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車壁上,長睫微斂,望着窗外的景緻出神。
車外很靜,靜得能聽見呼呼的風聲。車内也很靜,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離洛城越近,她心中泛起的漣漪就越大。
——她曾以為自己一輩子也不會踏入這座城池。
可是,上蒼卻似乎總喜歡同人開玩笑。
不過,既然來了,就總得讨些利息不是,否則,又怎麼對得起自己千裡迢迢長途跋涉到此呢?
唇角泛起一抹冷意。
沈初寒坐在一旁,靜靜地望着她。
阿绾……似乎比從前要沉靜許多,也成熟許多。當然,經過那樣的變故,這樣的改變并不奇怪。他希望阿绾能無憂無慮地生活一輩子,可又很清楚地知道那并不可能。
心中有種強烈的異樣感。
從前的阿绾,是開在空谷的幽蘭,國色天香幽香沁人,卻隻有自己知曉她的美。而現在的阿绾,卻像一株妖娆的彼岸花,該死的迷人,卻又帶着緻命的毒性。
彼岸花,那是傳說中地獄的牽引使者啊。
阿绾的眉眼間,何時開始繞上了絲絲冷厲?
心中忽然湧上陣陣恐慌,會不會有一天,阿绾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到不需要自己的任何蔭蔽,到那一天,她還會需要自己嗎?
這個念頭一起,就似被緊箍咒給箍住,頓生心魔。
他怔怔地盯着宋清歡的側顔,眸底的黑色深霧愈加濃烈。
忽的,宋清歡轉頭看了過來,朝他輕輕一笑。刹那間,如梨花初綻,春雪消融,也讓沈初寒心中不斷滋生的懷疑驟然中斷。
“阿初呆呆地望着我作甚?”宋清歡輕笑,抿了抿唇,好看的杏眼彎成了新月狀。
緊繃的呼吸忽然一松,眸底籠罩的濃霧漸漸消退。
阿绾還是那個阿绾,她也許變了,卻依舊是那個會對自己淺笑盈盈的阿绾,依舊是那個自己喜歡的阿绾,這就足夠了不是麼?
至于未來……若是阿绾哪天當真不需要自己了……
強壓下心底湧上的絲絲苦澀,将這個念頭擯除出腦海。
若真有那一天……
尚未想出自己究竟該怎麼辦,宋清歡清泠的聲音再度響起,“阿初在想什麼,這麼入神?”這次,聲音似乎近了些。
轉頭一瞧,宋清歡已走過來坐在了他身旁,拿起他的手與自己十指交握。
“你啊,就是心思太重了。很多時候我都忘了,你比我也大不了幾歲,卻強大到足夠替我遮風擋雨了。”她低低呢喃一句,眉眼間落一抹疼惜。
沈初寒心中似被什麼猛地一撞,有歡喜的種子在生根發芽。
宋清歡伸手将他的頭捧過來靠在自己肩上,語聲愈加輕柔,“我已不再是從前的我。偶爾,你也可以在我肩上靠靠,而不是什麼事都一個人硬扛。”
沈初寒比宋清歡高了大半個頭不止,這般靠在宋清歡身上,其實并不舒服。可此時他心底卻充盈着巨大的喜悅,那是一種意料之外的欣喜若狂。
方才的擔心轟然倒塌,心中蓦地一松,擡了頭直勾勾地看着宋清歡,眼底有掩飾不住的狂喜。
宋清歡清亮的眸光凝視着他,歎一口氣,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幽幽道,“傻瓜,我對你的心如何難道你不知嗎?便是前世那般決絕,也不過是愛極了你罷。”
她知道沈初寒對自己的患得患失,從來都知道。可是前世的她,天真地以為自己對沈初寒的愛他都能感覺到,所以常常忘了對他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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