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時起,朝中文臣算是認可了朱瑄的儲君身份,開始對他悉心培養。朱瑄處境艱難,不論是立太子、出閣讀書還是娶太子妃,都經過重重磨難。金蘭很好奇“那個教導太子的高人是誰”朱瑄幾乎是放養長大的,經曆了喪母之痛後又被鄭貴妃幽禁,如果是尋常孩子,早就瘋瘋癫癫了,他卻能熟讀詩書、刻苦勤學,那個教授他學識的有識之士應當是個很有見識的高人。杜岩搖搖頭“沒人曉得當時東宮連一本書、一支筆都不能有,誰敢教千歲爺認字,心機girl東宮。羅雲瑾幾人離開後,洗馬憂心忡忡地道:“左司直郎楊寅是秉筆太監楊春的侄子。”換言之,楊寅是閹黨,掌印太監錢興的走狗。朱瑄并未将楊寅放在心上,命内宦請來春坊大學士,問:“奏請重開文華殿早讀的奏折寫好了?”春坊大學士回答說:“寫好了……隻是不知道該什麼時候遞上去。”朱瑄站在窗前,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摛藻閣上,“過兩天遞上去。”春坊大學士和洗馬對視一眼,遲疑地道:“就怕聖上一時惱了,反而不美。”年前嘉平帝因為鄭貴妃的幾句話暫時罷了文華殿早課,東宮上下憤憤不平,朝中大臣也驚愕失色。他們知道嘉平帝性子有些拗,他剛頒了旨,朝臣不宜提出反對意見,否則他一怒之下很可能幹脆連講讀官都撤了。現在嘉平帝又塞了個左司直郎監視東宮,此時不宜上疏。朱瑄淡淡地道:“無妨,先讓禮部上疏,若聖上沒有下旨訓斥,你們再遞上折子。”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父親。嘉平帝喜歡一切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文臣太難馴服,他就重用宦官,遏制内閣,宦官勢力膨脹,撺掇他廢太子,他搖擺不定,讓宦官和文官攀咬厮殺,借以掩蓋他和文官集團的重重矛盾。他一年到頭推病不上朝,仍然能保證不使大權旁落,他不會——至少現在不會讓東宮徹底失勢。就像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他剛剛任命了一個左司直郎,心裡必定對東宮有幾分愧疚,這是勸他重開早讀的最好時機。詹事府被嘉平帝架空,東宮屬臣中沒有掌握實權的朝臣,加之朱瑄這幾年陸陸續續在吏部、禮部和工部觀政了一段時日,威嚴日重,故而春坊大學士雖然心中仍有疑慮,還是恭敬地應了聲是。小内官捧着一封帖子匆匆走進書閣,拜伏在地:“千歲爺,翰林院侍讀謝骞今天回京。”洗馬立刻皺緊了眉:“東宮和謝家素無往來,他怎麼還往東宮送帖子?”說起謝家洗馬就一肚子氣,謝太傅急躁剛烈,被錢興利用,差點釀成大禍,他們謝家倒是沒吃什麼虧,還得了不少賞賜,東宮卻被嘉平帝懷疑上了。要不是錢興在宮宴上故意提了一句謝太傅給東宮送了賀禮,嘉平帝怎麼會增設一個左司直郎來警告東宮?春坊大學士道:“謝骞此人風流浪蕩,性子輕浮,最講排場,回京一定要鬧出點動靜。”“别看他輕浮,這是他的聰明睿智之處。”另一名大學士和謝骞一榜同年,了解謝骞的性情,“他往日都是這個浮躁做派,特意避開東宮,反而會讓聖上起疑。”洗馬若有所思。幾人商量東宮庶務,不知不覺間外邊天色暗沉下來,洗馬和春坊大學士告退出去,朱瑄忽然叫住幾人,“楊寅是左司直郎,記錄東宮侍讀官言行是他職責所在,不可為難。”衆人一愣,忙躬身應是。殿下真是策無遺算,面面俱圓。夜涼如水,廊道裡已經點起燈籠。朱瑄踏進摛藻閣,上了二樓,裡面靜悄悄的,金蘭坐在窗前看書,燭火搖曳,映在她光潔的臉龐上,如明珠生暈,窗扉半敞,絲縷清風浮動。朱瑄站在屏風旁,目光落在她臉上,看了許久。屋中幾名内官吃吃地笑。金蘭看完一頁,擡頭間看到杜岩滿臉揶揄、不停朝自己眨眼睛,眼波流轉,視線和朱瑄的對上,笑着站了起來,“你怎麼不叫我?等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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