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的眼中立刻蘊滿了淚水,用力地抓住了霍南邶的衣袖哽咽了起來:“南邶……我怕……冬茜姐被她推了一下……摔倒了就沒了意識……”霍南邶的背影一僵,緩緩地轉過身來,目光定定地落在了簡宓身上。“都是我不好,大劇院有個晉山梆子戲在演出,我想帶冬茜姐來散散心,結果就碰上她了……”安意哭得泣不成聲,“冬茜姐在裡面一定很害怕……我想去陪她……”“好了,别哭了,”霍南邶的聲音漸漸平靜了下來,“我知道了,可能是因為宓宓長得有點像簡铎安,所以我姐激動了。”的确,簡宓的眉眼像簡沉安,簡铎安和簡铎安兩兄弟又都繼承了母親的五官。安意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霍南邶這樣輕描淡寫的語氣:“南邶,是她推了冬茜姐一下,冬茜姐才摔倒暈過去的!”鄭柏飛被安意這唱作俱佳的指控給氣樂了:“這位小姐,你怎麼不說是那位女士先出手打人了?”“冬茜姐是病人,一定受了刺激她才會動手的。”安意冷冷地道。簡宓倏然看向安意,她的目光了然,仿佛在嘲笑着什麼:“我好好地站在大街上,際安市這麼大,居然也能這麼湊巧撞見不該撞見的人,這樣吧,以後你們出行最好發個通告,然後我遠遠地避開就是了。”賀衛瀾也急匆匆地過來了,他穿着白大褂,和霍南邶商量了幾句,霍南邶的臉色慘白,右手在身側緊握了幾秒又攤開,最後終于沖着賀衛瀾鄭重地點了點頭。賀衛瀾立刻朝着簡宓招了招手:“你跟我進來換衣服。”簡宓愕然:“我?我去幹什麼?”“進來就知道了。”賀衛瀾疾步進了門内不見了蹤影。簡宓猶豫了兩秒,舉步朝裡走去。雖然她恨霍南邶,可甯冬茜卻是無辜的,簡沉安一直覺得對不起她,簡铎安做的事更是混賬到家,大家都是女人,她能體會到甯冬茜當時的痛苦和絕望,現在如果能幫的上忙,也算是簡家對甯冬茜的一點補償吧。“你幹什麼!”安意攔在她面前,扭頭對霍南邶說,“南邶,你們瘋了嗎?你們這是要讓她再進去刺激冬茜姐嗎?”霍南邶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好了安意,衛瀾做事有他的分寸,你讓開。”“我不讓!”安意不敢置信地搖着頭,“我不能讓你們害了冬茜姐!我去找甯大哥,甯大哥一定會阻止你們的!南邶你一定是中了這個女人的邪了!”霍南邶一把把她拖了過來,低聲喝道:“安意你清醒點,衛瀾是我姐的主治醫生,該怎麼做他清楚得很,你應該相信他的專業素質!”“什麼素質?賀衛瀾他一直幫着這個女人,他也中了邪了,我早說不要讓冬茜姐來際安……”安意的情緒激動想去拉住簡宓,霍南邶敏捷地制住了她揮舞的手,沖着簡宓懇求地看了一眼。簡宓終于進去了,搶救室的門關上了。安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目光呆滞地盯着那門,片刻之後,仿佛渾身乏力了一般委頓了下來,她揪着霍南邶的衣服低聲啜泣,看上去無助而惶恐:“南邶……我怕……我隻有你們兩個……要是冬茜姐出了什麼事情……”霍南邶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揉着她的頭發安慰,而是定定地看着她。走廊昏暗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她的臉半暗半明,曾經熟悉如家人的臉龐此刻看上去卻令人難以捉摸,霍南邶的目光漸漸晦澀幽暗。半個小時過去了,搶救室的門終于打開了,甯冬茜躺在床上被推了出來,霍南邶率先撲了過去,神色緊張地看着病床上的姐姐。甯冬茜的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甚至還沖着霍南邶笑了笑:“南邶……有胡子了……”霍南邶怔了一下,他這兩天的确有點不修邊幅,不過,甯冬茜以前從來不會注意這些,在她清醒的時候,她總認為霍南邶還是從前那個霸道叛逆的弟弟。