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裡有行人,有絢麗或是肅靜的傘頂,水珠遮蔽着白熾燈的光,因此沒那麼刺目。此時,有相愛或是離别,有重逢,有一個擡眼之後的刮目相看……鄭朱玉舉起手中的酒,去撞賀藍山的杯子。“很久沒有過連續的陰雨天了。”賀藍山感歎。鄭朱玉今天穿紅色吊帶裙,她晃動着微卷的馬尾,似乎帶着夏日濃豔的花瓣而來,酒入口微冷,她說:“你和林秀,算是有了好結果。”賀藍山點頭,回應中帶着敷衍。“怎麼,不高興麼?你快要當爸爸了。”廣博的社交給了鄭朱玉敏銳的洞察力,她看出賀藍山的消沉态度,并且,不止是今天。台上唱歌的人,撥動了一下琴弦,接着,富有鼓點的樂曲緩然鋪開了,賀藍山食指摩挲着冰冷的玻璃杯,他低下臉去,把自己埋在一片陰影當中,又歎着氣,說:“沒什麼,就是不順心,做音樂不順心,一切都挺乏味的。”“下雨天嘛,難免傷感,可你現在至少能賺一點兒,況且林秀能養着你呀,她現在又懷孕了……”鄭朱玉的指甲是深紅色,她白皙飽滿的手,拍了拍賀藍山的肩膀。“懷孕就有意思嗎?”賀藍山忽然就擡起眼來,他望向鄭朱玉,唇邊忽而掠過冷笑,又湊近了,悄聲說,“有點無聊。”鄭朱玉一怔,她喝完最後一口酒,忽然說起其他話題:“我和林秀之前聊藝術,聊音樂,聊酒,可是現在她找我,談的都是煮飯帶孩子……還是敵不過生活的艱辛,忽然就現實得不得了。”不知道是感慨還是嘲諷,鄭朱玉唇邊永遠一絲自信魅惑的笑,她再次伸手按住了賀藍山的肩膀,問他;“我今天的口紅怎麼樣?”“夏天最豔麗的花的顔色,比酒還熱烈。”“會講話,感謝。”鄭朱玉站起身,她的裙子背面齊腰,露出一片雪白的脊背,肩胛骨和脊骨,在細嫩皮膚下,凹凸起伏。一會兒,賀藍山收到了鄭朱玉發來的消息,他往吧台張望,隻看見鄭朱玉的側臉,她下颌線分明,臉蛋和下巴卻飽滿,眼睛明豔發亮。手指蹭着手機外殼,賀藍山站起來了,他盯着那句話,忽然,表情愉悅起來,眼睛也似一潭溫和的水。鄭朱玉問的是:能不能送我回家?酒吧還在營業中,可鄭朱玉和賀藍山一起走了,打一把傘,在迷茫夜色裡,人也十分感性,賀藍山把外衣給鄭朱玉披,他湊上去,貼着她的耳朵講話:“你想幹什麼?”“送我回家啊。”鄭朱玉擡起眼睛來,頰上細嫩的肉都在微笑。賀藍山輕鎖起眉來,十分果斷地說:“當然不是。”鄭朱玉,忽然就抓住了賀藍山的手,她用寬大的外衣做遮蔽,牽引他撫摸她光裸的腰和背,然後,笑出飽滿的卧蠶來,說:“我可不是孕婦。”自然而然做了最想做的事兒,也不必要承擔過于深刻的情感責任,鄭朱玉才深刻體味到賀藍山的溫柔,可大概僅僅是溫柔。被男人從身後抱着腰,鄭朱玉忽然在心裡冷笑了一聲,她不愛他,因此不怕受傷,可林秀呢。“别告訴林秀,”鄭朱玉忽然就脫口而出,又補充,“我也不想搶你。”“不說,就這樣,完全可以。”雨還在下,賀藍山要回家去了,他洗澡,接着是穿來時的衣服,并且把頭發吹幹。鄭朱玉正穿着睡衣,在身後看向鏡子裡的他,她表情裡仍舊帶着笑,而後,說:“你不是什麼好人。”“怎麼講?”“嘴甜腦子溜,演出來的癡情種,然而,還是在亡妻之後選擇了林秀,現在又四處覓食。”她卷發垂在肩上,淺淺地勾起唇角。賀藍山笑着問:“難道你不是四處覓食?”“心血來潮而已,我可不是整天把心思放在這種無聊的事兒上面,跟喝酒一個道理,太癡迷不好。”“你,聰明得過頭,我們各取所需而已,沒誰更高尚,”慢慢,他終于在欲望的驅使下露出了本來面目,溫和地推翻遮蔽着性情的不存在的底線,他揉了揉鄭朱玉的頭發,說,“改天見,我回去了。”空氣沉靜得可怕,鄭朱玉并沒有去送他離開,她到鏡子前面去,梳理了一下頭發。而晚一些,當賀藍山到家的時候,林秀已經睡了,她被驚醒,溫柔地上前,給了賀藍山一個擁抱,說:“老公辛苦了。”家還是家,林秀在流逝的時間裡變得癡迷生活和愛情,她終于把三十多年頑固的倔強封印起來了,整個人透露着溫和與順從。“要吃點宵夜嗎?我去買。”賀藍山緊緊攬着她的肩膀,問。林秀,正滿心安穩,她輕輕勾着嘴角,思考了一下,說:“不想吃,我喝點兒牛奶就行了,然後就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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