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桌椅翻飛,人群倉皇逃竄,一片雞飛狗跳。聲音漸漸落下,想來活人便不多了,姜晨出聲阻止,“留活口。”挽蓮手一頓,瞬間意會。這片刻的破綻,令圍攻之人欣喜,喜悅之情未散,已無知無覺。他們不是不想追上二樓踏入房間之人,來一個擒賊先擒王。奈何此人在前阻擋,他們根本毫無機會。挽蓮笑了笑,配着他的容貌,看着實在溫文爾雅柔和至極,沒有半分殺氣,仿佛方才一出手便收走諸多性命的并非是他。“那麼,諸位誰願為我家公子解惑呢。”觸及他目光的,皆不由退了兩步,面面相觑。那是何種目光。不過遊戲人世。不以人命為意。或者說,他不會以人世中任何事物為意。因為他沒有同類,也不需要任何理解或寬慰。這把劍在過去的千百年間,并未與亡魂牽扯太過。如今,卻已漸漸流露殺機。也許是好事,也許并不好。房中的氣息一變,又多了一人。細微的破空之聲暗起。姜晨指尖一擡,面無表情的夾住了迎面飛來的刺花,移開手,知秋的屍體旁多了一人。“是你。”少年不辯雌雄的聲音無波無瀾。“是我。”明明是男聲,卻穿着一身紅色侍女衣衫。他拈着手中花枝,指尖夾着一瓣紅梅,看着正是襲擊姜晨之物。待轉過身來,隻見眉眼昳麗,皮膚白皙,斜眉入鬓,眸若點漆。無論用哪個時代的眼光看待,都算的一位妖冶的美人了。他的容貌經由巧手修飾,刻意女性化了些。若隻是這般站着,無人會懷疑他的女子身份。此句之意,他是個男子。五官深刻,顯然并非晉人。他來自北方。姜晨松開手,指尖夾着的花瓣飄落在腳邊。他未動一步,良久,見此人兩步到案幾邊倒了盞茶,才出口道,“作為項城太守協助攻晉的得力助手,離開駐地深入晉城,勇氣可嘉。”難得有人對他的容貌毫無所感。慕容有些意外。他搖着酒杯,自嘲道,“敗軍之将,何敢言勇。”挽蓮拎了人影進來,見到多出來的外人,也并無詫異,随口調侃了句,“哦,好一位标緻的美人。”慕容微微皺眉,但細看挽蓮神色,又發覺他隻是随口誇贊一句,就像看到漂亮的花花草草,他也會說一句,這花長的不錯,别無他意。純粹的欣賞。反感之情散去,繼之不解。若說姜晨因年幼而心思純淨,那以挽蓮年紀,想來也知曉風月。作為一個男人,慕容更是明白自己這張臉對于他人的吸引力……否則,否則……他又如何無視這張臉?這一點其實相當好解釋。挽蓮對于劍族有相當高的認同感,也許他會癡迷一把名劍,卻不會愛上人族。人于他而言,隻是執劍者。人不會因一朵花美麗而愛上它,亦是如此。倒是被他拎着的,見到慕容時,掙紮的動作一頓,愣了好一會,眸中閃過恍然大悟不可置信等等之色。想來是未曾料到,他們得了消息追蹤許久要暗殺的對象,竟能狠下心扮作個女子在他們眼皮底下安然無恙。姜晨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走到木窗邊撩起簾幔望下去,這條街近乎空無一人。醉月樓血色飛濺,此刻周圍之人,想必都躲在屋中了。冷風從窗外吹進來,驅散了些屋中脂粉與血氣混合而成的,怪異的味道。姜晨問的平淡,“你想殺了苻堅?”聽到此言的沒有誰能平淡。被挽蓮制住的人情緒激動起來,神色憤怒,出口罵了一串氐語,大意便是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皇帝帶你姐弟恩寵至深此次封你大吏你竟勾結外敵之類雲雲。提及此事,慕容沖臉色更為難看,死死抿着唇,看着那刺客的神色仿佛看待一個死人。過了會,才冷笑着對姜晨開口,“你們呢?晉秦僵持多年,晉屢屢敗退。當初的兵馬大元帥兼宰相桓溫更是屢屢敗退,數萬大軍戰死沙場,皆是由苻堅之故。論到恨之入骨,我恐怕還排不上号。”姜晨淡淡然回了一句,“你可以選擇拒絕。”拒絕他的邀請。不過是事情變得複雜一些,對他而言,結局是不會變的。慕容沖自然不會拒絕。否則,他就不會站在此處。十三歲家國為苻氏所滅,姐弟二人共侍一人。從高高在上的中山王淪為他人娈童,雲泥之差,他如何能忍受。對于苻堅,他有食肉寝皮之恨。細細密密的雨絲又落下來。“那麼,合作愉快。”挽蓮随手将已無還手之力的人推到慕容沖腳邊,跟在姜晨身邊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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