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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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月為了報紙的事兒，官方的事情多半由他出面接觸，反正在老巴蒂面前已經捅破了，巴蒂也就我行我素了起來。巫師界的滑頭也不少，不少人其實是賣老巴蒂的面子才會對他客氣，有些人還對老巴蒂有所求。這種事情巴蒂已經見怪不怪，并且能夠從最初的不高興到現在的淡然處之了。心裡不禁在想，校長這樣說究竟有什麼原因和目的？所以現在他也隻是打了個太極：&ldo;借您吉言，那正是我努力的方向。&rdo;鄧不利多笑了笑，在勸說巴蒂喝點東西未果之後把話題轉到了報紙的内容上。善意地提醒巴蒂，他的言辭有些過激了，恐怕會有不好的影響。&ldo;我隻是說出了事情的真相，不是嗎？&rdo;終于說到正題了，巴蒂反而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在那雙藍眼睛的注視下他備感壓抑，&ldo;如果有影響，也隻會是好的。&rdo;&ldo;千百年來，魔法部都是這麼做的，而且，也沒有出什麼纰漏。&rdo;鄧不利多并不覺得魔法部有什麼不好，或者說他雖有不滿，但是以他的能力都能擺平，于是也就不在乎了。&ldo;等到出了纰漏就晚了，一直都這麼做不代表一直都是對的。&rdo;&ldo;我假設你對現在的情況不滿？&rdo;&ldo;無須假設，&rdo;巴蒂對鄧不利多算不得客氣，&ldo;大家本應該過得更好，不是嗎？&rdo;&ldo;你覺得自己做得很對嗎？&rdo;鄧不利多被巴蒂帶着點兒沖動的語氣弄得不太舒服，&ldo;挑起民衆的不滿，會讓局面更加動亂。&rdo;&ldo;即使我們不行動，局面也好不到哪裡去，先生。至少，我們為了更偉大的利益算不得錯。&rdo;我們？更偉大的利益？該找另一個談談了。&ldo;所謂更偉大的利益是什麼呢？&rdo;鄧不利多打定了主意，臉上笑得和氣。巴蒂畢竟還是太嫩了：&ldo;一個全新的世界……&rdo;&ldo;我知道了，&rdo;打斷了巴蒂的話，鄧不利多有些疲倦，&ldo;我還是想奉勸克勞奇先生，你現在還是學生，太激進了不太好。&rdo;雷古勒斯進到校長室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銳利的鄧不利多，有一刹那，雷古勒斯覺得伏地魔如果真的怕他，也不是什麼不可理解的事情。&ldo;請坐，布萊克先生。&rdo;&ldo;謝謝。&rdo;對話的開始，還是那份報紙那篇稿子，從稿件說到對現實不滿，也僅僅是幾句話的功夫，鄧不利多還提到了去年雷古勒斯在麻瓜研究課上的某些言論，批評了雷古勒斯對于麻瓜的敵視态度。雷古勒斯覺得好笑：&ldo;我從未歧視麻瓜。&rdo;老子當麻瓜的時間比當巫師還長呢。&ldo;但是你的觀點，對于麻瓜來說并不是好事，偏激的巫師會以此為借口攻擊麻瓜的。&rdo;&ldo;如果他們想，不用借口，單憑一句&lso;他們是麻瓜&rso;就夠了。&rdo;&ldo;布萊克先生，你的觀點很危險！&rdo;鄧不利多的肢體語言傳達出一個主題‐‐他很生氣，他在施加壓力。雷古勒斯拍拍自己的胸口，長長地出了口氣：&ldo;校長先生，寫這麼一篇論文不是為了說麻瓜什麼事，還是為了讓巫師們思考自己。&rdo;&ldo;對現實不滿、對魔法部不滿？然後為了更偉大的利益去自己制定規則？&rdo;銳利的目光從鏡片上射出，雷古勒斯覺得鄧不利多戴眼睛純粹是為了掩蓋他那銳利的目光而不是因為眼睛近視。&ldo;規則應該由大家來制定，我不認為一個兩個的天才就能統治整個世界，這不可能。我隻盡自己作為巫師一份子的責任而已。大家有知道真相、自由思考的權力和作出選擇、承擔責任的能力。&rdo;敲敲報紙：&ldo;老是說現實的不好，這會讓人偏激。&rdo;鄧不利多倚到了椅背上。&ldo;如果仔細觀察您會發現，除了少數的偏激者，更多的人正在趨于理性地思考，真理越辯越明。巫師對待麻瓜，不應該是單純的敵視或者保護，而是正視。而且，老實說，讓大家在報紙上發發牢騷，比他們用魔杖來發牢騷劃算多了。&rdo;&ldo;所以，這是你選擇的道路？&rdo;&ldo;算是吧，我沒那麼大的本事學習伏地魔。我和他的目标根本不同。&rdo;&ldo;是嗎？&rdo;&ldo;我隻想平平安安過一生，但是發現縮頭縮腦沒有用，僅此而已。