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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頁(第1頁)

兩人又商議了好一會兒,到底沒說到定個什麼級别,鄭琰才不肯結怨後宮呢,徐瑩就是故意吊着她們,直到蕭令先被秦越收拾完過來。梁橫又溜了回來,他還有一肚子的話要說,池脩之與柳敏就是不離開!他數次目視蕭令先,蕭令先還在苦思鄭靖業說的話,想了許久,終于認為鄭靖業說得是有道理的。然後想起太妃還沒離宮,拖着步子去找老婆,商議一下讓她們趕緊走,也給世家添個堵什麼的。四個孺人都很驚喜,不自覺地瞄瞄自己的衣飾,力争小動作地把服飾整整好,姿态也在微調。徐瑩大大方方地站了起來:&ldo;聖人怎麼過來了?大正宮裡的正事忙完了?&rdo;鄭琰微一福身。四位孺人倒是莺啼婉啭地叩見。蕭令先道:&ldo;今天人倒整齊,阿琰也來了?&rdo;對這個師妹,他印象倒是頗有好轉,口氣也親昵了不少。鄭琰笑道:&ldo;娘子有事,我不過來聽一聽,添點兒亂。&rdo;徐瑩道:&ldo;沒有你,我才亂呢。&rdo;兩人互相恭維,蕭令先聽着也舒服,和和氣氣的多好!徐瑩見四個孺人那欲迎還拒的小眼神兒,沒來由一陣惡心,對蕭令先道:&ldo;我們正說事兒呢,先前事情多,她們的事兒還沒定,總不好讓她們還做孺人不是?&rdo;四個孺人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表現得太明顯,蕭令先明顯對這事兒不太上心,這四個人裡有三個是婢妾出身,他本就沒想給多高的益。至于徐少君,她比較慘,先受父親的拖累,後來先帝死了,蕭令先沒功夫跟她作深入交流&ldo;發現她的好&rdo;,也把她丢一邊了先。所以蕭令先說:&ldo;你看着辦吧。&rdo;四人心中一涼。徐瑩嗔道:&ldo;到底是聖人的後宮,怎麼能看着辦呢?要我說,尚孺人、蔡孺人為采女,孫孺人有孕,為寶林。徐孺人為才人吧。以後有功再升,如何?不然動靜大了,朝上又要争吵。&rdo;徐少君的定級沒說原因,但是大家都知道話外音,你就是拼爹的,除了你爹,你沒啥長處。蕭令先原是想同意的,聽了最後一句話,不滿地道:&ldo;外臣何豫後宮事?&rdo;徐瑩有點着急,鄭琰不緊不慢地道:&ldo;天子無私事。&rdo;蕭令先眉毛都要豎起來了,鄭琰道:&ldo;朝中一定會有人這麼說的,為了反對,興許還要把後宮再拎出來念叨一回。&rdo;蕭令先啞然,他是吃夠朝臣翻舊賬、地圖炮、誅連的口頭了,不得不點頭:&ldo;也好。&rdo;以後有功再升呗。孫孺人稍有委屈,她懷了蕭令先頭一個兒子,隻比另兩個孺人高那麼一點。還不如一個無寵無子隻有爹的徐孺人!怎麼着也要平級吧?習慣于皇後的存在徐少君才委屈呢!采女正八品,寶林正六品,才人正五品。聽起來她最高,問題是,這才正五品啊!她爹好歹是侍郎,比另三個高了十八級好嗎?呃,其實沒十八級,大約隻有十五級左右。徐瑩很自然地道:&ldo;你們還不謝過聖人?&rdo;四人打起精神打起嗓子來謝恩,蕭令先一擺手:&ldo;你們去吧,我有事與娘子說。&rdo;四人隻得退下,鄭琰也要走,徐少君心裡打着小主意,想請鄭琰留一步說話。沒料到蕭令先是想問太妃離宮的事情的,事涉宮婢,蕭令先也想問問鄭琰,又把人給留下來了。清場完畢,徐瑩先報告了太妃們要帶走的人數:&ldo;她們都是有俸祿的,這些錢由誰來出呢?&rdo;蕭令先對自家人真是挺大方的:&ldo;太妃的俸祿朝廷都出得起了,何惜這幾個宮婢的幾升米?&rdo;徐瑩又說了鄭琰方才說的女戶的問題,又幫鄭琰說話:&ldo;從宮裡出來的人,本就代表着皇家體面呢,要跟被人作踐了,皇室威嚴何在?再者,咱們又不強迫,自願呗。&rdo;蕭令先本想說,女人抛頭露面、不聽父兄教誨成何體統。但是一聽鄭琰的理由也對,徐瑩說的也很有道理,索性點頭:&ldo;可。事情是阿琰一手操辦的,還是阿琰具本吧。&rdo;鄭琰笑着答應了。一個社會,越是文明,性别壓迫越是少。當然,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當女人能夠光明正大做戶主的時候,女權必須得以伸張。留下帝後二人聯絡感情,鄭琰識趣地告退了。在她看來,徐瑩遠比蕭令先靠譜得多,所以不時給徐瑩出點兒馊主意,她是樂意至極。徐瑩也挺曉事兒,基本上道理都能說通。