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就見鐘銘将餐巾放在桌上,微微欠身,向幾位長輩道:“我失陪一下。”離座的姿态毫不猶豫,全然不顧在場幾人的詫異。——鐘銘箭步走向門口,每一步都邁的很大,直到長腿邁出餐廳門口,來到大堂。遠遠地,就見一個低頭發呆的身影,陷在一個巨大的沙發椅裡。隻見坐在她對面的男人,低頭和女孩說了什麼,就起身向他迎來,同時浮現譏诮的笑。直到走到面前,語氣不懷好意道:“你的小女朋友為了你,現在給人畫畫掙錢。今兒下午剛給我畫了一張,我覺得不錯。後來一想,怎麼能忘了自己的好弟弟呢?就把她帶過來,想給你和姚小姐畫一張留念。”鐘銘不語,眼底掀起的火光,擡起時瞬間消弭,獨留一絲笑意緩緩湧動。“大哥費心,我心領了。”話音落地,人已越過鐘政。——沉穩的步子,清晰地響在地磚上。隋心正在低頭愣神,隻覺得一道黑影突然籠罩在頭上,還以為是鐘先生去而複返。可是剛一擡頭,還沒看清人,就被人強硬的拉起。隋心一路踉跄着跟着,震驚的目光望向眼前這個高大的背影,剛剛理過發尾還透着青茬,露出的耳骨劃出堅毅的弧度。直到走出酒店大門,冷風一下子灌入領子,她的發絲向後吹去,唯有一縷掃過鼻尖和面頰,眯了眼。“你怎麼在這兒?”合着迎面的風,隋心追問。卻沒有回應。他将她拉到一輛深色的轎車前,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将她塞了進去。隋心又一次開口:“我還不能走,我還有……”回應她的卻是“砰”的一聲,車門合上發出的悶響。隻見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向車頭走了兩步,卻又豁然頓住,背影像是在隐忍什麼,直到轉身折回,一把拉開車門。半個身體探入車内,昏暗中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隻一眼,那炙熱的氣息就瞬間籠罩下來……隻一眼,那炙熱的氣息就瞬間籠罩下來……隋心毫無心理準備。這個吻來的急切而突然。就像驟然下起的大雨,沒有任何前奏鋪墊,隻是狂風暴雨般的掠奪。捧着她臉的手力道極大,卻又讓她覺得,他已經在用力克制。舌尖探入進來,牙齒吮咬她的舌尖,不留餘地的反複摩挲着她的唇,熱烈的氣息迅速蔓延,恨不得就這樣蹂化了。隋心很快被一波接一波的迷亂拽了進去。她試圖躲閃,也試圖開口,可是每一次都隻來得及發出一聲輕叫,迎來的卻是更嚴厲的控訴,好像她的守衛失地,在他看來是多麼不近人情的事。隋心嘴上一疼,急切的叫了一聲:“鐘銘!”然而話一出口,就被自己的聲音吓了一跳。羞于再補上後面幾個字——“先放開我。”而鐘銘,好像是感應到了她的請求,動作稍緩,一點一點的親吻她,嘴角,臉頰,眼睛,鬓角,一路來到耳垂。埋在她鎖骨的凹陷處的氣息,卻比剛才更加不穩。直到他擡起頭,她在他的瞳孔裡,望見自己的模樣,嘴唇被吻腫了,顫抖着,喘息着,連帶鎖骨和胸口都在劇烈起伏。——夜空下,寒風中,風吹散她垂落的發,撩過那雙沉黑的眸子,細碎的光緩緩溢出,夾雜着痛。“為什麼?”鐘銘的聲音啞的出奇。什麼為什麼……隋心剛要問,就聽他說:“為什麼又拿畫筆?”在得知她為了他重新拿起畫筆時,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宛如被利器刺中。“你不是對油彩過敏麼?”隋心看着他片刻,艱難開口:“隻是碰這一次,沒關系。”她對油彩過敏也就是這一年的事,以前頻繁畫畫做手工從沒有對此過敏,直到一年前下了油畫課兩雙手腫了起來,去醫院測試了過敏源才發現,突然轉變成過敏體質,令她不得不放棄畫筆。