&rdo;&ldo;為什麼你不選擇自己動手去做？得到權利，你就可以制定規則。&rdo;&ldo;那條路不好走，如果要解決一個問題a，你發現眼前擺着好幾條路b、c、d……每條路都是未知的，那麼就面臨着這樣的選擇，走哪條路比較好？說實話，我就面臨過這樣的選擇。是自己當英雄，還是……&rdo;&ldo;為什麼不選擇前者？&rdo;鄧不利多緊緊地看着雷古勒斯。&ldo;因為不可行，&rdo;雷古勒斯看了看鄧不利多的臉色，梅林保佑自己沒有說錯話，&ldo;我研究過蓋勒特？格林德沃，這位先生的手段是早有定論的辯無可辯，我個人認為最大的錯誤不是蔑視麻瓜‐‐是的他是在蔑視，認為麻瓜應該被統治‐‐而是，他用了錯誤的方法，他選錯了路，我怎麼會再走？我相信他是真心的為巫師籌劃，至少，他的本心應該得到某種程度的肯定。&rdo;&ldo;他的本心？肯定？&rdo;&ldo;必須承認，他統治世界觀點很狂妄，但是我們也得承認，他一開始不是個殘暴的人。相信他隻是要建立一個給巫師美好生活的新的世界，但是他選錯了路，這讓他離目标越來越遠。人們在批判他的時候隻記得了他殘酷的手段，忘了他的本心，他是個巫師，為自己的同類人打算是很正常的。當然，我不是說他是個好人、以&lso;偉大的善行&rso;為借口做下的任何事情都值得原諒，那絕不是他的贖罪券。他錯的是觀點和方法，而不是心。&rdo;&ldo;觀點和方法……多看看黑魔法防禦方面的課程吧，身邊最好帶個門鑰匙。有人會很不高興，如果他能看透這一切的話。&rdo;鄧不利多的聲音很疲憊。雷古勒斯深深地鞠了一躬：&ldo;晚安，校長。&rdo;&ldo;晚安，早點睡，也提醒一下你的合夥人。&rdo;雷古勒斯帶上門後，鄧不利多把自己完全交給了椅子，伸手蓋住了自己的眼睛，濕熱透明的液體從手掌邊緣滲出。久久地，校長室裡回響着低沉沙啞的聲音：&ldo;蓋勒特～&rdo;父子之間回到宿舍，巴蒂正在等着。鄧不利多約談的事情他事先沒跟雷古勒斯說，事後越想越不對勁，卻又無從說起。直到雷古勒斯說要去校長室，巴蒂才說出了自己也被約談了的事情，雷古勒斯心裡才有了點兒準備，心裡明白鄧不利多可能已經覺得自己等人有了不好的傾向。蓋勒特&iddot;格林德沃，他是真的有過一點研究的，因為現在要面對的人是伏地魔，在大家口中的風評與伏地魔一樣的，就隻有他了。這人比起伏地魔簡直算是個聖人了，至少要有人情味得多。鄧不利多現在這是不反感自己這些人了麼？雷古勒斯還是覺得像在做夢一樣，真是看不懂這個人啊。約談的另一個後果就是鄧不利多本人也訂閱了一份《前行者》報，每周都會寫一點兒評論，雷古勒斯心知他這是在時刻關注，以防出現不好的苗頭‐‐一份報紙能宣揚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撇撇嘴，才不要管他呢，就把他當個普通讀者好了，揀覺得不錯的評論就給他登上去，倒讓不少鄧不利多的支持者們跟着訂閱了這份報紙，也算是名人效應、意外之喜了。另外一個意外之喜，卻是垂頭喪氣的西裡斯帶來的，他去約特蕾西亞約會遭到拒絕。原因就是拉文克勞的學生時髦地吸收了麻瓜們的做法，組織了一個小社團研究巫師社會、魔法咒語之類的東西，特蕾西亞有活動，自然拒絕了西裡斯。學生都自發組織讨論了？是個好兆頭啊。雷古勒斯不厚道地直接無視了西裡斯的難過：&ldo;今年的聖誕節你可得回家了！&rdo;&ldo;知道了，我要去掐魯道夫斯的臉。&rdo;西裡斯說的這是魯道夫斯是他的小外甥，貝拉的兒子。特蕾西亞聖誕要回家去，他留在學校也沒意思。聖誕節裡很熱鬧，西裡斯更痛苦，沃爾布加的态度是擺明了要給他相親了，百般推脫最後吼出了老婆要自己找，才讓父母對他的态度放松了一點兒。納西莎與盧修斯的訂婚禮上，西裡斯憤憤地閃過迎面而來的某千金，拉着弟弟抱怨了一通，才跑過去掐小外甥的臉，招惹得小外甥哇哇大哭，然後被外甥他娘揍得滿頭包。看到貝拉兇悍的樣子，很難想像一分鐘前她還在抱怨：&ldo;三歲之前不能放着他獨處！我什麼事都做不了！&rdo;&ldo;那就趁這機會再生一個吧，&rdo;沃爾布加順口就說出來了，&ldo;兩個孩子差不多大，一起長大會很有趣的。&rdo;&ldo;我不要！帶大了他，我就要出門活動一下，在家裡悶得慌。&rdo;餘光看向依舊神秘莫測的伏地魔先生，他正在與老馬爾福說話，後者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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