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着,他緩緩坐起身,又歎道:“說不通,說不通啊。”當這少年一睜開眼睛之時,沈之玄方才發現,他與前兩日所見略有不同。雖然他似乎一直都是這副柔柔弱弱,冷冷清清的模樣,可是此時那瓷白的面龐上帶着一絲疲态。那是一種根本無法遮掩,也掩飾不住的疲倦,似乎他才是那方從鬼門關裡繞出來的人。可是他的眸子依舊是那樣淡泊,帶着一種不可攀附的高貴從容。他的衣裳啊,雪白雪白的,襯着那幾近透明的瓷白面龐,直有一種晃得人睜不開眼的錯覺……不知不覺,沈之玄原本高漲的氣焰弱下了幾分。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沒來由地讓他覺得一陣心虛,随後他強裝鎮定嚷道:“你不必這般羞辱。沈某自知是求着你的,但若不是你想利用于我又豈會多看我一眼。說吧,想要我做什麼?”真真是沒有一絲敬畏可言啊。似乎他們隻是在做一場交易,他救了他性命,而交換條件就是他會為他辦事。這,可不是他想要的。他看着他,良久都沒有開口。就在那少年終是忍不住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時,那白衣少年卻緩聲道:“不必做任何事,養好身子後,你便可以離去。現在,這裡是你暫時的家,你可以随意走動,毋需拘束。”啥?不必做任何事?眨了眨眼,沈之玄似是沒聽明白,下意識地反問道:“你什麼也不求我?”他用的字眼是求。司遠搖搖頭,輕笑道:“不求。随時可以離去。”按理說,他這樣講沈之玄本應該開心的。可是對上那白衣少年雲淡風輕的态度,他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氣惱。竟有一種不受重視,被人瞧不上的感覺?與之對看了一會,他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似乎是他的措詞有些不恰當。他,惱了?尖細的下巴微微揚起,沈之玄強詞奪理道:“你莫要小看了我。既然你把我弄來,想必就已經知曉了我的天賦異能。我的手段雖不及我師……”言語到這裡,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然話鋒一轉又道:“有何事你盡管吩咐好了。”那是一種從骨子透出的傲慢,盡管他什麼也沒有。這人,倒是比他想象中的要有趣的多。在聽了他的話後,司遠有些疲憊的面龐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他歎道:“你确實是多慮了。奔波了許多日,下去休息吧。等養好身子随時可以動身離去。”這樣說完也不等那人回話,他聲音微提,吩咐道:“帶他下去歇息着吧。”話音剛落,屋子裡便閃身出現一黑衣男子。而且這位看着眼生,竟然不是将他帶到這裡的那個。上上下下環視了一圈,沈之玄有些傻眼。他……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可是還沒等他緩過神來,身體便被人拖着帶了出去。而後,院子裡傳來一聲聲懊惱咆哮:“你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聽到了沒有”就這樣在榻上坐了好一會,那白衣少年才輕聲開口道:“一切仍按計劃行事吧。”說完他便緩緩向後躺下。隻是這一瞬間,他那強撐着的疲态盡顯,額角還沁出一絲絲冷汗。朦胧中隻聽見一聲,“是。”這一晃便是十多日,那像被乞兒撿回來的垂死少年,早已是生龍活虎,不見一絲病态了……這日正好是立冬,天氣已經逐漸轉冷。房間裡那少年依舊是一身雪白。隻見他側身卧在榻上,他一手撐在耳後,一手持着竹簡,正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的前方,站着一美豔絕倫的傾城少年。明明是在普通不過的房間,似乎卻因他的到來顯得格外華麗異常。隻見那清透潋滟的鳳眸時而垂下,時而瞥着那很專注在竹簡上的白衣少年。他的面色有一些羞惱,緊緊抿在一起的唇瓣良久才吐出一句話來,“你……你真的放我離開?”哪知他這樣說完,那榻上的白衣少年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隻是輕聲應允道:“恩。”便是這麼一個“恩”,卻讓沈之玄更加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似是不甘心,他再一次開口詢問道:“那我真的離開你可不要後悔,也不要再半途将我抓回來。”這話音落下,那手持竹簡的白衣少年才終于擡起頭來。他面上帶着慵懶散漫的笑意,眼帶溫柔地注視着他,輕聲開口道:“不會。需要什麼便和蔣震言語一聲。唔,你什麼時候動身?”沈之玄這人雖是孤傲,可他卻是個極其戀家的主兒。這些日子的相處,讓他不知不覺有點喜歡上了這個泰山崩于頂而面色不變的少年。那是在怎樣的環境下,才能磨練出的心境啊在他以真容相見時,他甚至連眉毛都沒抖一下。似乎他眼前站着的,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人。這種态度讓他有些失落,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莫名的感動。長期以來,他已經習慣了他人驚豔的目光,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是與衆不同的。同時卻也讓他有些怅然若失,那是一種渴望平凡的感覺。他,想像個普通人一樣。可是這種感覺卻在這少年身上得到滿足,而且是在他毫不遮掩,以真面目示人的時候。已經生出了一絲絲的好感,此時聽這少年如此毫無留戀,沈之玄賭氣嚷道:“現在我這就動身”随後他微揚起尖細的下巴,似是對無形的空氣說道:“我要銀子給我些銀子,再給我一輛上好的馬車,我這就走”說完,也不等别人答話,擡腳便轉身離去……鞠躬感謝小米020903親和石上胭脂親的粉紅票~~今兒是二月的最後一天,上架一個月了,感謝親們的各種支持。三月元書會更加努力的,最近都是病怏怏的,前幾天的加更也真的是不易。我會盡量調整過來,争取多給大夥加更一些。唔,最後一天了,無恥地求些打賞,這個月的稿費啊才三百多塊,哎……正文像個活死人待他離開,一墨色勁裝男子閃身出現。他湊到那白衣少年身前,壓低聲音道:“公子,看他這樣子是不想離開的。您,要不要開口将他留下?”他的面色閃過一絲不忍……白衣少年擡眼向他看去,頓了好一會,才放下手中的竹簡緩緩坐起身。他的聲音依舊是清淡溫和的,“婦人之仁啊。倘若他今日不走,那明日還是會走。明日若不走,總有一日也會離開。他那樣的人,有什麼念想便遲早都會付諸行動。我,是留不住的。”盡管他臉上挂着慵懶散淡的笑容,聲音也如沐浴春風般,可蔣震還是驚愕地猛擡起頭。這是解釋這是公子第一次和他解釋一直以來,公子做事從來不需要任何理由,隻要照辦就好。今日他卻開口和他解釋……蔣震單膝跪地,沙啞的聲音裡有一絲顫抖,“屬下知罪。公子做什麼事都自有公子的理由,蔣震……蔣震逾矩了”緩緩垂下眼眸,司遠輕聲歎了一口氣,“我怎會怪你,任誰知曉了都會怪我無情的。”他這樣說完,蔣震更着急了,忙開口解釋道:“公子誤會了,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話未說完便被院子裡吵吵嚷嚷的聲音打斷,“不是說我要什麼便給什麼嗎?蔣震我的銀子馬車呢?速速拿來可别說話不算數,又不想放我離開了”那聲音裡有着掩飾不住的怒火。司遠無奈地搖搖頭,啞然失笑道:“你跟在我身邊這許多年,我自是知道你的。不必解釋了,快去吧。記得莫要露出馬腳,否則就功虧一篑了。”緊咬着牙,蔣震沒有繼續解釋,隻是應聲道,“是。屬下辦事請公子放心。這幾日蔣震不在,您要保重身體。”這樣說完,他雖放心不下,可在看了一眼之後還是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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