比如說,把孺人們的品級給拉開,讓她們互掐神馬的。再比如說,趁着蕭令先守孝,哪個女人都不能xxoo,作為皇後,名正言順地拿正經事跟蕭令先聯絡感情,讓蕭令先習慣于皇後的存在。鄭琰歡樂地回家了,準備着晚上去坑她爹一把。池脩之今天回家挺正點的,鄭琰已經準備好了他的便服:&ldo;擦把臉,換上吧,我已經使人送信回家了,阿娘準備好了上好的鍋子等我們去吃呢。&rdo;池脩之闆着的臉松了下來,郁郁地道:&ldo;今天朝上,蔣進賢當衆奏請葉廣學返朝。聖人原不想答應的,&rdo;接過毛巾擦臉,聲音有些模糊,&ldo;架不住蔣進賢說葉廣學不回來,他要辭相。底下一群跟着請辭的,聖人無奈,又答應了。退了朝就犯了擰,嶽父、太師勸了許久,這才回轉顔色。&rdo;&ldo;他今天到東宮的時候臉色還行。&rdo;&ldo;就算不行,又能如何?縱然是天子,也不能事事都由着性子來的。&rdo;&ldo;對了,&rdo;鄭琰拎過池脩之的官服,交給阿慶挂好,&ldo;你想好出鎮地方要到哪裡了麼?&rdo;&ldo;恐怕,不由我挑揀呢。&rdo;鄭琰接到新衣,要給池脩之穿,池脩之自己接了來伸袖子,他習慣生活自理。鄭琰坐在一旁看他穿衣服:&ldo;臨近京畿如何?以前大郎、二郎都在京畿左近為郡守的,那裡他們熟。&rdo;池脩之有點為難地道:&ldo;哪裡都是一樣的。&rdo;他心裡有傲氣,不太想踩着大舅子的腳印什麼的,倒想自己幹出一番事業來。吃别人嚼過的東西,沒味道。鄭琰道:&ldo;不能是京畿麼?不是大郎二郎所鎮之郡呢?&rdo;這倒不是不能商量,池脩之笑道:&ldo;哪裡就由我們定了?京畿也好,遠郡也罷,都是一樣做的,&rdo;臭美地照了照鏡子,&ldo;京畿也不錯,離得近呢,離京太遠了,不太好。除非是北地邊郡。&rdo;他又想起八部狄的事情來了。鄭琰開始疑惑,很快明白了,對老公吧,你不能把什麼事都弄好了,非要他按着這個來不可,對兒子都不帶這麼幹的。&ldo;也是,到時候聖人放不放你都難說呢。&rdo;池脩之伸手把鄭琰頭上的簪子給正一正,左右看看:&ldo;好了,去聽聽嶽父怎麼說吧。&rdo;鄭老先生的想法最重要。鄭老先生一點也不想女兒離得遠了!老子還能活幾年啊?照這樣下去,非得給這聖人氣得折壽十年不可!但是吧,好男兒志在四方,避一避蕭令先這吃了腦殘片的人也好,陳慶成的位子,是那麼好頂替的嗎?鄭琰能想到的,鄭靖業自然也能想到。&ldo;你還不是我女婿的時候,我就對思玄說過,想讓你外放曆練一下的,不知民間疾苦是做不好中樞大臣的!大郎、二郎他們,我無一不是如此做的。隻是你尚年輕,走得太遠了,我怕回來不易。一個離聖人一百裡的地方與一個離聖人一千裡的地方,是不一樣的。為什麼人人想返京?離聖人近!你是去磨練的,可不是去享福的,大郎二郎能做的,你更能做得到,倒不必非要去他們呆過的地方。&rdo;說着責怪地看了鄭琰一眼。鄭琰回一個可憐兮兮的眼神,她已經知道錯了好嗎?鄭靖業也不說女兒,隻是對池脩之殷切叮囑:&ldo;父母總護着的孩子,長不大!今年新君登基,郡守刺史循例都要返京的考核,正好,我給你安排一地,離京不遠,卻要你自己開拓。有了難處吃了虧,也不要哭!&rdo;池脩之大喜,對這位嶽父大人更是喜歡:&ldo;求之不得!&rdo;&ldo;好啦,吃飯去吧!&rdo;池脩之拉過鄭琰的手,拇指在白皙柔滑的手背上輕輕摩挲,安慰着妻子。鄭靖業看着一個臭小子拉着自己的閨女在自己面前秀恩愛,真td刺眼!冷哼兩聲:&ldo;還不快走!你娘都等急了!&rdo;池脩之前途已定,對于蕭令先近來的咬牙切齒要發憤圖強也不覺得那麼刺眼了。開開心心地上朝,腦門兒上的痘痘也消得差不多了。蕭令先就苦逼了,葉廣學回來了。宣麻拜相,他又在大正宮裡能坐着跟皇帝談判了。葉廣學也不含糊,一回來就抽了蕭令先一巴掌,當然這一巴掌是先抽在梁橫臉上了,接着波及蕭令先。原因始于蕭令先要冊封後宮,冊封後宮要下诏書啊,诏書由中書舍人起草,這一回事情不算太大,蕭令先又要培養一下梁橫,就讓他寫。這一寫,寫出毛病來了。公文一點也不好寫!官樣文章的技術含量比你想象得要高得多。你懂什麼是tg黑話解毒表嗎?什麼叫&ldo;懸崖勒馬&rdo;,&ldo;勿謂言之不預也&rdo;又要在什麼時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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