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他不過隻有十三歲。這才是真正的天驕,而未來的大安的權臣之中,也必定有童攸的一席之位!----------------------------辟雍殿距離張子安帶走童攸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眼下時間已到,衆學子紛紛将做好的策論交到祭酒手中。然而童攸,卻一直沒有回來。緣着張子安離開時的神色太過陰沉,衆人紛紛猜測,是不是童攸寫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蠢話才讓這位太子太傅動怒。“以前有過這樣的情況嗎?”一個監生小心翼翼的詢問旁邊的同伴。“從未聽聞,許是出了旁的岔子,所以才……”那同伴搖搖頭,語氣不太肯定,但未盡話語中的厭惡和幸災樂禍卻是清晰可聞。他們心裡都明白,童攸這次是徹底完了。原本就出身貧寒,接着還得罪了淩家,現在又在這種場合被太子太傅厭棄,莫說日後有沒有出頭的機會,恐怕接下來在上京都混不下去。至于一旁的淩傑,雖然沒有參與他們的讨論,心裡卻也同樣如此猜想。并且還有一種大仇得報興奮感。隐忍多時,他終于等到童攸失勢,并且這種失勢不是暫時,而是前程後路皆被斬斷的走投無路。真的是太好了!不由自主的捏緊手中的筆,淩傑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在這一瞬間沸騰起來,他甚至已經等不及想要看到童攸狼狽不堪的屈辱姿态。可就在這時,一個消息卻突然将他的思緒打斷。之前陪着張子安同來的另外一個門生進來傳話,說太子太傅張子安在看過衆人試卷之後,因其中一個人的才華驚豔,打算收為弟子。稍後便會将名字公之于衆。辟雍殿内的氣氛頓時變得熱切起來,諸學子的眼神也皆不約而同的生出無盡渴望。張子安是當朝太子太傅,若能被他收為弟子,且不論是否能夠一步登天,就單憑未來帝王同窗的這個名頭就足以淩駕衆人之上。一時間議論聲四起,衆人紛紛猜測到底誰才是被看中的幸運者。可傳話門生卻守口如瓶,隻跟樊季青小聲耳語了幾句。樊季青聽後也同樣詫異非常,甚至還不着痕迹的看了淩傑幾眼,隻是眼神有些難以形容,像是慶幸又像是感歎什麼。與此同時,從那門生口中模糊透出的幾個字眼也引起了諸生的注意。雖然并不能完全聽清,但其中指向性很強的詞語還是讓他們将目光放到了淩傑身上。而此刻,淩傑的心思也同樣格外活絡。他今日本就為着張子安而來。并且在來之前,家中就早已将上下都打點妥當。非但仔細了解了張子安的喜好習慣,就連他要講學的内容都反複溫習。至于那篇和商賈有關的策論,更是經過數位才華橫溢的清客反複推敲、潤色修改後才最終敲定,交于淩傑背出,以便一鳴驚人。因此,淩傑堅信,如果在這辟雍殿裡,唯有一人能夠讓張子安驚豔,那必定是他淩傑。至于那個被攆走的童攸,這次隻能變成喪家之犬,一敗塗地。然而他心裡雖然十拿九穩,但是面上依舊佯裝深沉。“淩學兄這次定要蟾宮折桂了。”衆人見此情狀,也都覺得張子安中意的弟子必是淩傑,紛紛湊到近前提前恭喜他。淩傑也故作謙遜,接連推拒:“不敢不敢,小弟才初學淺,品行也不如諸位學兄,張大人看中的許是别人。”門外,張子安看着裡面的情景,臉色不由自主變得有些難看。淩傑掩不住的小人之相更讓他覺得反胃至極。再兼之看到身側童攸寵辱不驚的淡定模樣,越發覺得自己當初有眼無珠,竟誤聽傳言差點将珍珠混做魚目,愈發羞憤不已。勉強按捺住情緒,張子安将殿門推開快速走了進去。原本吵雜的大殿驟然變得安靜起來,衆人的目光也牢牢聚集在張子安身上。可随後,他們的眼神就開始微妙,而淩傑的心裡也泛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因為跟在張子安身後進門的,正是之前被強行帶走的童攸。這是怎麼回事?衆人皆滿臉疑惑。而張子安卻主動開口解釋:“茗清才華橫溢,頗得我喜歡,因此倚老賣老強迫他做了我的弟子。”