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德殿門口碰見皇上一行,行禮問安後,趙明葳就站在李钰瑄身旁,此時還面帶微笑的趙明葳不知道,麟德殿裡一場血雨腥風正等着她!
王皇後的四十五周歲生辰宴正式開始,現完壽禮,就有舞姬開始歌舞表演。趙明葳和李钰瑄坐在一起,對于宮宴上這種形式大于内容的菜色趙明葳實在是沒有食欲。但是坐在這裡也不能一口不動,趙明葳就挑了水果和冷盤吃了幾口。突然間一盅熱騰騰的牛奶燕窩粥送了過來,趙明葳不禁左右看看,隻見李钰瑄面帶得意的微笑就知道這是他的安排。
相公的心意自然不能浪費,熱乎乎的燕窩粥下肚,暖和的不僅是身體還有心裡。就在這時,趙明葳聽見一道威嚴的女聲響起,“皇後啊,今天是你的生辰宴,乃是喜事一樁,何不再來件喜事湊個雙喜臨門呢?”
“安甯姑母的心意我領了,不知道還有什麼喜事讓姑母惦記呢?”王皇後問道,說話的是安甯大長公主,也是當今陛下的姑母。可這位姑母就沒有昌甯大長公主的運到了,當初曾站錯隊,再加上安甯大長公主本身犯的錯也不算大,最主要的是陛下仁慈寬厚隻是罰沒了封地就沒有再追究。過了七八年,安甯大長公主見陛下是真的沒打算秋後算賬,這才出來走動。
“我呀人老了,就願意見到兒孫滿堂,尤其是喜歡看咱們皇家子嗣豐茂。”安甯大長公主笑着說道。雖然這話是對王皇後說的,可是趙明葳就是覺得心裡一陣發慌,總覺得這位大長公主是沖着自己來的。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就是準确的。安甯大長公主見王皇後沒有接她的話就繼續說道:“現在已經成婚的四位皇子裡,隻有瑄哥兒膝下子嗣單薄,唯有一個嫡子而已,本宮是覺得這子嗣啊,還是越多越好!”安甯大長公主說完就帶着一絲玩味的微笑看着趙明葳。
趙明葳低垂了眼眸,心裡不禁一陣陣膩煩,我們家有幾個孩子關你什麼事?
王皇後微微皺了一下眉,笑着說道:“本宮替唐王謝謝姑母的關心了,但是他們小夫妻才成婚一年多,而且元哥兒也才五個月,不着急。”王皇後的意思很明白了,我這這個婆婆都不着急,你這個姑祖母就不用操閑心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瑄哥兒後院至今空空蕩蕩,哪裡會子嗣豐茂啊?”安甯大長公主的話越說越直白,就差明說趙明葳是個妒婦,沒有給李钰瑄納妾收通房裡。
“多謝姑祖母的好意了,隻是我隻想要嫡子。而且元哥兒不但是嫡子還是唐王世子,所以我唐王府後繼有人!”李钰瑄說道,隻是衆人聽了這話都是神色各異。
安甯大長公主直接就變了臉色,“什麼叫你唐王府後繼有人?難不成你隻要元哥兒這一個孩子了不成?要是有個萬一,你如何面對我李家的列祖列宗?”
“姑母此言差矣!無論我以後有多少個孩子元哥兒都是世子,是我的嫡長子!而且我也曾說過,絕不納妾!”李钰瑄皺眉道。
“趙氏,你可知錯?”安甯大長公主直接對着趙明葳發問,那眼神就好像趙明葳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一般。
趙明葳緩緩站起來,沖着安甯大長公主施了一禮,一臉茫然地說道:“姑祖母還請直言,明晚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身為皇家婦,就要為皇家開枝散葉,而你卻獨占夫婿,犯了七處的一個‘妒’,還敢狡辯不成?”安甯大長公主拍了一下桌子,怒聲道。
“我剛剛成婚一年多,已經生下唐王世子,任我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十三個月就生兩胎啊?”趙明葳很是無辜地回答道,嫡長子我都生了,這還不是開枝散葉嗎?
安甯大長公主在自己的公主府那就是老祖宗一樣的存在,何時曾被人頂撞過,被趙明葳的話氣的怒火沖天,不過好在還有一絲清明在,沒有在麟德殿上掀桌子,否則就是禦前失儀了。
“無才無德,何以忝居唐王妃之位?你就應該自請下堂而去!”安甯大長公主怒氣沖沖地指着趙明葳喝道。
“女子無才就是德!姑祖母怎麼會認為我無德呢?”趙明葳反問道。
“無才何以理家?”安甯大長公主面露不屑地說道。
“我家理的很好啊,而且我還開了一間酒樓叫悠然居,管理的也還行啊。”趙明葳一副我還可以的樣子,卻差點讓不少官眷貴婦噴了嘴裡的茶。悠然居可以說是日進鬥金,這要是隻能是還行,那她們估計就算是不稱職了也隻能被休了。
“你!”安甯大長公主一噎,指着趙明葳罵道:“無德妒婦,滿身商人的銅臭氣,本宮跟你好言好語你不聽,我看你就是等着修書呢?”
“姑祖母教訓的是,不知、不知姑祖母看中了哪家的姑娘?”趙明葳一副被吓着了的小媳婦樣,委委屈屈地說道。
“哼!”安甯大長公主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小賤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吓唬這不就怕了,還橫了王皇後一眼,心裡不禁暗嘲道:庶女就是庶女,能被一個出身不明的賤婢輕易的拿捏住。語帶輕蔑地說道:“本宮看長平伯府的四姑娘董玉兒就不錯,出身名門、知書達理,給瑄哥兒做個平妻就很不錯。”
趙明葳擡起頭勾起嘴角,果然不錯,這長平伯夫人是安甯大長公主的嫡女,當年安甯大長公主怕出事前連女兒就匆匆忙忙的把嫡長女嫁給長平伯世子。後來安甯大長公主沒事,就覺得女兒低嫁了,可是再後悔也無濟于事了。先下看李钰瑄前途無量,就想搭上這條姻親關系,可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想的美!
“姑祖母此言差矣,董四姑娘當初為表清白曾以死明誓,今天姑祖母再提此事,是說董四姑娘當初是做戲給世人看嗎?”趙明葳見安甯大長公主要說話,也不理她就接着說道:“别說是什麼董四姑娘,甭管是哪家的五姑娘、六姑娘,想要進我唐王府那都是白日做夢!”
趙明葳此言一出,滿堂嘩然,可是趙明葳才不管這些而是接着說道:“在坐的大都是當家的主母,明晚敢問一句:哪位是歡歡喜喜心甘情願的給自家夫婿納妾收通房的?更别說是平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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