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袖還和原來一個樣,見到商響就拉的他的手喊響哥。甜甜軟軟的小狐狸誰不喜歡,商響被他乖得都想伸手摸摸頭。怎奈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秦遇常一記眼刀飛過,才叫他悻悻然收了手。“好久都沒見你了。”小狐狸很親昵的撒着嬌,“也不知道最近怎麼了,我看外邊的妖怪少了許多。”聽語氣,像是一點不知道蛇妖作亂的事。眼神瞥過秦遇常,年輕軍人倒像心中有數的樣子。商響輕聲笑。暗道小狐狸倒是被保護得好。“怎麼了嗎?”見商響笑,齊袖有些不明所以。“妖怪的事,咱們去别的地方說。”商響故意的,他想試試這隻蠢狐狸開不開竅。“诶?”有些吃驚,齊袖不由自主望向秦遇常。那小模樣依賴又聽話,看來狐狸被養熟了。“去吧。”秦遇常揮揮手,放下手中的報紙,笑道,“你們自己玩,早點回來。”“嗯。”齊袖點頭,熱乎乎拉着商響去了房子後邊的大花園。時值深秋,便是這樣漂亮洋氣的歐式花園也沒什麼看頭。齊袖一身布衣衫,樸實得還像當初窮戲班裡唱川戲的小戲子,與周遭的西洋文明很有些格格不入。“陳小山呢?”商響拿眼巡了一圈,沒見着人。“他出去了。”齊袖說,“昨天玉齋遞了帖子,他們爬南山去了。”秋日登高,那兩人倒有逸緻。“你就不難受?”商響鬧他。小狐狸很遲鈍:“難受什麼?”“羅玉齋和陳小山在一起啊?”你就不吃醋不傷心嗎?商響暗自嘀咕。可齊袖卻是一笑:“這有什麼好難過的?本來他們就該在一起的啊。當初在北平啊,要不是遇常阻撓,可能兩人早就好上了。”“哦?”商響耳朵隻撿重要的聽,狹促的笑,“遇常?都這麼親熱了?”齊袖垂下眼,白臉蛋裡透着春天的桃花紅:“他待我很好,我……也想跟着他。”黑而圓的眼睛眯了起來,商響笑。幸好,這是個終成眷屬的結局。戰日子如常過,和肖吟在一起,就算一碗白粥都是滋味。然而時局動蕩,渝州也隻是暫時的平靜。年初,秦遇常帶着部隊去了雲南。齊袖跟着他去,換了身筆挺軍裝,做秦少帥的書記員。出城那天商響去送了,好長時間,相顧無言。他們都清楚,滇緬戰場有多兇險,再見的話說不定就是下個輪回。還是齊袖先開口。他說:“遇常要是戰死,我就給他唱霸王别姬。”笑着說的,卻讓商響卻掉了眼淚。商響明白,小狐狸這是要和秦遇常同生共死的意思。緣分孽債等不到來世清算,他這輩子就要同他算得清清楚楚,來世再見,誰也不欠誰。羅玉齋和陳小山也來了,知道這不是簡單的送别,因而神情凝重。反倒是将赴戰場的人有種壯士生還的氣魄,秦遇常的笑容恣意又豪爽。舉國風雨,危若累卵,總要有人做出犧牲,去換更多人的平安與尊嚴。“響哥,我在茶館種的月季,你要幫我看好。”卡車開出城門前,齊袖從車窗探出頭說。商響慌忙點頭,淚水模糊了眼。他原以為,妖怪壽命那樣長,不會為人間的悲歡離合苦惱。可到了這時才發現,隻要有心,就會為離别所傷。一九三九年,五月。天空蒙着一層薄霧,這在多霧的渝州,是個很尋常的天。去年年初開始,日軍的轟炸就沒斷過。“你說這要炸到什麼時候?”田梳百無聊賴的趴在櫃台上,看着門口源源不斷從碼頭湧入渝州的人群。到了這地步,大後方也不太平。可盡管這樣,人們還在遷徙,仿佛一夕間回到了遊牧時代。甯願流離,也不想屈服。不當搖尾乞憐的狗,是這些下江人作為人的骨氣。遠方傳來了飛機的轟鳴聲,尖利的空襲警報随之響起。渝州百姓早就習以為常,之前的轟炸都在人迹稀少的郊區,沒傷着這座城市一點皮毛。然而,這次不一樣,轟的一聲咋然而起,地動山搖巨鼓如擂。不遠處房屋傾倒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快跑。”田梳率先反應過來,“都出去,去防空洞裡!”茶館裡吃茶的茶客們四散而出,沿着碼頭的梯坎相互拽着,奔向最近的防空洞。冰雹一樣,炸彈和燃燒彈從空中砸下來。逃跑人們随時都在倒下,不是戰場上的槍林彈雨,是肉體凡胎在對抗頭頂的鋼鐵怪鳥。渝州城瞬間被炮火炸出無數窟窿,黑洞洞的,不斷有人往窟窿裡掉,從邊緣擦身而過的人,窺見了裡面血肉模糊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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