男人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緩緩俯身靠近沉睡中的少年,修長的指尖觸在那張漂亮的臉上,就這樣看着眼前濃密卷翹的睫毛,以及淡淡粉色的雙唇。
“嗚,難受……”
不舒服的輕吟再次響起,商臨易如夢初醒般倏地收回手指,英俊臉龐面無表情,高大的身軀從少年上方離開,走到旁邊衣櫃前翻出幹淨的襯衫。
隻是當他拿着新的襯衫回到床前,卻看見少年迷迷糊糊地扯着衣領,白皙的脖子被領口勒出一道痕迹,衣擺也卷起一大截,露出雪白纖細的腰側,好在掀起的薄被虛掩住腹部下半身,才不至于因此走光。
“别亂動。”修長大掌抓住亂動的手,阻止他繼續亂動,另一隻手解開他襯衫的扣子,幫他把濕衣服脫下來,拿過旁邊幹淨的襯衫給他換上。
可是少年并不安分,扭動的身體摩擦着男人結實的胸口,雙腿也胡亂晃動蹬着,忽然不小心蹭到什麼位置上,男人狠狠倒吸一口氣,一把按住他胡作非為的手腳,狹長的眼眸折射出一絲血色。
“我說了,别動。”宛如獸吼般低沉沙啞的嗓音,喉嚨深處發出滾燙的喘息,噴灑在少年纖細白皙的頸側。
少年仿佛真的聽見了似的,果然沒有再亂動,男人這才繼續幫他套上袖子,拉好寬大的襯衫扣上紐扣。
做完這一切,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半開窗簾的房間有些昏暗,但這并不妨礙商臨易看清少年的模樣,床上的人顯然睡得并不安穩,那張精緻的臉蛋蒼白如紙,眉心緊緊皺在一起,緊閉的眼角溢出絲絲晶瑩。
“不要走……”沉重的喘息哽咽聲,宣示着他睡夢中的痛苦煎熬,冰涼身體微微顫抖着,就像一個被主人抛棄的小獸。
“嗚,爸爸……媽媽……”
脆弱的模樣落入男人眼底,深邃的眼眸漆黑一片,伸出手指幫少年撥開黏在臉上的發絲,露出光潔雪白的額頭。
忽然,後背被瘦弱的雙臂緊緊攬住,高大的身軀朝少年重重倒去,幸虧及時有力的手臂撐了一下,才稍微減緩身體下跌的重量,沒有因此壓傷身下的他。
“不要,别抛下我一個人。”
陷入夢魇的少年醒不過來,晶瑩的淚珠不斷從眼角滴落,身下的枕頭被暈開一片水漬,夢中的他努力留住即将遠去的溫暖,不願意松手讓抱緊的爸媽離去。
男人沒有拉開少年的手臂,就這樣保持原樣不動,任由對方抱着自己輕聲啜泣。
他不知道這條人魚在碰到他之前,是和誰在一起生活,又是過着什麼樣的日子,從哪裡學會人類社會生存的技巧,他身上到底經曆過哪些不為人知的痛苦。
但是現在,心裡萌生出的異樣情緒告訴他,不想再讓這條人魚受到傷害。
随着時間的流逝,男人趴在少年身上的姿勢,不知何時變成他仰躺在床上,少年不依不饒地攀着他的頸項,銀色的小腦袋貼在心髒跳動的位置,就這樣安穩地睡了很久很久。
第一次,男人和人魚如此親密接觸,他不敢帶少年去醫院看病,怕醫生檢查出什麼不該知道的東西,到時候給少年帶來麻煩。
不過通過自己觀察,發現情況逐漸平靜下來,看來身體已經慢慢好轉。
他就這樣任由少年躺在胸口,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跟着一起睡了過去。
……
唐安從床上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痛欲裂快要爆炸,撐起身體的手臂非常酸痛,拼字數結束之後發生的事情,他一點兒都記不起來了,隻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什麼時候到床上睡覺的,不知道……
他這次到底睡了多久,不知道……
通宵後遺症比想象中要嚴重,全身虛脫無力不說,胸口悶得不行也沒什麼胃口,就連思考的速度都變遲鈍了,腦袋輕微晃動就一陣刺痛。
上次通宵可沒有這麼嚴重,所以唐安感覺他這不僅是通宵後遺症,自己大概是生病了。
原來人魚也會生病,他還真是對自己一點都不了解,好像他除了自己知道能夠按照意願變回魚尾之外,别的事情真的是一無所知。
可是這也不能全怪他,實在是沒有别的人魚來教他這些事情。
有時候他也感到迷茫,為什麼自己會獨自在海裡醒來,又是誰把這副身體給生了下來的,難道這副人魚的軀體就沒有父母嗎,那他的族人都去哪裡了。
萬一他是别的人魚生下來的,說不定以後還能找到自己的同類。
可是,如果這條生命隻是老天爺為了給他複活,這才随便捏造出來的呢?
那麼這個世界上,或許真的找不出第二條人魚了。
想到這裡,唐安心底忽然有些沮喪,可是這些他根本無能為力,自己能夠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是老天爺最大的憐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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