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媽到了議事廳,仔仔細細地把昨兒迎春居的事說了一遍,沈蘭芝果然還是那般莽撞無腦,大喊大鬧吵着要出去,婆子丫鬟轄着她,弄到沒力氣了才乖乖回屋歇息。迎春居這會子又鬧了起來,還是沈玉憐去勸着,沈蘭芝才消停了。賀雲昭并不認為沈玉憐是去息事甯人的,這兩人肯定又憋着什麼壞心思,好對付自己。事實上沈玉憐也确實是去“安撫”沈蘭芝的。沈蘭芝心疼兒子,夜裡淺淺眠了幾個時辰,天不亮就醒來鬧騰,蓬頭垢面像個潑婦。硬生生嚎叫到嗓子失聲,終于熬到沈玉憐來了。沈玉憐來了就掉眼淚,告訴沈蘭芝說:“表哥身上的皮肉都爛了,我一個姑娘家進去不方便,遠遠地隔着看了一眼,他睡着時候眉頭都沒松開,可見是真疼了!夫人好狠的心!”沈蘭芝心如刀絞,把賀雲昭罵了一遍,正要發作去撞牆引得外面人注意,沈玉憐勸道:“姑姑莫要沖動!你這樣豈不是合了夫人的意,傷了表哥的心!”被沈玉憐勸了好一會兒,沈蘭芝才從暴怒中冷靜下來,哆嗦着喝了茶,和侄女兩個把事情梳理一遍,想了應對之策。☆、沈玉憐的意思是,程懷仁前些時雖然對新夫人有些好感,但昨日那頓打,不僅傷他皮肉,更損了他的顔面。程懷仁怎會不對嫡母心生怨恨?所以她們姑侄兩個現在一定要抓住機會,拉攏程懷仁的心。細想往日,程懷仁最讨厭的就是她們兩個不守規矩,沖動之下給他惹了麻煩,既然如此,她們這次就乖乖地順從新夫人的話,讓何雲昭無話可說。打定主意,沈蘭芝就老實下來,靜靜地待在房裡不吵不鬧。沈玉憐則去了前院,給程懷仁送湯喂藥,一邊體貼細心地照顧他,一邊說夫人都是為他好,隻是姨娘難免心疼,卻也不敢反抗,隻能等着禁足日子過來,再來看他,叫他不要想念。沈玉憐話裡話外綿裡藏針,但又沒有直接說賀雲昭哪裡做的不好。程懷仁本就怨恨賀雲昭下手太重,對嫡母生了怨氣,被表妹這麼安慰,又念及生母在内院苦苦等待,自然心裡愈發不舒服。接連躺了五日,程懷仁身邊都隻有沈玉憐陪伴左右,半點不見賀雲昭的影子,他心裡有種想法就更坐實了。這日,曹宗渭下了衙門順道來了忠信伯府,他本想直奔後院,想了想,覺着有些不妥,便先去了前院看程懷仁。程懷仁背上結痂了,但還疼着,就沒起來行禮,趴在床上見了曹宗渭。曹宗渭不是那等拘小節的人,也坐在程懷仁的床沿上,安撫他道:“族學那邊我給你請好了假,你繼續在家中安心休養,傷好了再去。”到底是嬌生慣養大的公子哥兒,這點皮肉傷就要歇息五六日。曹宗渭八歲入衛所,十二歲上戰場,十五歲立大功,身上留疤的地方,哪一處都比程懷仁背上的傷要重得多,但畢竟不是他的兒子,不好嚴苛了,他便沒有多言。程懷仁感激地握着曹宗渭的手,道謝:“謝曹叔叔挂念。”輕輕“嗯”了一聲,曹宗渭猶猶豫豫還是道:“你母親雖然下手重了些,但也是為你好,望你日後莫要辜負她的期望。”程懷仁表情冷淡下來,沒有當面反駁曹宗渭的話,但卻不經意地把手抽了回來。連武定侯都覺着賀雲昭是真心的對他好,他猜想,曹宗渭是不是因為沈姨娘派人跟蹤的事,所以才偏袒正院那邊。曹宗渭假裝沒有注意到程懷仁的小動作,起身道:“你先休息,我去看看你父親。”程懷仁掙紮着起身,道:“曹叔叔,侄子還有一件事要同您說。”曹宗渭回頭看他,面無表情道:“說。”程懷仁裝出一臉愧疚的樣子,揪着床單欲言又止,幾度張口終又合上,憤憤地捶了捶床。不悅地皺起眉頭,曹宗渭抱臂看着程懷仁,道:“有話直說,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我也不會怪你。”什麼時候程懷仁在他身上也耍起心眼了,要知道他最煩這套。有了這層保障,程懷仁才擡頭,眼裡有藏不住的欣喜,道:“那日有人跟蹤着侄兒一路送您出去,是姨娘的人。”曹宗渭了然道:“我知道了。”原來真不是何雲昭,看來他從頭至尾都誤會她了。程懷仁急急忙忙解釋道:“曹叔叔,姨娘是目光短淺了些,但也是因為有拳拳愛子之心,才至如此。況且姨娘現在也明事理了,我傷成這樣,沒過夫人禁足的期限,她都沒敢鬧騰。”見曹宗渭遲遲不說原諒的話,程懷仁愈發心意,撐着身子就要起來給他行禮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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