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心問的這個問題詩妹曾問過蓮香公主,可她誤會了,給了令詩妹絕望的答案,才造成之後的悲劇…。
記得雙成仙子曾說:“既是一出三人的情愛劇,悲戚酸苦自是無法避免,可相較那碧海青天的艮古長夜,景色畢竟潋滟凄美。”
藍生好幾次細思其中涵義,可仍無法理解其意,隻覺得沒好的結局,景色再美又有何義?
華燈初上,荊州終于到了,惠心單獨下船,船繼續開往武昌。
惠心回首望着兩人,既心滿意足,卻又帶着幾分意猶未盡。
輕籲道“式微,式微,胡不歸?”便轉身離去。
藍生見到岸上武當之人将惠心接走,才放下心。
荊州至武昌陸路不過五百裡,可長江從此處先往南再往北,走水路得八、九百裡,。
夜靜,舟小,兩名船夫又離得近,不适合深談。兩人吃完幹糧,閑聊了幾句便各自休息。
次日,晨曦煥發,好一陣子,江面都被泛映成一片銀白,再加上幢幢薄霧,真有如仙境般。
藍生想起了銀霓,那個惜言如銀,惜笑如金的女子。即便曾經天天相處,即便對她知根知底,可她冷豔的臉龐上,似乎永遠罩着層神秘的面紗。
藍生恍然,這沉寂銀白的江水不正如她的那層面紗?随着晨曦變幻,你似乎永遠不知她真正的色彩為何,也永遠無法了解隐藏在她面紗之下真正的表情。
船在江心,晨風料峭,雖是破浪前行,可此情此景與其說長風破浪,倒不如說迎風破霧更來得貼切。
乍然,笛聲響起,就在藍生身旁,也幾乎就在他耳邊呢喃。
笛聲柔婉悠揚,如花飛蝶舞,風月無邊;又如壘山朗朗,甯靜緻遠。
一會,笛聲又轉而綿長深切,正如當下這晨曦飛霧,綿延數裡,聚散依依;又如那絲絲情愫,若即若離,難分難舍。
藍生聽得如癡如醉,所謂天籁之音竟這般美妙。難怪當年馥姬仙子說她的笛聲天上第一,凡間絕無呢!
可此時,藍生不得不想起遠在天邊的詩妹,這笛聲越是美妙,他的思念便越深。
藍生舉目望着長空,低眉凝眸江水,怆然念道:
長相思,摧心肝,美人如花隔雲端。
上有青冥之長天,下有渌水之波瀾。
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
聽完藍生的《長相思》,無雙公主笛聲戛然而止,輕籲道“是有人可相思好呢,還是無處相思好呢?”
藍生沉默了好久才吐出一句:“無處相思又怎知相思苦長?”
無雙公主怕撩動藍生心事,随即換了話題,喜色道“我甚少吹笛,沒想這笛竟這麼神奇,能将我心中所幻所思,甚至語言無法表達的情境都化作音律笛聲…表露無遺。”
藍生知道魔笛的魔力,當年姐姐似也說過類似的話,尤其笛子到了她與雙成仙子手上,更能将靈魂颠覆,将心靈承載的幾世潛能激發得酣暢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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