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對不對,但我從來沒有做過違逆自己意願的事,所以就算被騙了,我也得自己咽了,怨不得别人。自己選擇的,才過得去自己的心,活得才不會累。以前你就愛湊熱鬧,每天每天多開心啊,現在你湊的熱鬧,還合心嗎?姐,不要太累了,我們早就不年輕了。”張大媽哆嗦着嘴,到底沒說什麼,叫過孫子就往小山路走了,沒進寺廟,沒走大路。她前半生拜過的神明已經夠多了,走的大道也夠多了,可仍然過不好這一生。森槐看着祖孫兩離去的背影喃喃:“算哪門子的信仰呢?”明明知道神明并不能許諾你任何福樂安康,但卻依然抱着孫子走那麼陡的山路隻為來上個香,有這份執念,究竟是在信仰什麼呢。“希望。”南黎盯着他的眼睛重複道,“希望。”啊,神明許諾你希望,如神光般的希望。森槐将整顆心沉入南黎清澈的眼眸中,世界都寸縮在他和這雙眼睛之間,同時又有什麼話語呼之欲出,如果沒有琴姨打斷的話。“一把年紀了,肉麻的話越來越說不出口,就這麼幾次還全都給你們兩碰上,還真是。”琴姨苦笑了一下,轉頭想了一下又說,“這還是南醫生教導我的,以前我也覺得這種感情不正常。”“南醫生知道後可氣了,他說,《金瓶梅》是□□嗎?是也不是,明朝的四大名著有它,也有《西遊記》,那時候《西遊記》才是□□。”琴姨停頓了一下,将視線對上森槐,“你覺得這不正常,但你得知道,正常不等于正确。正常的标尺在于時代,而正确的标尺,在于你。”琴姨看了他們一眼,微微一笑道:“想聽故事嗎?”作者有話要說:我想給你們看的看着寺廟傳來的燭煙,琴姨輕輕地說道。“二十七年前,一位外出讀大學的青年回到了他的家鄉,但他隻帶回了兩個女人。鎮裡的人都說那是他學壞了,用讀書的錢在外面買了女人,但是過了幾天,他把其中一個女的給賣了,鎮裡的人又說他在做見不得人的黑心生意,剩下的那個女人定也是要賣的,但他沒有,他把那個女人鎖在了屋裡。”“鎖了十年啊。”琴姨停頓了會,又繼續道,“她們都錯了,我不是被周舫買回來的。”那是個桃花開得正旺的春天吧,已經在太久太久之前,周曉琴都有點記不清了。應該是一個春天的,一個泥人似的青年坐在河岸邊,身上鋪滿了桃花,如果不是兩隻圓溜溜的眼睛突然放出的生機,她都要以為這就是一個泥人了。“你這是要拿自己葬花嗎?”她笑問。青年應該許久未說過話了,第一次張口甚至沒能發出聲音,重複了好幾遍才勉強說出來,嗓音沙啞地不成樣子:“我也就這點用處了。”“哈哈,你可真有意思。别躺着了,起來陪我聊聊天吧,我好久沒遇到過你這麼有意思的人了。”“謝謝,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不過,我不能起,也起不來了。”周曉琴坐到泥人的旁邊,“為什麼?其實我坐下來也可以。”“我是不會說的。”“那你叫什麼?”周曉琴湊近泥人,他身上有股潮濕的泥土味。“什麼?”泥人一怔。“你的名字。”泥人有些訝異,他怎麼能不訝異啊。他拎着一背包的驕傲來到這個地方,他一直認為這裡是不一樣的,這裡是沒有無知又愚蠢的人的,這裡的人都是智慧而親切的,他渴望着逃離以前的地方,那麼急切地渴望着。可是,他成功逃離了之後,卻跑入了一個更為黑暗的地方。他們搶走了他滿滿當當的行李,裡面放着他的錄取書,放着他的所有積蓄,放着人們對他的贊美與不屑,放着他對故裡的不滿,放着他對這裡的向往,都被搶走了,絲毫不剩。他是如此卑微地祈求人們的幫助啊,人們又是多麼冷漠地回以他的無助。他絕望了,看着河邊桃花朵朵,鬼使神差地找了一顆開得最盛的桃樹躺下。他想起了在哪個院子的外面,也看到過這樣的桃花,以前為什麼沒有注意到呢,明明那麼美。他還沒注意到的是,越是黑暗的地方,光才會越亮。“周舫,我叫周舫。”周舫坐起身,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大的姐姐,認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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