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靠近我,微微一笑:“你就是那個淫婦?”惡!這兩個字怎麼這麼惡心啊?我差點又嘔起來。謝家别院,絮翻蝶舞,柳下桃蹊。在風笑天的惡意挾持下,那四個人擡着那病公子到了謝家别院。病公子名驚鴻,謝驚鴻。謝家獨子。謝家在當朝也算是望族,世代書香,但是謝驚鴻的父親卻執意不走仕途,緻力經濟之道。到了謝驚鴻手裡,已經在南方形成了自己獨立的經濟小王國。那四個漢子本來執意不肯,但風笑天卻淡笑着告訴他們:“不想要你們主子的命就随你的便,不過這位姑娘可是位神醫。”砍過我的那漢子朝我露出鄙夷的神色,忍了忍還是沒還口。我搭手把脈良久,蹙眉,看那粗豪漢子也擰着濃黑的眉毛,像兩條黑蠶卧在額頭,形象慘不忍睹,不由失笑。然後,疑惑的問:“你們公子練武功嗎?”“不曾,公子不懂武功。”“那就奇怪了,你們公子似乎是被一種極陰毒的功夫所傷,采陽滋陰,而且将這種陰毒的武功用到不會武功的男人身上,實在是有失厚道。”那漢子用指責的眼神看着我,就差指着我說我就是那不厚道的人了。我反正也被别人當作不厚道的人鄙視習慣了,最慘的時候還跟人打架,衣衫褴褛,渾身是傷,這樣的眼神對我是最沒有殺傷力的。我置若罔聞,每日裡隻是起早貪黑的給那謝公子調理身體。風笑天有時出去,不知去做什麼,一兩個時辰就會回來,我守着謝驚鴻,他守着我。這樣子過了五天,中間謝驚鴻醒來過三次。第一次醒來他還叫我娘子,我氣憤不過,一針就把他紮昏了,反正他半死不活的,多紮一針也死不了。那砍我的漢子也一直守着我,看我惡狠狠一針紮下去,急得差點沒背過氣去,又不好對我的醫術提出質疑,他家公子四處求醫都說是藥石惘然了,好不容易碰上了一個肯治的,他也沒膽子再推走了。後來見謝驚鴻呼吸平穩,略放了放心。第二次醒來他看了我半晌,張了張嘴,沒敢叫出“娘子”來,看我惡狠狠擡手就拿起了針,改口叫“天星”,我照紮不誤。他也一樣立馬昏睡過去了。敢叫我天星,可見這家夥賊心不死,還想沾我便宜!我揮舞着手中銀針叫嚣。旁邊那漢子反問:“你說你是天星,卻不讓我家主子叫你天星,那應該叫你什麼啊?”呃……我停下銀針,猶豫,“那就還叫天星吧……最多下次不把他紮昏過去了……”那漢子嚷嚷:“你公報私仇,承認你是故意的吧你……”我朝他嬌媚一笑,眉波潋滟,“施針最是要人心平氣和,你要是再如此激動,我怕我也跟着激動,我一激動手下就會失了準頭,認穴有誤,萬一紮得你家主子一輩子都醒不過來,那就是你的錯了!”“還說你不是天星,天星就是這樣笑的!讓人骨頭都酥了!”那漢子呆愣片刻,又恢複了砍我手時的憤怒。我頭疼,真不喜歡他這種憤怒的情緒,一個對我有着深刻敵意的人,面目憎惡,雙眼冒火,但我又不能撲滅他的憤怒之火……指甲一彈,一點粉色的藥末就讓他無聲無息的倒下了……嗯,總算安靜了,我拿手撫平他不甘的眉目,笑:“你不是說骨頭都酥了嗎?我這藥就叫酥骨散,你的每一塊骨頭現在都酥的跟豆腐渣差不多了,舒服吧?你不是喜歡骨頭酥酥的嗎?你就睜着眼睛看我怎麼治好你的主子吧。”看他眼珠急速的轉動,我苦笑:“你以為我願意給你下藥啊,你剛剛那個樣子太醜了,我怕我忍不住把你的臉皮揭下來,”忍不住小小抱怨一下:“配我這酥骨散的藥貴死了,我本來還舍不得給你下呢,等你主子醒了一定要算到醫藥費裡面去。”……第三次醒來,謝驚鴻學聰明了,眼神清澈,微笑着看我,“姑娘,多謝救命之恩!”咦?承認自己認錯人了?可真不容易啊……我好奇的問:“你是怎麼認出我跟你那娘子的不同的?”