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死士,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至于是不是江南道的人不确定。”李钰瑄握着趙明葳的手,輕聲說道。其實想他死的人不止一個,至于江南道應該沒有這麼快的反應。
“其實,不應該帶你出來的,太危險了。”李钰瑄有些後悔,自己不應該把娘子帶出來的。
“我又不是養在溫室裡的花,倒是安陽郡主和婉珍讓我刮目相看。雖然她們也害怕,但是卻沒有自亂陣腳,一句不多問、一句也不多說。”趙明葳是真的越來越欣賞這兩個女子了,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就絕不添亂。雖然很多時候想問一問但是也都忍住了,尤其是安陽郡主,無論怎麼擔心羅雪堂,讓吃飯就吃飯,讓休息就休息,哪怕食不下咽也強迫自己吃了一整碗的飯。
“世家女子雖然嬌氣,但是大多數還是明事理的。”李钰瑄解釋道,“可你不一樣,你不但明事理還睿智。”要不是趙明葳,今天他和羅雪堂怕是不一定能回來了。
趙明葳靠在李钰瑄的懷裡,此時此刻,再安心不過。可是她知道,無論明天是否下雨,他們都無路可退隻能向前走。
第二天是個難得的晴天,水洗過的天空萬裡無雲,空氣中飄着淡淡的雨後清新的泥土芳香。趙明葳、安陽郡主、唐婉珍照例坐在一輛馬車上,出了張家村上了官道直奔江南道而去,畢竟是人是鬼總得要親自去看看不是嗎。
而張家村族長一家看着留在主屋的一大包銀子,五兩一個,數了數一共是三十五個,正好每戶分得一個。還有兩批顔色光鮮亮麗的綢緞那是那位沐卉姑娘特意指出留給族長一家的。張族長吧嗒吧嗒地抽了一袋煙,叫兒子拿着鑼集合人分銀子。
江南道真的不遠,半晌午的時辰就到了。車隊進了城就引起了人們的注意。雖然江南道也常來常往客商無數,可是這麼大的排場的還是頭一次見。
一行人直接住進了江南道最大的客棧,雲來客棧。包下了整整兩層才住下所有人,雷飛和雷響排好值守的班次就在一樓的大廳内随意找了個空桌子坐下了。跟小二要了一壺茶,兩碟子點心,看似惬意得很,實際上這個角度很好,不但能看見整個一樓的進進出出,還能觀察上下樓的人。
收拾好自己,趙明葳撅着嘴生氣的看着李钰瑄,這個家夥說什麼也不肯讓自己穿男裝去逛街。李钰瑄看着沖自己翻白眼的趙明葳無奈地問道:“你知道你要是換了男裝站在我跟前想什麼嗎?”
“像什麼?”趙明葳奇怪地問。
“像貴家公子帶了個男寵。”李钰瑄的話差點讓趙明葳被自己的口水給嗆着。
“哪有啊?你胡說的!”趙明葳根本不信。
“要是不怕麻煩你就換上試試。”李钰瑄無奈,妥協道。
趙明葳眼前一亮,趕緊進了屏風裡,讓沐卉幫着自己換衣服整理發型,又對着鏡子特意描粗了眉毛,自己左看看右看看感覺非常不錯,就出來讓李钰瑄看。
李钰瑄看着唇紅齒白,略帶着幾分英氣的趙明葳無奈的把她帶到鏡子前,讓趙明葳自己看。
趙明葳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再看看高出自己一個半頭的李钰瑄,看看他寬厚的肩膀、英挺的身子,再看看自己單薄樣子,無奈的塌下肩膀:明明昨天穿男裝時,自己是最英氣的那個,安陽郡主和唐婉珍都沒有自己好看,可是今天站在李钰瑄的身邊就那麼别扭呢?
無奈地換回了女裝,趙明葳才跟着李钰瑄一同下樓。沐卉和楊勁跟着他們,雷響和雷飛就守在客棧。不過聽楊勁說,羅雪堂夫婦和林旭夫婦剛剛也都出去了。
逛了大半個時辰,趙明葳買了一些玩的,就跟李钰瑄進了一家酒樓。巧的很,那四位也都是剛剛到。六個人自然就并到了一個包廂。等菜的功夫,李钰瑄開口問道:“幾位逛了這半天有什麼感想?”
羅雪堂看了李钰瑄一眼,先開了口:“大街上看似繁華,實際上沒有什麼生氣。”
“買賣似乎都不太好,在南街的一家雜貨鋪,我們待了近兩刻鐘隻有一個百姓去買了半斤鹽,而且是劣質粗鹽。”林旭微皺了眉說道。
“自打咱們進了城就有人盯着咱們,而且是好幾撥人。”李钰瑄喝了一口茶,面無表情地說道。
安陽郡主和唐婉珍對視了一眼,沒想到逛個街還有這麼多說道啊?
唐婉珍也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實在是沒什麼印象,突然間想到了什麼開口道:“大街上沒有賣糖葫蘆、糖瓜粘等小吃的。”說完還看了看林旭,林旭笑着看了一眼自家娘子,愛吃也是有好處的,這不就發現不對了嗎?
安陽郡主看了看羅雪堂,也輕聲說道:“百姓們的衣服好像都很破舊,而且各個愁眉苦臉的。”從小就生活在王府那個複雜的後院裡,安陽郡主對人臉上的表情最為敏感。
這下子大家都看着趙明葳,趙明葳則是老神在在地說道:“大街上沒有青壯年和年輕的女子。”
大家仔細地回憶了一下,确實啊,看到的都是上了年紀的男女,幾乎看不見年輕人。而且根本看不見年輕漂亮的女子,哪怕是長得醜的也沒有。
“這可有點意思了,按說這麼一個産鹽大縣,應該是一副車水馬龍欣欣向榮的景象,不應該如此死氣沉沉毫無生機可言的啊?”安陽郡主問道。
“确實是有點意思,看來我們是來對了。”林旭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聽見腳步聲,大家就住了話題。小二上了滿滿一大桌子菜,雖然比不上上京城但是也還算可以。幾人邊吃邊聊聲音不大,雖然能傳出去但是卻讓人聽不太清,引得隔壁包間的人恨不得在牆壁上鑿個窟窿好聽的真切些。
就在李钰瑄一行人回了雲來客棧後,江南道城西一片大宅子裡,一個身形壯碩的中年男子說道:“你可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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