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頭一回一起出門,波羅拉着清鑒的手,一路蹦蹦跳跳,興緻甚高。波羅滿腔好奇,不禁仰起臉問道:“清鑒,珘界同人間一樣嗎?”清鑒想了想,“差不多吧。”“有糖人嗎?”“嗯。”清鑒垂下眼簾,翹起嘴角笑了笑,“你都死了,還能吃東西嗎?”波羅愣在那兒,欲哭無淚地張了張嘴,“我……”清鑒輕拍了下她的後腦勺,“你想要什麼就買什麼,回來我燒給你。不過,一群沒有味覺的人做出來的東西,我可不能确保會好吃。”波羅抱緊她的大腿,歪着腦袋,嘻嘻笑道:“你背我好不好?”“麻煩。”清鑒無奈地歎了口氣,将她拎了起來。波羅輕飄飄的,清鑒背她像背着一團風。城中華燈初上,酒肆茶樓裡人潮湧動,街邊店鋪喧鬧歡騰,這樣的夜晚才是珘界真正的景象。清鑒許久沒有感受到這般熱鬧,不知不覺迷了眼。波羅更甚,迫不及待的從她背上跳下,急急鑽入人群,圍觀兩個女人吵架去了,女人吵架的緣由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雙方罵得酣暢淋漓,旁人聽得好不痛快。清鑒平日裡就罵了不少人,所以沒有閑情逸緻去聽别人打嘴仗。她抱着雙臂,漫無目的地在周邊遊蕩。有一攤主見清鑒孤身一人,就叫住了她,“姑娘,過兩日便是圓月節了,你不買個面具嗎?”珘界裡的人成日守着一座城池,活得相當無趣,所以什麼也能拿來慶祝一下。這圓月節,便是他們為了紀念凫奇被捉而立的一個新節日。而圓月節戴面具的說法,是因為當年那位少年,就是手執長劍,頂着副粗犷醜陋的怪臉出現的。年輕一代聞言,便紛紛開始效仿起來,也在圓月十五這日,戴副假面,邀好友放燈飲酒。清鑒走到攤前,一聲不吭地低頭注視着琳琅滿目的面具。攤主見她似乎有些興趣,指了指最上角的一個,熱情洋溢道:“姑娘,你看看這個,當下最實行的款式,底煞,據說那位少年英雄就是戴着這個面具,才能捉到凫奇的,你快些入手吧,不然等會兒就沒有了。”清鑒奇道:“哦,這面具竟有這麼大威力?”攤主吹噓道:“那可不是。”清鑒不鹹不淡道:“那你頂着這張面具,不說抓凫奇了,先去點蒼河裡拿隻惡鬼來給我看看吧。”攤主頓時尴尬了起來,他幹笑道:“我說笑而已,姑娘你還當真了。”清鑒乜了他一眼,“我也是在說笑,你聽不出來嗎?”攤主撓了撓頭,“聽、聽出來了。”清鑒随手挑了個猙獰的面具,問他,“多少錢?”攤主伸出一個巴掌來,“五文。”清鑒給了他一兩,走了,攤主得了一筆小橫财,當即樂得合不攏嘴。擡頭望向天邊快要圓滿的月亮,清鑒摩挲着手裡的怪臉,腦子忽的一嗡。戴面具的少年,她也曾見過一個。那時,他常出沒在點蒼河附近,不言不動地坐在巨石上,一坐就是一整天。清鑒不知他從何來,不明他姓甚名誰,同他說話,他也隻是簡單地回個“嗯”“哦”。清鑒最後一次見他,是在城外的一間破客棧裡,她一時掉以輕心,被圖南算計,腹部受了重傷。他出面救了她,然後就徹底消失不見了。清鑒正沉浸于往事之中,人潮忽然湧動,她被擠得踉跄了下,身子向前一撲,險些摔了個狗啃泥,幸得有人及時捉住了她的手臂。清鑒站定,回過頭,待看清來人後,瞳孔瞬間放大。“姑娘,你沒事吧?”那人的臉藏于面具之後,聲音卻似有耳聞。清鑒不答,靈魂出竅似的,走上前,揭開了他的面具。月光清疏,将鐘簌的面部輪廓毫無保留地展示了出來。鐘簌神色驚異,怔怔地盯着面前隻露出一雙眼睛的女子,随即欣喜道:“清鑒?”清鑒愣了愣,沉下臉,轉身就走。她做不到泰然自若地與他同處,要麼不相往來,要麼口出惡言。她覺得自己是有點毛病的,喜歡人喜歡到這種地步,那是相當歪曲了。可她害怕了,害怕自己一顆真心付之東流,畢竟有誰會愛她?誰敢愛她?鐘簌待她好,隻是因為他心善,他待貓待狗都是輕聲細語的,在他眼裡,她恐怕同那些貓狗沒有區别。況且,她會害他成了衆矢之的。所以,她還是離得遠遠的吧,那樣對誰都好。走出長街,清鑒來到一處僻靜的角落,還未站定,忽覺胳膊一緊,她不用回頭,也知是誰握住了她的手。“清鑒。”鐘簌在她身後柔聲道:“你為何又要躲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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