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邊敲擊鍵盤的聲音才停了下來,周沛嘉問:“怎麼?”“你會一直待在這裡嗎?”“這裡人少,很安靜。”言下之意就是她會留在醫務室了。錦林松了口氣,繼續道:“等會要是有其他病人過來,能拜托你讓他們去隔壁嗎?我想睡一會兒。”很久以後,周沛嘉才淡淡地“嗯”了一聲。她的打字聲均勻而富有節奏,宛若一首絕妙的催眠曲,錦林在這聲音的伴奏下漸漸意識模糊。又不知過了多久,她沉浸在無夢的黑暗中,粘滞的意識仿佛在半空中漫無邊際地擴散漂浮着,卻在某個節點被一聲痛呼打斷了。“按冰袋能不能溫柔點!”那個聲音大叫着,刺耳又難聽,卻将她的神思從一片虛幻中拉了回來。錦林皺起眉頭,幾乎是有些痛苦地睜開了眼睛,嘈雜聲一并湧入了她的耳朵。“現在怎麼不拿出在女生面前裝堅強的樣子了?”姜秋池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中氣十足。“我現在可是病患啊混蛋!”錦林沒聽到周沛嘉的敲鍵盤聲,她似乎很早就已不在這間病房裡。事情再次發生了,姜秋池那群人進了醫務室。還沒等錦林那差點成漿糊的腦袋理清現在的情況,便又聽到了盛安星的聲音。依然是那麼清澈悅耳,透出微微的疑惑:“怎麼有一台筆記本放在床上,還有誰在這裡嗎?”二周目(八)腳步聲朝着錦林的方向快速接近,錦林下意識就想按住簾子不被掀開,然而卻是晚了一步,白皙修長的手指已經伸進了床簾的間隙,緊接着便是“嘩啦”一聲——一切就像是老舊電影的慢鏡頭,盛安星的面容自帷幕後出現,他的眸子在陽光下顯得顔色淺淡,習慣性的笑意隐去,望着她的表情帶了幾分驚訝。“你……”盛安星隻說了一句就打住了,他看到了那瓶吊水。錦林一見他便渾身僵硬了,以為他會立即離開,沒想到盛安星卻站着沒動,擰起了眉頭。“有事嗎?”她剛問了一句就咳嗽起來,因此并沒有注意到他微微發冷的視線。姜秋池很快就湊了過來:“什麼情況?”他看到錦林便覺得有些眼熟,想起來後還捂着嘴驚呼道:“你不是o上那個轉校——”他的話沒有說完,盛安星側頭瞥了他一眼,姜秋池立即閉了嘴,望向她的眼神卻飽含了噴薄欲出的八卦和好奇。“不要打擾病人了。”盛安星不再看錦林,将簾子放下,外頭也安靜了許多,幾乎隻能聽到那位腳踝受傷男生疼痛難忍的呻吟。在與那些人隔絕開後,錦林睡意全無,她的腦子一片清醒,也不知怎麼回事,她總是覺得不安,仿佛無形中有一隻手在拉扯着她的心髒,又像是自己站在了兩側都是懸崖的獨木橋上。開門聲又響了起來,是周沛嘉回來了,她一進門就撞見一群人在窩在病房裡,還以為自己走錯了門,特意倒回去看了眼門牌。随後便理直氣壯對着那群人道:“這裡已經先被占用了,你們可以去隔壁。”“明明還有這麼多空位,”一個男生不服氣道,“憑什麼要我們走?”周沛嘉盯着他:“隔壁空位更多。”她的尾音拖長,聽聲線也變得詭異。男生沒忍住打了個寒顫,明明自己身高一米九,在校隊裡被戲稱“壯得跟一堵牆似的”,然而在她的面前卻仿佛絲毫沒有優勢。“哎,算了,”另一個男生說,又悄悄在他耳邊補充了一句,“她可是巫婆。”盛安星還在走神,他的餘光一直在病房最裡側的綠簾子上,但是那裡一點動靜都沒有,仿佛根本就沒有人在那之後。過了一會兒,他才注意到了身邊發生的争執,盛安星緩緩道:“走吧,去隔壁,這邊兩個女生大家都不方便。”大家似乎都習慣了聽從他的話,原本猶豫不決的也都沒了意見。人走了之後,周沛嘉拉開了床簾,将一袋子藥放在了床頭,她的另一隻手拎着一個冰袋。錦林掀起眼皮,嘴角露出了點笑意:“我還以為你走了。”“我出去打了個電話,”周沛嘉說,把冰袋按在錦林的腦袋上,“拿藥是順便。”“雖然是順便,但還是謝謝你啦。”錦林說。周沛嘉闆着臉:“你别不相信,真是電話,我姐接到消息,瘟疫使者下個襲擊目标很可能就是九川,學校也算是密集場所,聖帕裡斯就跟靶子一樣,她怕我死了,或者變成了瘟疫使者的同夥。”她許是急着解釋,難得一口氣說了一堆。錦林倒是完全不擔心,她知道這周末瘟疫使者就會落網,所以此時她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個“姐姐”吸引了,腦海裡自然而然浮現出一個成年版兇神惡煞的周沛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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