“姐……”霍南邶屏息叫道,“我已經二十八了……該有胡子了……”甯冬茜的眼神渙散了一下,喃喃地道:“二十八了……該找媳婦了……”“冬茜姐!”安意撲在了她的另一邊,一邊抹眼淚一邊叫着。“安意啊……你也在啊……”甯冬茜的眼神又有些迷糊了,“你不是去讀大學了嗎……”賀衛瀾快步走了上來:“好了,你們趕緊辦好住院手續,她需要入院治療一段時間,你們都回去,這裡有專業醫護人員看護。”“那她到底現在是什麼情況?”霍南邶擔憂地問。“有一點好轉,但會有反複,”賀衛瀾簡潔地解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幹擾,所以需要入院治療,小宓今天對病人的幫助很大,如果有必要,可能要請小米的父親也過來協助治療,你們抓緊溝通一下。”霍南邶的目光掃了一下,簡宓和鄭柏飛已經出了走廊,他不假思索地追了過去,攔在了簡宓面前。“謝謝,今天麻煩你了。”他的聲音低啞,神色間帶着顯而易見的疲憊。“不客氣,就算碰到一個路人在馬路上暈倒了我也會幫忙的,更何況我的确推了她一下。”簡宓疏離地道。“以後可能還要麻煩你和……你爸,”霍南邶艱澀地道,“剛才衛瀾也說了,我會盡量避開,不會打擾到你。”“有事讓衛瀾聯系我就好,我會和我爸說的,就當替我小叔積點德吧。”簡宓的神情漠然。霍南邶再沒什麼話好說的了,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和鄭柏飛一起揚長而去。辦完了住院手續已經是傍晚了,霍南邶在病房外看着甯冬茜,心裡酸澀難當,但願這一次破釜沉舟,能讓甯冬茜從她虛幻的夢中醒過來,開始正常的生活。回到家裡,陳阿姨很焦急地問甯冬茜的情況,自責不已:“我不該讓安小姐拉着提拉米蘇的,米蘇一見小宓就控制不住,安小姐又不肯撒手……”霍南邶瞟了縮在牆角的提拉米蘇一眼:“是安意自己要拉着它的?”“是啊,我都說了好幾次了,安小姐偏要拉,拉着米蘇不說,還非得扶着你姐姐,”陳阿姨絮叨着,“安小姐有時候也挺奇怪的,老是喜歡和你姐單獨待在一起,好幾次我不小心撞了進去還被她說,就好像今天,大老遠的去看什麼梆子戲,怎麼勸都不聽……”霍南邶的眼神一凜,好一會兒才道:“我知道了,這兩天我姐住院,你可以輕松一點,晚上回去休息吧。”陳阿姨走了,提拉米蘇戀戀不舍地在門口叫了幾聲,垂頭喪氣地回到了霍南邶的腳邊一拱一拱的,想讓霍南邶陪它玩,以前它可從來不敢這樣,可最近霍南邶對它和顔悅色了好多,動物都是敏感的,能捕捉到細微的變化。霍南邶揉了揉它的頭,朝着畫室走去:“你是不是也想她了?每次見到她都這麼激動。”提拉米蘇“汪”了一聲,叫聲清脆。“我也是。”霍南邶喃喃地道,腦中回味着剛才見到簡宓的一颦一笑。她眉宇間不易察覺的輕愁已經消失了,臉色看上去也不錯,如果不是旁邊礙眼的鄭柏飛,今晚算得上陰差陽錯的完美:賀衛瀾已經調整好了甯冬茜新的治療方案,正想找個契機開始,這一刺激歪打正着。門開了,霍南邶開了燈,猶豫了一下,沒把提拉米蘇趕出去,而是警告道:“乖一點,裡面的東西都不能碰。”畢竟,這座幾百平方的大房子,隻剩下他和提拉米蘇相依為命了。提拉米蘇晃了晃它的小短尾,讨好地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腳,喉嚨裡發出綿軟的“咕噜”聲,以示它會聽話的。到了畫室裡,提拉米蘇快活極了,邊上的空地上來回竄動,小心地避開了一個個畫架,“汪汪”地和這些老朋友打招呼:以前簡宓在的時候它天天到這裡來,對這些東西都懷念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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