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猜測和疑問在秦動的心裡不停地翻滾找不到一個出口,她覺得自己應該打電話問秦振風,或者再去趟金氏,好好地和金湛再解釋一遍,或者試試問小恬她們能不能證明她的清白……可是,金湛那痛恨、漠然的眼光不停地出現在她面前,她很害怕,如果她走出這個保護她的小窩,如果她再從那個曾經溫柔缱绻的眼睛中看到這樣的目光,她會不會直接崩潰。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秦動也越來越絕望。她忽然覺得十分後悔,為什麼要剝去自己身上的那些僞裝和保護?為什麼把真實的自己完全地展露在金湛面前?為什麼要慢慢愛上那個暴發戶?為什麼要給他傷害自己的能力?她甯願自己仍然是秦振風手上的一個提線木偶,甯願自己仍然是那個優雅高貴的大小姐,那樣在觥籌交錯中麻木而平靜地生活,卻永遠不會從幸福的極緻瞬間跌落到痛苦的深淵!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靜靜地聽了一會兒,忽然撲了過去,一下子按響了通話鍵,抑制不住的哽咽從喉嚨間溢出:“阿湛……”她的聲音破碎而嘶啞,讓電話那頭的人大吃了一驚。“小動,你的聲音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莊墨吃驚地問。不是阿湛。秦動綿軟地倒在了床上,腦子裡空白一片,良久,她輕笑了起來:“你是誰?”“我是莊墨,你怎麼不太對勁?快告訴我,你在哪裡?”莊墨着急地說。“沒什麼……”秦動呢喃着說,“我很好……就是心裡有點難過……真的,很快就會好的……”手機從她手裡滑落,她把整個頭埋進了枕頭裡,刹那間幾乎不能呼吸,那種被窒息的感覺讓她的整個人都顫抖起來,淚水那樣苦,那樣澀,睡意漸漸地襲來,她模模糊糊地想:就這樣睡吧,永遠都不要醒了。-莊墨進來的時候吓了一大跳,屋子裡散落着亂七八糟的衣物,餐桌上有着一些開了個口子的包裝袋,散落着咬了一口的餅幹和一些方便面的碎塊。卧室開了一條小縫,他叫了一聲秦動的名字,裡面沒有反應,于是就小心翼翼地推了開來:卧室裡漆黑一片,他适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秦動側卧在床上,身體蜷曲,整個人縮成一團。“小動,快起來!”莊墨把窗簾拉開一條小縫,午後的陽光灑了一點進來,讓這間陰森的屋子亮堂了一點。然後他憂心忡忡地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摸了摸秦動,她的手腳冰涼,額頭卻火燙火燙。秦動不安地翻了一□子,忽然驚惶地低聲叫了起來:“阿湛!阿湛!”莊墨怔了一下,想起自己剛才打電話給金湛,金湛卻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甚至直接說:“你要看自己去看吧,我這裡有鑰匙,馬上叫人給你送過來。”他想了想,打了幾個電話,簡單描述了一下秦動的症狀,讓自己的家庭醫生過來。家庭醫生是他的好朋友,很快就過來了,一邊熟練地查看症狀,一邊調侃說:“怎麼,莊墨你也開始金屋藏嬌啦,可這朵花怎麼給你藏成這樣了?”“這朵花的主人可不是我。”莊墨看着他開始抽藥水,架架子,不由得擔心地問,“她怎麼了?”“看樣子應該是急性咽喉炎引起的并發症,先吊瓶水讓她精神一點,等她清醒了,到醫院來做個檢查,再對症下藥。”藥水一點一滴地注入了秦動的血管,莊墨看着看着,心裡不由得有點恍惚,曾幾何時,也有一個女人,這樣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讓他心痛莫名。那次的意外,毀掉了他的生活,也造成了他現在生活一系列的後遺症,他總是莫名地喜歡看那些有點相似的女孩,總是懼怕去醫院,總是在某個時間點莫名就出起神來。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動慘白的臉終于有了一點氣色,在睜開眼睛的一刹那,莊墨清楚地看到了她一閃而過的期待和失望。