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門将自己關在房裡,不吃不喝,不準任何人出入。此時的他,狼狽的就像是從地獄而來的餓鬼,血紅的雙眼,掙紮不已的雙手,因貪婪而大張的嘴,那還有以前高高在上的模樣。鏡子裡的人,眼窩深陷,身形消瘦,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白門終是看不下去了,怒砸了鏡子,倒在身後的貴妃椅上,慢慢的閉上了眼。走了很遠,白門才走出了那一片茫茫迷霧,他又重新回到了王府,阿瑪還在,額娘還在,而他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世子。唇角的笑還未展開,眼前的畫面又驟然一轉,入耳是額娘的哭聲,入眼是阿瑪慘死在貴妃椅上的死不瞑目。“阿瑪,額娘。”白門從夢中驚醒,他痛苦的屈膝抱着自己的頭,那種的嗜骨的痛又襲了上來。“啊。”白門痛苦的大吼出聲,他不停的抓扯着頭發,不斷的撓着全身,可是卻怎麼也緩解不了分毫。抓心撓肝,就像是有無數隻螞蟻撕咬着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一小口一小口,密密麻麻,無處不在。白門承受不住了,他無所顧忌的向着柱子撞了去,一次又一次,似乎這樣就能緩解那從骨髓深處湧出的痛。“爺,爺。”鄭遠等人一直守在門外,聽見屋裡傳來的聲響,在門外焦急的拍着門。“還愣着幹嘛,直接把門給我踹開。”屋裡的嘶吼撞擊的聲音越來越大,老班主狠狠跺了拐杖幾下,讓鄭遠趕緊把門撞開。所有人都退了開來,鄭遠一腳就将門給踹開了,眼前的景象連他都不禁酸了眼角。白門整個人都蜷縮在地上,十指死死地扣着木闆,頭不停的磕在地上,血流不止。“爺啊。”阿滿哭着蹲下身體,一把抱起在地上蜷縮成團的白門,鄭遠則将他扣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十指一個一個扳開。“這是造的什麼孽啊,這些日本人簡直是畜牲啊。”老班主不斷跺着拐杖,那是他最疼愛的徒弟,不可一世,而今卻成了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去,拿繩索,把人給我綁了。”老班主雖心疼白門,卻也知道這鴉片害人,就算再心疼,也要把這煙瘾給戒了。手指一般粗細的麻繩,一圈又一圈的将白門捆綁起來,可是白門掙紮的太厲害了,不一會就将手腳都給磨破了,血不斷的流。又是一陣折騰,拿來了柔軟的帕子把手腳被捆的地方都給包裹了起來,白門的眼淚一直流不停,痛啊,恨不得就此終止了生命。“快,把他的嘴給扳開,”老班主急吼出聲。鄭遠丢了手裡的東西,急忙上前扳開白門的嘴,血水從嘴角流出。白門還在死死地想要合攏牙關,阿滿眼疾手快,拿了幹淨的帕子塞進白門嘴裡,才避免了白門再次咬傷自己。戒煙瘾整整兩個時辰,待那煙瘾褪去之時,白門整個人就昏沉的昏睡了過去,汗水将衣裳浸濕,整個人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般。阿滿的兩個眼睛都給哭腫了,尤其是在給白門換衣服時,看着那身上深淺不一的抓傷時,更是怎麼都止不住眼淚。這還是第一次犯煙瘾,就把人折磨成這樣,這以後還有多少次煙瘾等着他,才能把這煙瘾給戒了。沒人知道,隻能一步一步往後走。夜裡白門才清醒了過來,阿滿呈了人參湯喂給白門,可是白門一口也喝不下去,就算強迫着喝了下去,最後都給吐了出來。吃得少,吐的多,請了大夫來,也隻是搖頭說,沒法子,隻能硬撐着。人都還沒有恢複元氣,白門的煙瘾又犯了,甚至比上次還要嚴重,一個沒看住,白門就拿了刀,狠狠的朝着大腿刺了一刀。鄭遠一邊奪過白門的刀,一邊強按着白門坐在木椅上,阿滿想給他包上帕子,被掙紮的白門一腳踹開,泣不成聲。往後的日子,白門的煙瘾越來越嚴重,人都消瘦的沒了氣力,可一到煙瘾複發,他總有使不完的力氣,折磨着他自己,折磨着所有人。“煙,給我煙,給我煙啊。”白門的嗓子都出了血,可還是一聲又一聲的喊着,無法停下。阿滿真的看不下去了,短短幾日,白門的身上已經沒了一塊好肉,活的就像見不得陽光的鬼魅。“師傅,你放過師兄吧,這麼大一個廣和樓難道還養不起師兄嗎?”阿滿跪在老班主腳下,抓着老班主的衣角,哭的都喘不上氣了。“婦人之仁,”老班主仰起了手中的拐杖,卻又在看見白門的時候放下了拐杖,老淚縱橫。“再這樣下去,沒等到把煙瘾戒了,師兄他就沒命了,師傅你看看,你看看師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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