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真心中氣恨無比,如果不是這個糊塗官,自己豈會倒黴至此。當初就是因為翔陽二字讓自己想起這個天下間最最混帳的糊塗官才會陪仙道一起來會牧紳一的。今天晚上眼看就要落進牧紳一的陷阱了,總算自己和仙道都不是笨人,急忙抽身,誰料情急之下竟把這個糊塗官當日所送的那錠金子給掉了。也不過就是一錠金子,丢了就丢了吧,沒什麼了不起,自己怎麼就如此昏頭昏腦,瞞着仙道一個人潛回來,想偷偷找到那錠金子。結果慘被阿牧發現,被打得身受重傷,要不是輕功無雙,早就被人生擒活捉了。沒奈何之下隻得逃入府衙,誰知才一進來,又太歲當頭,碰上這個命中煞星,害得自己最後一口真氣煥散,内傷全然發作。總之,千錯萬錯都是這個糊塗官的錯,若不是他,自己哪會淪落到這等田地。如果不是因為真氣無法提起來,必然要一劍殺了這個混帳出氣才是。花形顯然不明白眼前這個自己一心想救護的人真真是惱恨自己到了極點,隻是一心想要安慰他,告訴他不要擔心,自己必會為他遮掩。可是不知怎麼的,竟是什麼話也不懂說,隻是怔怔望着藤真發呆。藤真勉力支起身子,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要走。花形這才回過神來,忙一把拉住他:“你去哪裡?你現在身受重傷,如果出去就太危險了。”藤真心中暗罵,危險?出去危險,留在這裡,陪着你這個糊塗官才危險呢?每一次遇到你這混帳都要倒大黴,哪裡還能再留在這裡自讨苦吃。他身受重傷,内力完全不能運行,自知一個平常大漢亦可置自己于死地。他驚亂之下猶保心頭一點清明,明白無論如何潛藏都無法逃得過牧紳一的搜拿,無可奈何之下決定隐身到府衙來。一般來說别人是想不到要搜府衙的。但牧紳一武功才智都遠勝自己,别人想不到,他未必想不到。可除此之外,自己又實在沒有别的辦法了,隻得賭上一賭了。隻是當時驚慌逃命,卻忘了這個糊塗官也在府衙裡。這下好了,這個家夥居然不驚動人來拿自己,竟會想要救自己。如果牧紳一真得搜來了,而且被他發現,那這個叫做花形透的笨蛋就完了。藤真憤憤然想要甩開花形的手,這個人定是自己命中的煞星,這一次一定要立刻離開這裡,絕不讓這家夥連累才是。當然,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肯對自己承認,不願意連累這個被自己咒罵了無數次的人才是真的。可惜的是平日裡殺人奪命易如反掌,此刻卻連半點力道都發不出來,隻覺得這個本來隻會讀聖賢書的文弱男子的手卻是如此強大有力,令得自己全然掙紮不得。藤真心中暗恨。江湖行走,曆經無數險難,不是沒有過身受重傷奄奄待死的經曆,卻從沒有今日的懊惱和無力感。至痛恨自己在這個呆頭呆腦原要自己來救的人面前軟弱無力,最不願讓他看到自己的狼狽和無助。花形深深望着他,想起當日那個給他無數驚奇,震得所有強人俯首的曠世精靈,如今如此重傷無力,連自己看到想到,都為他難過不忍。他這個身受之人必然更加難受苦痛了。“你不要任性,在這裡避一避,等風頭過了,牧紳一走了,你的傷勢好轉就安全了。”他也不知為什麼自己的口舌會變得如此笨拙,本來想說些溫柔體貼讓藤真安心的話,到頭來還是如此平淡的語言。或許這個人本來就是自己命裡的克星,每每遇上他,自己就成了天上地下的第一傻人兒。本以為藤真又要說些嘲笑戲谑的話了,誰知藤真呆呆望向花形,全忘了要說話。世上竟會有這樣溫柔的語聲,世上竟會有這樣溫柔的眸光,如此平淡的話語,怎麼竟會打動自己殺人無數也不會有半點感懷的心。一定是因為受了重傷,連着心也變得脆弱了,等到傷好了,就可以恢複正常了。到時必要一筆一筆,把帳向這個混帳要回來。兩個性情各異,心思各異的人,都是心緒萬千,一時間四目相望,竟是癡了。