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隻是想要公司,現在——我忽然對你很有興趣。”梁秋挑了挑嘴角,饒有興緻地轉向目色激烈的林封:“瑾初,我知道你喜歡我。你跟在我身邊,我們能拿到公司,你也再不用受人欺負,又有什麼不好呢?”已經強制違抗了劇情線,蘇時不敢再作出任何違規的舉動,擡頭望向他,無聲地挑了挑嘴角。眼前的青年沒有否認他的話,甚至沒有開口,那雙眼睛裡卻忽然顯出清朗傲氣,唇角勾起淡淡的輕蔑不屑。梁秋眼中顯出些火氣,擡手要去揪他的衣領,卻忽然被蘇時順勢制住手腕,順勢一擰就将他死死按在了地上。“我知道要怎麼不挨欺負,叫梁哥費心了。”蘇時單膝抵在他背上,按着他的手臂擡起頭,眼裡凜冽的寒意叫幾乎就要沖上來的保镖們不由遲疑。他一隻手牢牢制住梁秋,另一隻手扣在對方喉間,從容地擡起視線,勾了勾嘴角淡聲開口:“放人。”保镖們不敢輕舉妄動,既不敢貿然上前,也不敢就這麼把人放了,空氣轉眼就又恢複了靜默。蘇時神色平淡,耳邊的心跳卻已近擂鼓。他甚至隻來得及說出兩個字,就不得不停住話頭,來掩飾自己過于急促的呼吸。他甚至不敢再去看林封的神色,現在隻要稍有分心,他都可能再無力堅持下去。眼前已經騰起一陣陣黑霧,蘇時深吸口氣用力咬下舌尖,努力靠着疼痛叫自己保持着清醒。兩個人畢竟離得太近,梁秋很快發現了他的異樣,不顧扼在頸間的手,從身後艱難地摸出一把匕首,用力送進他的小腹:“不用怕他,他快撐不住了!”激烈的痛楚從小腹蔓開,蘇時眼中閃過些寒意,扯着梁秋猛地翻了個身,擡膝重重抵在他背上。那柄匕首被他毫不自惜地拔出來,把幾乎背過氣的梁秋用力推向撲上來的保镖,踉跄着護在了林封身前,眉眼間依然是一片平靜淡漠。匕首上滴落的血迹一時懾住了幾個保镖,沖上來的動作居然下意識有些遲疑。蘇時喘着粗氣,心口驟然炸開的痛楚叫他幾乎站立不穩,本能地擡手攥緊了胸口的衣物,卻依然勉強撐直了身體。門被忽然推開,刺眼的光芒灑落進來,晃得他眼前白茫茫一片。白霧持續半晌才逐漸散去,眼前卻隻剩下模糊的人影,雜亂無章地混戰在一起。門大開着,梁秋已經不知所蹤。雙方都不敢鬧出太大動靜,帶的人手都不算太多。沒了梁秋在,保镖們也沒有什麼心思再頑抗下去,勉強堅持了一陣,除了落下的幾個被按在地上,剩下的也早已逃之夭夭。助理快步過去,幫林封解開了身上的繩子,拿下嘴裡塞着的毛巾。林封顧不上多問,快步繞過那個依然靜靜背對自己站着的身影,擡手扶住他的雙臂:“瑾初!你怎麼——”他的話才說到一半,忽然卡在喉嚨裡,眼中閃過些極端的惶恐不安。那雙眼睛裡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眨了幾次才重新将視線聚焦在他臉上,定定望了一陣,終于漾開放松和暖的笑意。那個笑容很明亮溫暖,甚至顯出些滿足的孩子氣,像是終于确定了某樁極重要的心事。穆瑾初的臉色已經白得近乎透明,唇上卻透出不祥的暗色。在終于确定了面前的人徹底無礙之後,他眼裡最後一點光芒也黯淡下去,終于疲憊地緩緩合上,身體無力地向前傾倒。林封擡手倉促攬住他,張了張口想要說話,卻恐懼得幾乎發不出聲音。懷裡的青年好像隻是睡着了,他的神情甚至沒有多少痛苦,隻是安安靜靜地靠在他懷裡,纖長的眼睫緊緊貼在眼睑上,血色沿着衣角無聲洇開。助理怔忡地望過來,臉色忽然變了變,上前一步剛要開口,卻又被林封的眼底蔓開的血色吓得噤聲。門外隐約響起了救護車的鳴笛聲。一次比一次強烈的電擊起搏,強行拉回了蘇時幾乎就要脫離身體的意識。胸口像是被一架火車狠狠撞過,喉間都是幹澀灼熱的血腥氣。