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數那玩意兒,能頂飯吃?能當銀子花麼?那女人一呆,回罵我一句:“你家才是山賊出身!”咦?她居然以為我在罵她?我難得好心告訴她:“我是魔教出身!”她眨巴眨巴眼睛,還是不明白。我隻好吃力的欠起身,“你叉着腰大喊一聲:呔!再說一句: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财!就是一個女山賊完美的形象了!”這主要是梅昭告訴我的,她說她将來向往的美好的職業就是女山賊,占山為王,落草為寇,天不管地不收!那時候我們還坐在醫館前面的亭子裡喝着從師傅的密室裡偷來的佳釀,也許是喝醉了,那丫頭一不小心就說溜了嘴。我笑着打趣她:“你也别隻打劫金銀珠寶了,哪天碰上個如意郎君也一起打劫到山上去!”她的臉當時隐在月光裡,半明半暗,帶着低低的寂寥與惆怅,空氣中是雲霄深處經年盛開的花木奇香,詭異的奇迷的香味,不似人間的味道,也不是天堂的味道,感覺是一個不醒的噩夢的味道,濕濁的迫人的香味裡藏着無可回避的恐懼。她居然也點點頭,“你說的,也對啊!”然後,毫不客氣的扔過來一個空酒壺,差點砸到我的腦袋上!再然後,她就醉倒在了亭子裡。再之後她就被我剝皮換臉,再也不是過去那個梅昭了,我們之間永無談心的可能了……她再也不曾提起過女山賊的事了……我被兩個女人一頓亂晃,終于回到了現實。剩下的那兩個女人一起撲了上來,使勁搖晃着我,眼神像鋼錐一樣的紮着我,那個被我罵山賊的女人上來照着我的臉就又是結結實實的一巴掌,“敢罵我是山賊,真是大膽!“我在一陣天旋地轉中嘔出了一大口血,吐出的血濺着了那個山賊婆子,她吓得跳了起來,抓着我搖晃的那兩個女人也吓傻了,呆呆的張望,怯怯的問:“爺,她會不會死啊?妾身隻是搖了搖她啊,怎麼就會吐出血呢?”那胖子驚怒交加,指着這三個女人:“你們,你們給我出去!”三個女人怨毒的看我一眼,匆匆走了。我無比激動無比崇拜的看着胖子,他撲上來就要動手動腳,一疊身的問:“丫頭你怎麼樣了?哪裡疼?怎麼會吐血呢?”我喘口氣,全身痛得幾乎要讓我暈過去了,還是忍不住贊他:“你能擺平這八個女人,可真不簡單啊!”如果是正常的我,一把藥就可以擺平這八個女人,而這個人,竟然不用毒藥就能把這八個女人擺平,真是厲害啊!他的臉上再次出現了與那張肥胖的臉相配的呆滞的表情,我沒有等到他再換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就暈了過去!回家再一次醒來,我發現自己已經換了個屋子,屋子以清淺色簡約為主。肚子餓的厲害,不明白隻是睡了一覺,為何會餓得好像幾天沒吃飯似的。我吃力的支起身子,發現自己竟然可以行動了,隻是全身疲累無力,試着運氣,真氣所過之處,暢行無礙,顯見得有高人相助,替我打通了經脈。爬下床,緩緩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茶正要放到嘴邊,外面一掀簾子,進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平凡無奇的面目,單眼皮,但一雙眸子安甯沉靜溫和。“姑娘怎麼起來了?”她緊張的撲過來,見我好端端坐着喝茶,方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姑娘這三日可吓死公子和表少爺了,表少爺為姑娘療傷,兩日都不曾合眼了……”那丫頭一直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我聽在耳中隻覺有趣,從小到大就從來沒有人在我耳邊絮叨,有人如此絮叨,也算是個新奇的經驗,這感覺……呃……也不賴……而且……三日?