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裝得糊塗,石襄也分不清他說的是真是假,又問:“睢陽君可知曉,那少年長得像一個人?”“像一個人?”姜羽不以為意,“美人總是相似的,何況,大千世界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像一個人能說明什麼?那日少年蓬頭垢面,身上又有傷,姜某還真沒看出來。”“不,”石襄道,“他像的這個人,不是普通人——”“是何人?”見姜羽确實不知,石襄話到此處,便沒有繼續往下說,他也不想把他觊觎姬孟明的事鬧得人盡皆知。這種事情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沒什麼,既然睢陽君不覺得,那想是石某看錯了。”石襄道,“其實石某今日請睢陽君,是為了另一件事。”迎着姜羽的視線,石襄道:“去年春,睢陽君也曾來曲沃,彼時亦是宿在驿館裡,卻在剛來的那夜就遭到刺客暗殺。睢陽君想必不會忘了此事。”“記得。”姜羽道,“不過此事已塵埃落定,晉侯殿下與石大人替姜某找出了真兇,是潛藏在日月閣之中的齊國細作。”“齊國細作?”石襄低笑一聲,一笑又忍不住咳了起來,咳得額頭上直冒白汗,石襄猛喝了一口茶,才緩過勁來,繼續道,“睢陽君真這麼以為?”姜羽:“難道不是?石大人知道真兇是誰?”其實姜羽也沒想明白,能做到這件事的人,隻有那幾個,可他卻找不到合理刺殺他的動機。迎着姜羽的視線,石襄微微彎起唇,臉上露出一個略顯奇怪的笑容,一語驚人:“——是我晉國國君,晉侯殿下。”石襄一句話,讓姜羽和戚然明都蹙起了眉,他們對視一眼,都有些不能理解。姜羽問道:“石大人這麼說,想來是有什麼證據了。”石襄道:“這個自然。”石襄說到這裡,扶着椅子站起身來,将他的心腹召進來,讓心腹取來一封密函。石襄将密函遞給姜羽,道:“請睢陽君過目。”姜羽接過密函展開來看,密函内容短,沒多少字,字迹是姬孟明無疑,姜羽見過他的字。大體内容是說,姬孟明請石襄不要将他安排人刺殺姜羽的事情說出去,他想把這件事嫁禍到趙狄頭上,想跟石襄聯手來削弱趙狄。“彼時刺殺已經發生,殿下當着滿朝文武的面把這個案子交給石某來查,但暗地裡,殿下又給了石某這樣一封密函。石某不敢違逆君意,隻得同意,這才有了後來殿上指認趙狄一事。”看完了密函,姜羽将密函還給石襄,看了看戚然明,同樣從戚然明眼裡看到了疑惑不解。姜羽拂了拂袖子,斂下眉眼,微微笑道:“縱使這密函是真,可姜某不明白,晉侯殿下為何要這樣做。”“去歲姜某奉君命來為晉侯賀壽,兩國邦交伊始,殺了我,對晉侯有什麼好處麼?”石襄笑了笑,仿佛勝券在握,輕輕道:“睢陽君有這樣的疑慮,也是理所應當。但石某可以告訴睢陽君的是,咱們的國君,并不是一個明君。”姜羽看着石襄沒有接話。石襄繼續道:“雖然石某是臣子,不該議論君上的是非,但面對如今的晉國局勢,天下局勢,石某不得不說。”“石某不知道石某這傷,有沒有睢陽君的手筆,但若是有,石某想說,睢陽君選擇殿下,并非明智之舉。”合着石襄是來做說客,想拉攏姜羽的。“咱們這個殿下,幼失怙恃,四歲即位,将肅公的暴戾嗜殺學了個十成十,肅公的雄才大略,卻半點沒學到。由于當年肅公暴斃得突然,殿下便總覺得是有人謀害了他的父侯,對吾等臣屬滿心戒備懷疑,日子久了,便害了瘋病,每日以折磨他人為樂。”于晉侯心目中,如果還能有什麼稱之為欲望或者理想的東西,那大概是世界毀滅吧。倘若因為姜羽死在曲沃,讓晉國和燕國反目,給趙狄和石襄帶來麻煩,大概是他再樂意不過的了。甚至如果晉國和燕國打起來,他興許還要拍手稱快。戚然明看了看姜羽,想當初姜羽被刺殺,戚然明還幫姜羽擋了一刀。當時他們懷疑過許多人,卻沒想到真正動手的是姬孟明。從石襄府上出去,在回驿館的馬車裡,戚然明回想着石襄所說的話,還有些感歎:“你和晉侯近來接觸過,覺得他現在如何?石襄說的可是真的?他真的瘋了?”姜羽:“瘋倒是沒瘋,但總還是有些不正常。”從去年來時姜羽就覺得姬孟明這人看起來怪怪的,時而暴戾異常,對宮人動辄便拳腳相向,向他求援時,又可憐兮兮得像個無助的少年。這次來後,姬孟明眼裡時不時露出的仇恨或是快意,也給人非常強烈的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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