如今,在聽到鐘銘的問題時,她心裡一角也漸漸靜了下去。知道她是為了畫畫而來,便足以說明一切。果然……是他。鐘銘張了張嘴,被她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所觸動,粗粝的指腹緩緩劃過她的眼角:“心心,你相信我。”相信什麼?“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再受委屈。”沙啞的聲音竟透着懇求。鐘銘捧起她的手指,在上面已經開始泛紅的位置,輕輕落下一吻。然後,他聽到一聲低語:“好。”懸空的心終于落下。——車子飛速行駛,隋心的手上已經擦過藥,望着窗外出神。盡管心裡已經明白一切,然而蒙住眼睛的迷霧卻沒有完全驅散。其實早在夏瓴第一次提出疑點時,她的理智就開始産生懷疑。無論如何掩蓋,總有蛛絲馬迹将鐘銘和鐘家牽扯到一起。隻不過,是她仗着對他的了解,就刻意忽視那被掩蓋的一小部分,甯可相信自己所知的才是事實的全部。隻不過,是他不提,她就不問。沉默中,鐘銘突然開口:“畫畫的事,是怎麼一回事?”隋心轉過頭,望向他堅毅的側臉:“方町告訴我,你連房租都付不起。你說要帶我出去玩,我想盡一份力。除了畫畫,我什麼都不會。”“他說你就信。”鐘銘聲音極低。隋心低喃:“我甯可相信。”握着方向盤的手蓦然一緊,指節泛白。隋心再次開口:“可是我不想總聽别人告訴我,我隻想聽你說。隻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話音落地,車速漸慢,很快在下一個路口掉頭。那是開往西餐廳的方向。——西餐廳正是營業的高峰期,身着華服的客人絡繹不絕。鐘銘一路拉着隋心,踏入門口。他走得不快,步速輕緩,隋心跟着他一點都不吃力,隻覺得自從進門,握着她的那隻手就越發緊迫,好像她會突然跑掉一樣。餐廳裡服務生見到鐘銘,紛紛點頭問好,他們稱呼他為“鐘經理”。鐘銘面無表情地走在前面,挺直着背,寬而厚的肩膀擋住了隋心的部分視線,可是那些女服務生望向他的那種目光,她卻沒有錯過。那是愛慕的、崇拜的視線,就像她一樣。隋心再度望向面前的高大背影,不知是錯覺,還是自己太過遲鈍,這才發現他似乎比一年前更挺拔了些。從門口到後面辦公室區,路程不長,卻像是走了很久很久。前場燈光璀璨,幾乎迷亂了眼,直到踏入通往辦公室的走廊,突然轉換成冷白色調的光,她才一下子清醒過來。——來到走廊盡頭,那扇厚重的門被鐘銘一把推開。他卻沒有放開隋心的手,直到将她帶到一個真皮的長款沙發上,壓着她的肩膀坐下,依然握着她。鐘銘緩緩矮下身子,單膝觸地,握着她的手指仔細看了看:“好像沒那麼紅了。”隋心“嗯”了一聲,就見鐘銘從兜裡摸出她剛才擦過的藥,塞到她的掌心裡。“你再擦點藥,我去給你找點吃的,等我回來慢慢聊。”隋心點頭。直到那扇門再度關上,她才輕吐出一口氣。然後打量起四周,這才注意到整間屋子裡的擺設,清一色冷色調的家具,冷色調的窗簾,隻是在同色系的書櫃上,錯落有緻的擺放着幾個五顔六色形狀詭異的小物件。隋心走過去一看,越看越眼熟。愣了一會兒神才想起來,其中一個好像是她小學四年級做的雞蛋殼花瓶,就是将紙漿一層層糊在花瓶上,直到達到一定的厚度,再用已經塗好顔色的雞蛋殼粘在最外層,最後再将裡面的花瓶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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