我睡了三日?不怪那樣的餓……後來我才知道她口中的表少爺原來說的就是雲謙,初時對伸出援手助我經脈暢行的高人的感激之情霎時煙消雲散:假如有人捅了你一刀然後再用藥給你治好了傷口你還會感激他嗎?但是對着“表少爺”死忠派的丫頭,我還是沒有多說什麼。我現在成了身無分文徹徹底底的窮光蛋了,銀子沒有分毫,就連看家的寶貝也被那個混蛋給打劫了。看來,我有必要趁着身體好了給順手摸回來……還沒讓我等到機會,胖子就來了。他坐在我對面的凳子上,頗為遺憾的表示:我,作為他借去玩的丫頭,在見過他的八位姬妾之後,特别是其中三位的暴行之後,竟然給吓得暈了過去!他沒想到我的膽子如此之小,而他的那三個女人如此膽大,他對自己的三位女人如此暴行實在是始未預料,且已進行了嚴厲的懲罰!對我所受到的驚吓表示真誠的倒歉!本來他還打算好好帶我去玩玩,但考慮到我暈過去的時候,表哥雲謙窮兇極惡的臉,三天借期已過,就算他有借有還,估計再借也很難!借來借去……話說,我是東西嘛?當時我正坐着吃飯,剛剛舀起一個白玉般小巧的鴿蛋入口,聽到胖子說我暈過去雲謙窮兇極惡的臉一不小心就把個鴿蛋給囫囵吞了下去。同我被強撐着接受了鴿蛋的食道一樣,我的心髒也不太能接受胖子帶給我的這個消息,它會讓我消化不良。我還是不太明白,那個雲謙,他就那麼恨我?被他點穴點得走火入魔的我,被打劫了所有看家寶貝的我,還不足以抵消曾經對他做的事?我努力安撫我的胃,放下湯勺,反問胖子:“雲謙長的漂亮,難道是我的錯?”胖子收起遺憾的嘴臉,忙道:“不是不是,當然不是你的錯!”這胖子還算聰明,雲謙漂亮當然不關我事,關他爹媽的事。“是個漂亮的人,不管男人和女人,都要作好被劫色的準備,你說對不對?”“對,對,對!”胖子一叠聲的點頭,點完了有點哭笑不得的看着我。“看什麼?再委曲的看着我也沒用!”我瞪他,讓人食欲不良的家夥,幸虧我一覺就睡過了頭,三天過去了,借期已過,恕本姑娘不奉陪:“你這樣貌,不被打劫也不是你的錯,應該是你爹媽的錯!”我也作遺憾狀看着他。他的胖臉愈發扭曲,簡直有着便秘的痛苦了。我好心安慰:“還好還好,你表哥碰上的是我,要是别人,早被劫财劫色,清白不保了!”他的胖臉毫無厚道可言的沖擊着我的視覺神經,醜的慘覺人寰,太扭曲了,我慢慢起身,靠近他的臉,想細心研究一下他的臉怎麼可以扭曲成空前絕後的醜,順便安慰安慰他:“你也不必太痛苦了,對于有八個女人的你來說,清白早就無從談起了!”他睜大了雙眼問:“男人也要清白?”“唔,”我湊近他的胖臉,拿指尖摸了一下,嫌棄的拿起手指看,照例是滿手的油膩:“你又沒洗臉?”然後拿手指在他的錦袍上蹭蹭。正蹭的起勁,後衣領被人拎起,我被一個人直接拎到了桌子對面的凳子上坐下,那人還很細心的把被拎得打褶的我的衣領撫平。我現在終于知道胖子為什麼面目扭曲的那麼變态了,因為拎着我的這個人剛剛就在他坐的對面,隔着镂花窗看着裡面滔滔不絕的我振振有詞的說他被劫色是應該的!那人露出森森白牙,寒潭似的眸子墨沉沉看着我,雙唇緊抿,就是不肯開口說話。我在他的注視下就隻有一個感覺:毛骨悚立!“好久不見……”使勁扯扯面皮,趁着所有的寒毛還未全體起立之前我友好一笑,不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嘛?“是嘛?我記得昨晚我為你打通經脈的時候我們還赤裎相對呢,怎麼叫好久不見呢?”雲謙不懷好意的看着我,看我臉色一寸寸灰敗,他的唇角漸漸上揚,彎成一個好看的弧,隻是眼裡殊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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