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先勾住印玄的小指,過了會兒,手指不安分地移動,慢慢探入那幹燥溫暖的掌中,握了個結實。安分不過兩三分鐘,他手指微擡,正要進一步換姿勢,對方的手就縮了回去。?!維持着握手的姿勢,阿寶委屈地停住腳步。印玄腳不停,頭不回,隻是漫不經心地伸過手來,扣住他的手掌。手指與手指的糾纏,仿佛替代了肢體,完成了最親密的姿态。感受交融的手溫,阿寶心裡甜絲絲的,手臂輕輕地晃起,宛如剛談戀愛的毛頭小夥子。如果他們的愛情有保質期,一定像他的生命周期那麼長。民安橋在望。阿寶正打算略盡導遊之誼,說一段橋的典故,就聽印玄說:“你布置個結界,将這座橋藏起來試試。”……阿寶說:“橋是村民的,我個人藏起來不太好吧?”印玄指着路邊的石頭:“或這塊石頭。”阿寶暗暗比劃了一下大小,彎下腰,飛快地将石頭抱在懷裡用衣服裹住,然後無辜地望着前路,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印玄:“……”等阿寶拖着沉重的腳步,精疲力盡地跟着印玄回到賓館,已經是四個小時以後。商璐璐坐在大堂,等成蠟像,阿寶經過時,都沒有注意到那裡是個活人,直到她發出了幽幽的呼喚聲:“前輩。阿寶。”本以為自己這四小時過得煎熬,沒想到她比自己更憔悴。阿寶吃驚說:“你又怎麼了?”商璐璐“哇”的一聲哭出來:“掌門被抓走了。”阿寶:“……”貴派的風水有沒有請人看一下。商璐璐催促兩人上路,具體邊走邊說。事情要從三個半小時前,也就是七點說起:連靜峰抵達常樂村,與商璐璐會合後,見天色尚早,提出夜探郭莊。商璐璐堅持同行。連靜峰改變主意,打算踩個點就走,誰知一入莊,兩人就遭遇了偷襲。阿寶驚訝地問:“偷襲?”郭莊開啟了新的探索模式嗎?商璐璐說:“對,有人抓我。掌門為了救我,和那人打了起來。他們的速度太快,我根本幫不上忙,沒多久,兩人都消失了。我在莊裡找了很久,什麼都找不到!”她回來又找不到阿寶,等待的每一秒鐘都是煎熬。見她情緒幾近崩潰,阿寶拍肩膀安慰:“連掌門這麼暴力……火爆強力,一定是對方吃虧。”商璐璐吸了吸鼻子:“我們要把掌門救出來。”阿寶拍胸脯保證:“我剛學了一個結界,特别厲害,一會兒給你展示一下。”印玄贊許:“好。”……祖師爺等等,我隻是口頭安慰安慰小姑娘啊。阿寶沖他拼命地眨着眼睛。印玄說:“實踐課優秀的話,作業成績可以忽略不計。”阿寶:“……”要是這麼說的話——郭莊老鬼,來戰!又是半夜,又是郭莊。雖然懸在空中的月光讓阿寶充滿力量,但是,作為從小看着“月黑風高殺人夜”長大的一代,這種氣氛一點都不美好。商璐璐此時已經收住了眼淚,眼神變得極為堅韌和鎮定,仿佛面對千軍萬馬,也能一往無前,視死如歸。阿寶嘴裡嘀嘀咕咕念念有詞:“我家鄉沒有男朋友等我回去娶。”聽得一清二楚的印玄:“……”“就算幹完這一票,我也沒到退休的年齡,并不打算收手。”“我和老爸的心結早八百年就已經解開了,早已過了時效。”印玄終于忍不住打斷他:“家鄉沒有男朋友,那别的地方呢?”阿寶覺得推倒了所有電視劇小說套路中的fg,心下稍定,微笑着回答:“隻有眼前這個。”印玄滿意地摸了摸他的腦袋。今夜的郭莊憋悶得叫人喘不過氣,空氣是粘滞的,每吸一口氣,都像用盡了全力。商璐璐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意識也越來越模糊,腳邁出去,仿佛踩在棉花裡。印玄突然伸出手指,頂住她的後背:“屏息放松。”清冷的聲音如一道微風,吹散了商璐璐周遭的窒悶。她依言屏息後,原本壓制、影響自己的不适感瞬間消失,重新活了過來。阿寶擋在她身前,向着籠罩在黑暗中的郭莊,高聲道:“是英雄好漢就出來堂堂正正的決鬥!躲在後面偷偷摸摸地欺負小姑娘算什麼本事?”清幽的香風來襲。細小的桃花瓣随風而來,紛紛揚揚地散落在地,連成粉紅地毯,引出一條路來。阿寶伸出一腳,無畏地踩了上去。商璐璐走在中間,印玄斷後。花瓣路的盡頭亮着微光——那桃花盛開的桃樹林,不知被何人挂了數百顆拳頭大小的燈籠,一點點燭火在細棉紙中閃爍,仿佛是漫天星辰墜落人間。鋪路的花瓣重新滾動起來,在他們的腳前聚攏成字:以人換人。阿寶來不及說話,商璐璐已經沖了出去,雙腳重重地踩住連靜峰看着他們,表情錯雜:“你們欠了多少?”那驚訝失望的樣子,活脫脫一個剛發現孩子欠了高利貸的倒黴母親。阿寶他們看到賓館等人從暗處投來的同情目光,就猜到幕後黑手是誰。阿寶低頭看表:“十二點多,一天過去了,果然到了我們的後悔時間。村長真乃信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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