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姨娘渾身一抖正要解釋。清淺起身走到枝姨娘跟前,直直瞧着她的眼睛道:“枝姨娘不用解釋,我來替姨娘解釋。”清淺來回在枝姨娘前踱步,一如枝姨娘不安的心情。“因為枝姨娘覺得,不用再侍奉郡主,因為,枝姨娘清楚地知道……”清淺頓了頓,字字入心道:“因為姨娘清楚地知道……郡主見不到賭坊的公差清淺聲音清冽冷澈,如冰雪覆面一般讓枝姨娘姣好的臉龐失了血色。枝姨娘頹然強撐着力氣道:“那夜妾身身子不爽快,見伺候郡主的人多,便沒有上去湊熱鬧。”清淺嗯了一聲不再問話。文書将口供一一記錄,清淺拿了放在枝姨娘跟前道:“你瞧瞧,可有錯漏?”枝姨娘定了定神瞧了口供,見裡頭并沒有确鑿明說自己便是兇手,隻是如實記錄了對話,核對了好幾遍後方每張簽字畫押。枝姨娘道:“妾身委實不知郡主的病情,與郡主的死更無半分幹系。”袁彬吩咐崇山:“将枝姨娘帶入诏獄,好生看管,不準讓她自盡。”“妾身無罪!”枝姨娘大聲嚷道:“為何要羁押妾身,妾身是太後派的宮女。”清淺拍了拍枝姨娘的肩膀道:“太後的親外甥女也在诏獄裡頭,宮女這身份怕是鎮不住錦衣衛的各位大人,姨娘在裡頭好生反省,雖然太後吩咐過不許用刑,但姨娘當心惹急了錦衣衛們。”枝姨娘連忙噤聲。粉黛撲哧一笑:“沈姑娘都在诏獄,一個姨娘居然敢大吵大嚷,真是不知死活。”枝姨娘被帶下去了,青鸢笑道:“此案終于可以了結了!”袁彬和清淺對視了一下,彼此都有些無奈,方才看似氣勢磅礴,但一切還是基于揣測,并沒有實證,也沒有口供,枝姨娘隻要咬死不認,誰也奈何不得。清淺有些上火,吩咐青鸢道:“斟茶!”袁彬忙道:“左邊抽屜第二格有太平猴魁,還有毛尖,都是昨日新上的,極為新鮮清香。”清淺垂眸不語,他真的不喝碧螺春了。細白如玉的盞中盈盈生碧,似有煙霞袅袅,茶香襲人肺腑,喝下一口便覺得火氣降了不少。袁彬笑道:“清淺姑娘,我還有一計,不知姑娘意下如何?”袁彬俯過身子,細細說了計策。清淺握着熱氣騰騰的杯子笑道:“極好,青鸢去取紙筆來,我這便依計行事。”再次按照沈雨默的筆迹,清淺提筆:“馮元壽,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我聽說是你讓枝姨娘下藥,讓郡主急躁,是你借用郡主的暈血之征,讓人誤以為郡主昏迷,夜裡打殺了郡主。你居然敢利用我,你好惡毒的心思,枝姨娘如今雖沒有招供,但招供之後,我必定要上書太後,将你五馬分屍,你等着死吧。”袁彬笑道:“馮元壽見了此信,必定急怒攻心。不過咱們這信不能即刻送去,得等等,讓馮元壽先擔心兩日。”“越等不到消息,郡馬便會越着急,越着急便會病急亂投醫。”清淺心生一計笑道,“郡馬曾說過,方千戶和他是至交好友,袁大人不妨透露些給方千戶,側面讓馮元壽了解案情,這麼一來過兩日咱們送信,便更增了幾分真實。”“這個主意極好!馮元壽必定會去找方向明打探消息。”袁彬毫不掩飾贊美之意,“我即刻去布置。”清淺起身告辭:“兩日後是郡主的七七之日,芳魂歸來日便是此生清白時。”自己能為郡主主持公道,又有誰來為自己主持公道呢。話裡便有掩不住的蕭索。袁彬要布置案件,讓春成送清淺回府,清淺聽得路邊叫賣聲熱鬧,知是逢五的市集,不由得掀了一角簾子探頭去瞧。賣糖果泥人的,賣花草壺碗的,甚至還有賣首飾和家什的。清淺問道:“瑞姑姑,我有多少銀子可以動用的?”瑞珠聽問忙道:“姑娘每月月例八兩銀子,如今攢了兩百兩,加上平日過節夫人和親眷們賞的,共有三百餘兩。”清淺哂笑,普通人家這是一輩子的家當,但在貴女們中這算是赤貧了吧,可惜了眼前的一樁生意做不成。清淺清楚地記得,明德七年五月,朝廷皇商的十艘商船滿載着香料回朝,誰料遭遇海面大浪,所有船隻無一幸免,香料全部沉沒海底。六月消息傳來,京城香料漲了十倍不止。香料事小,十船人的性命事大,如今已是明德七年四月末,商船出海不知到了何處,無法送信。當然,清淺也不敢貿然送信,讓人将自己當場異端。清淺吩咐:“取三百兩銀子出來,去香鋪子裡頭全買檀香和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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