辟雍殿瞬時沉靜了下來,那些學子們皆長大了嘴,滿臉詫異。張子安是什麼身份,想要收童攸為弟子竟還要威逼利誘。就算是自謙之言,也足夠讓衆人心驚。更何況,方才淩傑的應對已經讓他們驚豔不已,若童攸比淩傑還要出色,那将會是何等的天賦異禀?一時間,衆人看淩傑的眼神也有些不對,而之前巴結過他的更是透露出些許懊惱。至于一旁的淩傑臉上也已經漲紅成一片。他萬萬沒想到,童攸被遷怒攆出國子監後,竟然還能翻身,并在張子安這裡直接獲得好處。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淩傑雙目赤紅,手指也死死捏住桌角,滿臉的不敢置信。在他看來,童攸雖有些靈巧之處,可不過也就是個小三元的案首,并非文曲星下凡,沒有道理自己屢次輸過。可偏偏卻像邪了門一樣,隻要遇見,不管之前準備的有多充分,算計的多麼萬無一失,最終皆是一敗塗地。這不公平,這其中一定存在貓膩兒,他要找到這個漏洞!淩傑死死的盯着童攸,試圖在他身上看到破綻。然而面對幾欲瘋狂的淩傑,童攸卻依舊十分淡然,沉靜的眼中連一絲諷刺之意也沒有。可偏是這樣的沉穩淡定卻愈發襯托出淩傑的浮躁和虛榮。淩傑的身體不斷顫抖,方才衆人的吹捧和驚豔都好似狠辣的巴掌狠狠地扇在臉上。他不甘心,亦無法忍耐,臉上也寫滿了嫉妒和怨恨。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淩傑忍不住開口嚷道:“我不服!淩茗清連卷子都沒有寫完,緣何有資格淩駕于衆人之上。”張子安也并不開口辯駁,隻是命身側的門生将童攸的卷子直接念出來。“曰中為市,緻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貨,交易而退,各得其所。然金為商者,維好興利,廣收八方園田水碓,周遍天下,實積聚錢,不知紀極,每自執牙籌,晝夜算計,恒苦不足……”不過寥寥數語,便将大安商賈百态躍于紙上,衆人瞬間啞然。這種班香宋豔的華章,絕非他們那些小聰明能夠比拟。至于淩傑,更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這是絕對的碾壓。什麼是雲泥之别,什麼是高山仰止,在這一刻,淩傑徹徹底底的感受了個真切。他渾身無力的癱倒在座位上,一根手指都動彈不了。張子安見狀,直接命人将他逐出辟雍殿,并用厭惡的語氣教導餘下諸人:“聖人尚且自謙要三省吾身,作為學生更要遵守。我國子監,容不得人如此輕狂!”這便是直接将淩傑驅出國子監,并且永不錄用。被拉出大殿的淩傑聽罷,臉色驟然變得慘白,就連原本不甘的目光也變得絕望起來。可木已成舟,再無轉圜餘地。他幾乎可以預見到,自己被衆學子排擠,科舉之路完全斷絕的未來。也能夠腦補出,今天過後,上京之人會用怎樣鄙夷和不屑的語氣把他的失敗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消遣。然而,一切都為時已晚。而童攸冷眼看着他的狼狽之相,面上并無一絲波瀾。眼下他奪走的不過是淩傑一人的前程。未來,他還要颠覆整個淩家本家,來為原身分支上下幾百口枉死之人償命。有些時候,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收回思緒,童攸見張子安已經将辟雍殿的事情交代清楚,然後便率先拱手告辭。被收為太子太傅門生不過是表面的掩飾,他現在背後真正的靠山,是當朝太子穆昀熙。漫不經心的摸着袖中玉佩,童攸的唇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意。這是上等的帝王翡,九龍環碧,中間用镂空小篆雕刻了一個尊貴至極的“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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