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依趕緊起身,朝母親房中走去。
穿過涼亭外的小路,再走過一條長廊,就是父母居住的主院。
江元依立在門口,隻見茶杯的碎片砸了一地,水漬濺成了邊緣尖銳的形狀。江熙容跪在一旁,低頭啜泣着。秀美的臉龐上浸瞞了淚水,眼眶紅成一片。
母親坐在紫檀木雕的圈椅上,也氣得面色微紅。
兩人一跪一坐,氣氛有些凝滞。
江元依走過去,将姐姐扶起來,被母親厲聲喝道:“别管她,就讓她好好跪着,知道知道什麼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
江氏一向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隻要沒外人在,也很少約束用嚴苛的禮教約束他們。江元依跟江熙容使了個眼色,将家姐扶起來。
江氏氣哼哼地,看着江熙容可憐的模樣,也沒再呵斥。
江元依走過去,捏了捏母親的肩膀:“母親,父親今早得了惠親王的賞賜,帶來了宮裡面的糕點,您不是一向愛吃嗎?”
曉晴從外面端着瓷盤進來,走到江熙容身邊:“大小姐……”
江熙容反應過來,趕緊接過,走到母親旁邊,蹲到江氏面前,語調輕柔:“母親,别氣壞了身子。”
江氏臉色緩和了些,拿了塊糕點起來吃着,吃完之後,接過袖帕擦了擦嘴角,看向江熙容:“這事兒沒得商量。我江家雖是小小商戶,可我兩個女兒論才情論樣貌哪個比不得那些世家大族的小姐?
現在上門提親的公子那麼多,如果你嫁給一個家徒四壁的寒門學子,這傳出去,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擱?”
江熙容眼眶瞬時就紅了:“母親,我知道您心疼我,從未把我當庶出的看待,可是家齊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他雖然家境貧寒,可一直用功讀書,不日便是殿試,他一定……”
江氏一拍桌子:“夠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未與你計較你和元家齊的事兒呢!
未出閣的女子,居然出去幽會,要是傳出去了,你要如何在京城立足?!哪個公子還敢要你?如今甯安國的殿試可不比從前,元家齊還不一定呢!”
會試通過,成為貢士之後參加殿試,由皇帝親策,一般來說除了特殊情況,都會上榜。也就是說,會試通過以後,殿試便不擔憂了。
可自甯安國開國以來,曆年的殿試都出現不少問題,太宗皇帝主持殿試時便偶爾會刷下兩三人,之後幾代下來,在甯安國便成了不成文的規矩,最多的一年,落榜了将近七人。
這元家齊雖已是貢士,在一衆學子中已經算佼佼者,但能否通過殿試還是未知數。他家境貧寒,若是沒過殿試,江氏定不會将女兒許給他。
江熙容還欲解釋,江元依趕緊攔住她,順了順母親的背,柔聲道:“母親,我姐姐樣貌人品足以配個頂好的人家,現在這麼多世家公子上門提親,我們可得好好挑選挑選啊,待我阿姐好才是最重要的。”
江氏答應道:“這是自然。”
江元依接過江熙容手裡的糕點,放到一旁,對母親行了禮,輕聲說:“母親,我去勸勸阿姐,您先休息着。”說完,拉着江熙容走了。
兩姐妹走在小徑上,江熙容早已止了哭泣,看着江元依:“依兒,你也覺得我應該随便找個世家公子嫁了嗎?”
春日和煦的風掠過池塘和綠葉而來,添了幾分青草香和涼意,輕輕吹起面前女子耳邊柔軟的鬓發。她眼眸濕潤,閃着水光,眸光柔軟而迷茫。
江元依想起前世家姐的遭遇,心疼極了,她伸出手緊緊握住姐姐的手:“阿姐,這一次你不要聽母親的,一定不要妥協。”
江熙容有些訝異:“可是你方才……”
江元依拉着她慢慢往前走,輕聲解釋道:“母親正在氣頭上,她的性子你也知曉,這時候再頂撞下去,隻會讓她更生氣,我們先穩住她,再從長計議。”
兩人走到江元依的閨房裡,江熙容看着江元依,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這是家齊前天派人給我的,他好不容易勸服了她的母親,正在讓我給個回信。”
江元依問道:“他的母親,也不同意嗎?”
江熙容搖頭:“之前,家齊帶着他母親來府裡提過一次親,但是……被母親刺了幾句,他母親也是有脾性的人,所以……”
江元依拍了拍家姐的肩膀:“無妨,你先回他,就說,讓他等你幾日,你一定盡量勸說。”
“可…”江熙容有些猶豫“…若是,我勸服不了母親,那不是又傷了家齊的心……”
……這一世,無論如何一定會讓你覓得良人,幸福安穩地過一生的。
江元依握住姐姐的手,正色道:“阿姐,你的夫君是要陪你一輩子的人,若是嫁了個素未謀面的人,你怎知他婚後是個什麼模樣。這次,定不能跟母親服了軟……而且,我會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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