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白日見鬼了?”一書生話音落地,倆人互相望了眼對方,思及這半月逢春城中發生的怪事,不約而同地落荒而逃。
逃出十餘步,倆人卻接連被乍然出現的石子絆倒了,磕出一鼻子的血。
姜無岐已端着醒酒湯到了酆如歸身畔,他雖不知緣由,見酆如歸作弄倆人,卻也不制止,隻将醒酒湯遞予酆如歸,又道:“有些燙,你且小心些。”
酆如歸已止住了輕咳,他不接醒酒湯,反是問道:“姜無岐,你為何不出言制止?”
姜無岐據實答道:“貧道知你之行事必有緣由,而且你定會把握分寸,不會傷及其性命。”
酆如歸抿唇笑道:“我假若要傷及他們的性命,你又會如何?”
姜無岐奇道:“那他們十之八九是罪有應得,貧道為何要出言制止?”
“你……”酆如歸接過醒酒湯,飲了一口,沾着褐色湯藥的唇瓣輕啟,“你這麼信我作甚麼?”
姜無岐認真地問道:“貧道為何不信你?”
酆如歸盯住姜無岐,一字一字地道:“你便不怕我這千年惡鬼終有一日會将你拆骨入腹麼?”
姜無岐溫言道:“貧道信你不會如此。”
酆如歸頓覺心如擂鼓,将那藥碗往姜無岐手中一塞,要求道:“喂我。”
姜無岐依言将醒酒湯喂予酆如歸飲了,又踟躇着道:“你适才可是發噩夢了?”
酆如歸取出一張絲帕,慢條斯理地擦拭着唇瓣,聽得這話,朝着姜無岐道:“你為何會有此問?”
“你好似哭了。”姜無岐指了指酆如歸左側眼尾,“适才這兒有些濕潤。”
我哭了麼?姜無岐不會扯謊,那我定然是哭了,我又為甚麼會哭?是由于夢見了父親與母親麼?
但他們并不值得我哭,我又為甚麼會哭?
酆如歸并不願提及凄慘的過往,便順着姜無岐的話茬,信口胡言道:“我發了個噩夢,我夢見自己被一隻巨大的怪物一口吞下,死得幹淨利落。”
姜無岐安慰道:“隻不過是噩夢罷了,你勿要當真。”
酆如歸雙目灼灼地道:“那若是當真有一隻巨大的怪物要将我一口吞下,姜無岐,你會保護我麼?”
姜無岐不假思索地道:“會,酆如歸,貧道定會護住你。”
酆如歸心中滿足,引來鬼火,燃去沾染了藥液的絲帕,又道:“你可知那梁景文斷腕之事已被宣揚出去了?”
姜無岐點了點頭:“貧道下樓去向小二哥要醒酒湯時,小二哥便在與掌櫃談論此事。”
“知曉此事的隻你、我以及那女鬼,許還有梁景文的母親。”酆如歸沉吟着道,“你、我未将此事透露與旁人,梁景文的母親倘使知曉,必然會死守這個秘密,那麼……”
他擡眼與姜無岐四目相接:“那麼将此事宣揚出去的,應當是那女鬼。”
姜無岐肅然道:“梁景文成了逢春城的談資,确實符合那女鬼的心意。”
酆如歸吹過涼風,又飲下一碗醒酒藥,此時頭腦清醒,他凝神思忖了須臾:“姜無岐,那密室中可有人迹?”
姜無岐回道:“貧道到時,蠟燭溫熱,想來他們離開不久。貧道又在密室中尋到了另一條暗道,那暗道通往咬春樓,但貧道尋遍了咬春樓卻尋他們不到。”
“他們?”登時有一個猜測浮上酆如歸的心頭,他又聽得姜無岐道:“密室的地面與牆面上濺有血迹,貧道認為應是有一人在對另一人施刑。”
酆如歸沉吟着道:“你既未尋到人,便無法斷定其中之一确是梁景文,但憑梁景文的腳程短短十一日,出不了方圓十三裡,那他必定尚在逢春城内,你尋遍了逢春城也尋他不到,那他極有可能是躲在密室當中,而你到密室時隻慢了一步,他們卻逃脫了,可見他們對咬春樓甚為熟悉。熟悉咬春樓的,自是建了密道通往咬春樓便于運送妙齡少女,換取金銀的梁景文,以及那女鬼——她若真是阿瑤,她所為便是為了替蘇晴向梁景文複仇,她既然肯為蘇晴受盡苦楚,那她對蘇晴的情誼自然不一般,她不可能不熟悉蘇晴曾待過的咬春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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