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頃君低着頭,聲音顫抖,“可能真的是我不對。”“那,就去親自看看。”昭覺亭還是第一次看到昭頃君這個樣子,應是極是傷心難過了。他也不能再說什麼,隻能道。“記得去看之前,先換一下藥,你這手要好好恢複,别沾着水了。有空時将傷口多曬曬太陽,這樣好得快些。”“叔父,我知道了。”昭頃君點頭。昭覺亭交代完,便将原本砸在地上的兵書撿起來,繼續看,一邊還拿出地圖研究,做着标記。昭頃君隻恐自己情緒失控有誤事,便回自己院子去準備練劍平複心情了。取劍之前,想起叔父之前的囑咐,便先将纏于雙手的白紗層層拆開,原本掌心的傷口已經好很多了,隻是腐爛的位置才剛剛開始結痂長肉,若是執意練劍,應是會加重傷勢。心中衡量再三,最後還是忍住了拔劍的沖動。“來人,給本将軍準備一套素人衣飾,我有事出去。”昭頃君對着一名正好進他院子的仆從道。仆從應答,很快去取了一套素人衣服給昭頃君送過去。昭頃君将自己打扮成個平民百姓,把臉抹得黑黃色,着一身上灰下黑的麻布短褐出門去了。雖然打扮得很像個普通人,即使是一臉黑黃也沒能掩去那張俊俏容顔,依然引得些許适齡小姑娘紛紛側目。然而小姑娘們的熱情卻撞上一臉冷冰冰的回應,自讨無趣,便不再湊上前去。昭頃君背着一個藥簍子,裡邊全是曬幹的各種藥草,就這樣徑直去了探子所說的那個藥鋪子。“那個藥鋪是城東西街的一個叫回善堂的小鋪子,白天的時候隻有上午是開着門做生意的,下午和晚上都是關着的。若是大将軍想去看看,最好還是喬裝打扮一番,畢竟那女子和我們曾經有過照面。”拐過幾條街,最後進了一個僻靜的小巷子,這條小街巷裡來往的人很少,不少鋪子都是沒有人租用,直接都是關着的。隻有零星幾家是開着門的,也許是生意不大好,連頂上的牌匾好些都是歪歪斜斜的。回善堂的牌匾也是同樣如此。昭頃君隻擡頭看了一眼,那個歪斜的程度都感覺會直接砸他頭上,上邊一層陳年老灰,都不知有多少年沒更換過了。如今是上午,回善堂的門是開着的。雖然是開着的,但那隻露出一條縫的門虛掩着,還不如說沒有開。“有人嗎?我是送藥草的。”昭頃君試探性地拉了一下門環,稍微推了一下,歪着腦袋朝裡邊看。一片濃重的漆黑入眼,整個屋子裡根本不大看得見。若不是櫃台前有吸氣的聲音,昭頃君都快覺得裡邊沒人了。過了一會兒,聽見有火石磨擦聲音響起,那櫃台的主人點燈了。“張老爹兒子是吧?那進來吧。”櫃台是個布衣荊钗的年輕女子,生得很是漂亮,看上去有幾分張揚。女子說話的聲音懶洋洋的,倒是和她這張揚淩厲的臉有所不同。女子說完這句話就懶得看昭頃君了,從櫃台裡摸出一大錠雪花紋銀,扔在櫃台上,足足有五十兩。“拿去。”叮囑昭頃君快些拿了銀子走。她要繼續趴着了,準備滅燈了。昭頃君取銀子的時候用眼角餘光瞄了女子的神色,眼角雖是有倦意,但并不明顯,顯然是有些不對。他轉身走的時候,似乎是聽到了有什麼聲響,很輕,但步伐沉穩有力,應該是個壯年男子。他感覺到背脊突地生涼,感覺到濃厚的殺意從後背襲來!他霍然瞳光一收,側身躲過,隻見一枚暗器應聲落地。刹時轉身,對上一雙清亮帶着些許憤恨的眸子。那人年輕面容上有一道極深的疤,從左眼骨朝下蜿蜒至臉頰,深可見白骨。“你……好嗎?”“好。”昭頃君歎氣,十天到底是跟了他十多年的副将,即使他易容成一個素人,一眼就能認出。十天憤恨卻又有些許不忍,當初作誘餌是他自己同意的。他動了動嘴巴,半天後扯出一個難看的表情。“李将軍他死了,他是被萬箭穿心而死的,死後被齊國人割了頭顱,挂在了玉城城牆上,頭顱被秃鷹啄掉了眼睛,無頭的身體被喂了野狗,就在我的面前,逼着我看着的。”“将軍,從你六歲入軍營那一年,十天就跟着你了,隻覺得你對誰都好,所以我一直就跟着你。以為你永遠不會放棄我的。”十天每說一句,聲音就更加嘶啞。而他一動眉頭,那一道傷疤就會更加猙獰。“但是,你沒有來,似乎把我和李将軍都忘記了。我們的生死,你忘記了。你記得黎民百姓,卻記不住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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