莊墨遞過來一杯溫水,溫柔地說:“小動,先别胡思亂想,把自己的身體養好。”秦動沒有吭聲,順從地支起身子,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毫無預警地,她的眼淚從眼眶裡流了下來。“對不起。”她哽咽着說,“我隻是……忽然想到了以前的事情。”莊墨心裡不忍,佯作輕快地說:“别想以前的事情了。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秦動怔怔地看着他,眼神迷惘。“猜猜我為什麼打電話給你?”莊墨神秘地一笑。秦動勉強笑了一笑:“我很笨,猜不到。”“那個礦挖出了金砂,你馬上就要成為一個金礦股東了。”“什麼礦?”秦動整個人都恍恍惚惚地,過了好久也沒反應過來。莊墨又好氣又好笑:“小動,合着你上次來簽的合同是不是壓根兒沒看?你委托我投資的那些資金,我放進了一個馬裡共和國礦業開發的項目中去了,那個老闆在馬裡挖鋁土礦,結果挖着挖着,挖出了一堆金礦砂,現在探明底下的确有一定儲量的金礦,你現在又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富婆了。”“礦石?馬裡?”秦動呆呆地看着他。“對,就是西非的那個馬裡。你現在擁有這個金礦千分之二的股權,就算你一輩子都不工作節約點也夠用了。”莊墨開着玩笑說。“謝謝……”秦動喃喃地說,“金子……”這兩個字刺痛了她,多麼可笑,她曾經無比地厭棄這兩個字,那麼惡俗的兩個字,如今卻能直刺她的靈魂深處。“開心點了沒有?請我吃飯吧,不然下次我不幫你投資了。”秦動神經質地笑了笑,問:“莊墨,是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叫商場得意,情場失意?”莊墨無奈地點點頭。秦動把頭埋進了被子裡,良久,才聽到她的聲音低低地響起:“莊墨,我甯可我投資失敗,變成一個一文不名的窮丫頭。“莊墨微微恻然,想了一下,問:“小動,你說說,你們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說不定我能幫得上忙。”秦動擦了一下眼淚,強笑着說:“他沒告訴你?他說我偷了金氏最新的秘方。”莊墨驚詫地看着她,莞爾笑了:“你?連簽那個委托合同都不看仔細的人?阿湛是不是腦子壞了?”秦動心裡一酸,眼前這個沒見幾面的朋友都能這樣相信她,為什麼金湛會這樣對待她?“讓阿湛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他就會知道你到底有沒有背叛他。”莊墨說着就準備給金湛打電話。秦動阻止了莊墨,搖搖頭,眼裡有着說不出的倔強:“不,不要打。”“為什麼?”莊墨歎了一口氣,凝視着她,“小動,你不要騙自己了,你已經愛上了他,你這麼傷心,不是因為他不相信你,而是因為你即将要失去一份最珍貴的愛情。小動,不要太倔強,這樣你以後會後悔的。”秦動怔忪了好久,忽然問:“是他把鑰匙給你,是他告訴你我在這裡的,對嗎?他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現在怎麼樣了?”莊墨有點為難,他很想幫好友說幾句好話,但是事實卻是如此,金湛聽到秦動一個人在家、電話聯系不上、語聲異常的時候,不僅一點兒也不着急,甚至有點冷漠。“喜歡一個人,會卑微到塵土裡,然後開出花來。”秦動輕輕地念了一句張愛玲的話,漠然說,“不,我不想卑微到塵土裡。”作者有話要說:我也好傷心,~~~~(>_jj又抽!!我再發一遍!!淚!!28、日子忽然就恢複了一潭死水的樣子。秦動每天晚上失眠,到了淩晨才能迷迷糊糊地睡上一覺;睡眠總是很淺,稍微有點動靜就會驚醒過來;有時候醒過來的時候,一摸臉上,都是濕漉漉的,連她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在夢裡哭到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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