蘇時艱難地挪動着身體,垂在床旁的手立刻被另一隻手緊緊握住:“大哥在,瑾初,堅強一點兒……”那句話的尾音甚至帶了強烈的哽咽,有滾燙的水意滴落在他臉上,滑落到頰側就已經是一片冰涼。蘇時的心就又軟了下來。要是現在就這麼脫離世界,對于主角來說,似乎也一點兒都沒比飛機墜機好到哪兒去。隻不過是一個世界而已,再留一陣子,等情況穩定一些,說不定還能再意外撿到個什麼鍋背在身上。心髒已經很疲憊了,可也不是不能再多跳幾下。蘇時收斂起意識,迫着自己睜開眼睛,朝林封輕輕彎了彎眉眼。那雙充斥着血色的眼睛裡,忽然綻開了難以置信的璀璨光芒。垂在床邊的手臂被小心翼翼地擡起來,手背輕輕貼在對方的臉頰上,力道輕緩得甚至生怕叫空氣受到任何驚擾。他甚至能感覺到林封隐忍的顫栗,淚水無聲落下來,那雙眼睛凝注在他身上,帶着劫後餘生的慶幸欣喜,卻又充斥着生怕夢境破碎的無邊恐懼。“大哥……”蘇時輕聲開口,雖然因為呼吸面罩而沒辦法說得清楚,林封卻還是立時聽懂了,連忙俯身湊過去:“大哥在,瑾初,你想要什麼?”救護車還在往醫院飛馳,躺在臨時病床上的人安安靜靜望着他,眉眼彎起柔和的弧度,眼裡忽然顯出些清亮的笑意。忽然就明了了他的意思,林封眼眶微燙,也盡力叫自己的神色松緩下來,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努力挑起嘴角:“特别帥,大哥看都看呆了。”果然還是主角能夠領會自己的心思。蘇時滿意地眯起眼睛,輕輕蹭了蹭他的掌心,又被強烈的疲倦重新拖回深沉的睡眠裡。看着那雙眼睛重新緩緩合上,林封眼裡的笑意終于淡去,低下頭深吸了口氣,又輕顫着緩緩呼出來。“再堅強一點兒,瑾初,留下來,陪着大哥……”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蘇時眨了幾次眼睛,從又一次冗長的昏睡中醒來。林封就靠在床邊的躺椅裡假寐,察覺到動靜就立刻過去,迎上他難得清明的目光,神色漾開些溫和暖意:“醒了?要不要坐起來一會兒?”大概是确實躺的太久了,後背有些發僵,肌肉也僵硬酸疼得難受。蘇時朝他伸出手,想要借他的拉扯起身,林封卻順勢俯身抱了上去,穩穩當當地攬着他坐了起來。“大哥,我覺得你好像都不用工作……”身上确實還沒什麼力氣,蘇時索性放松下來,任對方熟練地替自己按摩着手臂,挪開臉上的呼吸面罩低聲嘟囔。林封啞然輕笑,把他往懷裡攬了攬:“陪你就是工作。你好好養病,把身體徹底養好,就算給大哥發獎金了。”病房裡空調開得很足,陽光落在身上,叫人難得地放松不少,就又湧上些許恰到好處的倦意。蘇時舒舒服服靠在他懷裡,極輕地打了個哈欠,又把臉埋進他頸間:“回頭就發,大哥,你也睡一會兒吧。”他的身體還虛弱,聲音也軟綿綿沒什麼力氣。林封低下頭,看着擱在自己肩上的腦袋,眼裡就洇開柔和的笑意,擡手輕輕揉了一把:“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你一有機會就把大哥往床上拐……”明明就是擔心對方兩頭操心太辛苦。蘇時悲憤莫名,錯愕地擡頭,迎上那雙眼睛裡溫柔和暖的笑意,神色卻忽然微怔。還是頭一次,那雙眼睛裡有了這樣輕松溫暖的笑意。在他額間輕柔地落了個吻,林封含笑揉揉他的腦袋,目光耐心溫存:“怎麼了,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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