直到外面喧嘩聲起,一個沉穩雄渾的聲音傳來:“花形大人,打擾了。”二人同時一震驚覺,意識到此刻的情形兇險之至。花形望向藤真,目光堅定無比。藤真卻是心中萬分焦急,猛一咬牙,再次揚手抖出袖中軟劍,劍光直指花形的咽喉。之六藤真一聽到阿牧的聲音就知道自己必難逃出生天。現在最緊要是不要連累這個笨蛋官。這家夥的命是自己從強盜手上救回來的,是自己拿銀子從一大幫貪官手上買回來的,如果就這樣讓他莫名其妙完蛋了,豈非太對不起自己了。所以他一劍刺向花形,花形必然會驚叫閃避,這就會引得外面的牧紳一沖進來。他看到這般情景必然以為是自己慌不擇路欲挾持花形逃走,這樣花形就可以擺脫幹系。哪知花形并不閃避出聲,隻是靜靜地望着他。花形的眸光映着劍光無比平靜但也無比堅決。藤真一把劍停在半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中暗罵:“該死的,他不是個文弱書生嗎?怎麼看到劍光直刺咽喉也如此鎮靜?”也不知是因為身體虛弱還是被花形這樣奇異的眼神看得心虛,他竟連劍也拿不住了。花形輕輕伸手把劍從他手上取下來,扶着他躺回床上去。而他竟完全被花形奇特的目光懾住了魂魄全然忘了反抗。花形在他耳邊柔聲說:“我明白,你放心。”藤真這才回過神來,心中不知罵了幾百聲。“明白?明白個鬼?我不信你這個大呆瓜可以明白我的苦心。放心?放什麼心?難道要我相信你這個笨蛋可以從精明透頂的牧紳一手中把我救出來嗎?”花形溫柔的語聲再次從耳邊傳來:“無論如何,我會和你在一起。”藤真劇震,被阿牧重傷猶能保持心境清明的他這一刻完全不能再做反應,隻能呆呆望着這個不知被他罵了多少聲呆子的人。他怎麼竟知道我心裡想什麼?為什麼他明知能騙過阿牧的機會微乎其微仍要堅持下去。為什麼?他是人上人,他是一郡之主,為什麼要為自己這麼一個為世所不容的強盜這麼做?為什麼?門外再次傳來阿牧平靜但沉凝的聲音:“花形大人,花形大人你可醒了嗎?”花形心知再不回答就會引阿牧起疑了,忙扮做好夢剛醒含含糊糊地說:“外面是牧捕頭嗎?下官,下官剛醒,發生了什麼事?”門外的阿牧和阿神互相交換了一個隻有他們才能明白的眼神,來到府衙後他們那些幹練的手下早已在不驚動各人的情況下搜過了許多地方,并沒有發現藤真。但花園地上那鮮明的一灘血迹已可以證明必是重傷的藤真來過這裡并且在花園中吐過血。那麼藤真到哪裡去了?必是躲進了某個人的房裡。在他們來翔陽之後早已從民間百姓中打聽知道花形的賢明和勤勉。以花形的性格,在聽到阿牧第一句話時就應該會立刻起身出門來問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一直耽隔了這麼久才開口?阿牧心中轉過千個念頭,語氣仍就聽不出半點起伏變化:“大人,我們捉拿的那個大強徒已經出現,不過被他跑了,我們一路追蹤,他應該是逃到府衙來了。”門内傳來花形的聲音:“竟有這種事?不會吧。府衙是官府重地,他一個強徒豈敢跑來?”聽到這種事花形居然還不立刻從屋裡出來?阿牧眼中閃過淩厲的光芒。他已可肯定藤真是藏在這裡的。現在的問題是到底是花形被藤真所制呢?還是……“大人,我已可以肯定此人必在府衙之内,為了大人的安全,大人還是請先出來,和我們一起搜一搜各處得好。”語氣依然很平淡,可是偏偏又可以讓任何人聽得出他内心的強硬,明白如果花形再不出去,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破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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