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的航班,顧歡喜至始至終都沉默以對,他為她遞過開水,她點點頭說了謝謝,下飛機時他幫她拿包,她都淡淡側身,拒絕的姿态明顯。
林念朗眼中逐漸升騰起怒氣,他去握她的手,她卻搖了搖頭,快步朝前走了幾步,林念朗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心中無力的不安簡直快要吞噬自己。
依舊是住在翰林園,顧歡喜直接去了客房,“阿朗,我們暫時……”
她未說完的話,再次被他的吻阻斷,她掙紮着想推開,卻反被推到多寶閣上,衣服都被粗暴地撕去了,在頸間留下細密的紅痕,顧歡喜順手摸到多寶閣上的花瓶砸下去,林念朗側身躲開。
精緻名貴的花瓶砰然落地,聲音清脆尖利,林念朗不可置信地看向滿臉淚痕的顧歡喜,“你就這麼恨我?”
顧歡喜不說話,隻是在他放在自己那一刻,拼命抱緊自己,她白色的内衫領子已經被撕開,露出大片的肌膚,她拼命想遮蓋,卻欲蓋彌彰。
她不斷遮掩的動作徹底刺激到林念朗,他一把拉起她,将她甩到沙發裡,欺身壓住她,看着她盛滿害怕的眼神,“恨我?歡喜,你再恨我,我都不可能放過你,那索性,你就多恨一些吧。”
聲音裡有自己都無法控制的絕望和無力,唇間的帶着濃重的血腥味,也分不清是誰的,肌膚間的觸感冰冷潮濕,顧歡喜終于放棄了掙紮,她睜着眼睛看着頭頂那盞華美至極的吊墜水晶燈,眼底黑白分明,卻空洞地像破碎的洋娃娃。
林念朗低頭看向她,多看一眼,心裡的痛就多一分,閉上眼,卻清晰看見睫毛上閃爍的淚光。
他和她都絕望地明白,從此以後,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到從前。
人類最大的絕望,就是明知道一切到頭來都是虛妄,卻還是自以為是,總以為自己是被命運眷顧的那個人,于是拼命謀求,用盡情意,溫柔,算計,狠絕,到頭來,不過是這份痛和虛無來的更洶湧更猛烈。
直到冷意侵襲整個身體顧歡喜才拖着傷痕累累的身體進了洗手間,她打開淋浴頭,任由溫暖的水緩緩流淌,閉上眼,腦海中一片空白,最後的視線裡是林念朗絕望地看了她一眼,拿起外套摔門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顧歡喜聽到敲門聲,随意套了外套,打開門,是一位穿着咖色風衣的年輕男人。
“太太,我是莊諾。”他說話間盯着他脖頸處,微微有些愣神,顧歡喜想起鏡子裡滿身吻痕的身體,攏了攏外套,莊諾意識到失态,立刻将頭轉向别處。
顧歡喜朝他笑了笑,想起那次眼睛失明,就是他抱自己下樓,知道他是林念朗身邊的人。
“是來接我的麼?”
莊諾點點頭,遞過來兩個袋子,“這是少爺讓我送過來的衣服,我在樓下等你。”
顧歡喜接過袋子,說了聲謝謝,回到房間,看到他送過過來的衣服是自己常穿的品牌,連面料和款式都是适合自己的,微微笑了笑,卻再也沒有一絲雀躍。
從來沒有想過,他們之間會走到如今這一步,熟悉到肌膚相親,卻又陌生到再也看不懂彼此一點點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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