他忸怩了一下,紅着臉說:“天星笑起來的時候或者不笑的時候都很動人,動人心魄,而姑娘沒有那麼嬌媚……”沒來由的,我忽然就想起了一張與我相似的臉,那嬌媚的笑……手中暗扣銀針,“你是說我沒有你的娘子漂亮?”謝驚鴻并沒有看見冰涼的地闆上躺着的漢子使勁朝他眨巴着眼睛暗示别亂說話,一字一句,慢慢道來:“天星身上有萬種風情,能牢牢抓住每個男人的眼睛,而姑娘卻不能!”手中銀針出手如電,我氣得七竅生煙,毫不猶豫就紮了下去,這死呆子,竟然有膽拐着彎說我不漂亮……抓狂啊……不如一針紮死他算了!身後一人比我更快,在銀針緊挨着皮膚之時一縷指風打開了手中銀針。不用轉頭就知道,準是風笑天這厮!那大漢看來長出一了口氣,停止了眨巴眼睛,而謝驚鴻此時方才有點明白我發怒了,磕磕絆絆說:“姑……姑娘……”我一擡下巴,眼神淩冽:“再敢說我不漂亮,小心本姑娘一針紮得你起不了床!”“姑娘也很……很美啊……”他很沒誠意的贊美了一下。我撲上去緊盯他的幽瞳:“比你那天星娘子如何?”他一咬牙,豁出去了似的說:“我的娘子比姑娘美些!”我也懶的再用銀針,彈出一點藥粉,他照暈不誤!不過心下還是有些歎息的:能這麼維護自己心儀的女人,他是如何作奸商的?那個女人還真是神秘的讓我好奇啊,讓男人這麼死心塌地,我是不是應該想辦法見見她呢?又見東方謝驚鴻睡睡複醒醒,醒醒複睡睡,不覺間半月已過,當初那目陷耳塌的病公子已經出脫的眉目清俊,雖面色蒼白不減病色,卻不掩其金玉之質,雍容之氣。自那謝驚鴻親口承認我不是他口中的“娘子”之後,砍我那漢子對我極是恭敬,不見當初半點輕屑。謝園别人知我是他家主子救命恩人,那崇敬的眼神直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以下省略n字臆想之中華麗麗的詞彙)風笑天諷我:“要是謝三再多看你兩眼,你不會就以為謝三鐘情你了吧?”謝三就是砍我那漢子,以他初見我時的眼神,現在的眼神幾乎可以算得上含情脈脈了。我甜笑:“那又怎樣?愛慕的眼神總比仇恨的眼神容易消受吧?”“要是謝三感激你救了他家主子,以身相許了怎麼辦?”呃……這我還真沒有想過,不過想到謝三那大熊似的身闆,拿刀玩命的追着我的情景,心裡還是一陣寒涼……“謝驚鴻如果有誠意,幹嘛不自己以身相許呢?”想起謝驚鴻那清俊的眉眼,如描似畫,不由呵呵直笑。“白癡!少做你的白日夢了!”風笑天忽的起身,闆着臉掠起一陣風走了。我追上去谄媚的笑,他闆着的臉有了一絲融化,“有事就說,别沒臉沒皮!”“我來這麼久了,還沒有出去逛逛呢……”“自己不能去嗎?難道要我背你出去啊?!“我伸出手去,手掌心裡有一小塊可憐的碎銀子,隻有幾錢。他樂了,意味深長的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來,一千兩啊,看得我直流口水。在我眼前晃晃,在我欣喜的快喘不過氣的時候揣進了懷裡……我毫不猶豫劈手去奪,被一隻大手相握,不知如何就被卸了力道,慣性使然,我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額頭撞上了一個柔軟溫涼的不可思議的地方,那觸感讓我忍不住心頭一顫,呆立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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