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情形又是如何呢,寥寥幾句而已。“你才覺得她有點可愛?我覺得她豈止是有點可愛。不過說真的,我是個特别偏執的神,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的話,紮克,你要記住,隻有她能代表我。說話也好,做事也好,使者可以有很多,官方代表隻能有一個。”啊,還有。是該隐微眯着的撩人的眼睛,也是他唇角勾着的極淡的笑意。是簡落即便強行說清夢裡看到的,也永遠說不清醒來心裡掠過的。【84】日曆又撕下了幾日,距離佛曉還有兩小時。簡落站在跨海大橋的橋墩上,這也是所有故事開始的地方。她并非在緬懷過去,隻是需要出來透透氣。死神死後,所有的力量都會逐步轉移到地獄使者,即新的死神身上,所以她每天醒來都很崩潰。風中微粒的每一次顫動也好,叛徒垂死掙紮時震耳欲聾的心跳也好,世界變得越來越聒噪,以至于他們片刻的消停也不願施舍。另一方面,亡靈之力将她的身體修補完整,之前手上的右手現在完好無損。這會兒她迎風而立,隻感到無邊無際的孤獨。就好像日月同輝,天地萬象盡在你的感官之中,但其中沒有一種生靈與你有哪怕一丁點兒的共鳴。“你想好後天怎麼辦了嗎?”紮克不合時宜地插話進來。“說實話,我不知道。”簡落揉着太陽穴回答,“一是我看不見,這對久萊就是個巨大的優勢;二是我壓根不知道自己的上限在哪裡,當然久萊的上限在哪裡也是個謎語,總結起來就是未知數太多……”大黑狗也跟着跳到橋墩上,還毫不留情地揭露了真相:“總結起來就是你沒信心。知己知彼很重要,但你得堅定信念吧,無論你和久萊誰更厲害,結局隻能是你赢。”“是啊。”簡落扯了扯嘴角,心不在焉地應了。她正要重新陷入迷茫,人已經騰空而起,随後聽到紮克含混不清的聲音:“茜拉拜托我帶你去個地方,現在看來很有必要帶你過去,冒犯了。”知道冒犯了還不松口……簡落在心中嘀咕着,誰願意被一隻黑黢黢的狗叼着在天上晃啊,都不能調轉一下位置變成騎着狗威風凜凜地往目的地趕嗎。強勁的風吹過來,把一腔抱怨全部堵回了她肚子裡。天狗畢竟是四驅,速度那是相當得快。風剛拂上臉頰時還帶着冬日凜冽,等到末尾時已經讓人倍感燥熱,連僅有的水分也被壓榨幹淨了。溫帶大陸性氣候應該不是這樣的吧。簡落地理學得不好,也不敢出聲亂問。她變得口幹舌燥不說,而且呼到嘴裡的氣體居然還混着細碎的沙石,正當她要連呸三聲以清理口腔異物時,紮克就這麼簡單粗暴得松口了。弑君二字飛快地從腦海裡飄過,簡落趕緊運氣接住自己,最後再把這具易碎的平平穩穩放到地上。奇怪的是,方才飛沙走石的感覺驟然消失了,這好像是個密閉的空間,沒有一絲空氣的流動。這莫名其妙的熟稔是怎麼回事?密閉空間沒有房頂又是怎麼回事?剛才自己從半空中落下來,一路上連屋頂的邊角都沒碰到,直接落到了地闆上,涼意隔着褲子傳到皮膚上,又滲透到骨髓裡。她于是将亡靈之力從手中放出去,疑惑地問道:“紮克?”黑沉沉的霧氣在空中穿梭,碰到堅硬的牆壁後化開,再也沒有回應。紮克也沒有。“你人呢?”簡落正要加大音量,嘴就定格在半張的狀态,仿佛被施了定身術。這不可能,絕不。她用力吸了吸鼻子,那股冷清如初雪的氣息源源不斷傳入鼻腔,雖然淡淡的,卻是不容忽視地存在着。四下裡依舊靜谧,一陣輕柔的風穿堂而過,跨越整座無人問津的大殿,就為了提醒她,他近在咫尺。簡落在狂喜與悲痛中極速穿梭,牙齒打着顫,生怕一出聲該隐的氣息就會消失不見。然而他的氣息并不認生,反倒越靠越近,直到将觸到她的鼻尖時停止,像是站定了。一股柔軟的觸感從上下唇的中點上傳來,一如平時她過分鬧騰時他企圖讓她噤聲的模樣。涼涼的手指就停在這裡,或許現實中并不存在,但壓感也好,溫度也好,都如此真實。“噓。”該隐的聲音從斜上方傳來,沉而有條不紊,偏偏又帶了該死的柔情。“這些天來辛苦了,你做得很好。”“沒有用的,該隐,你把我誇到天上也沒有用的。這些天來我唯一想明白的問題,就是承認那個自投羅網導緻你不得不死的兇手是我,而不是久萊。”簡落仰頭,眼淚就順着她的睫毛滴到臉上,連成一條溪流,然後順着下颌線再爬過脖頸,最後消失在頸窩。嚎啕大哭是被保護者特有的權利,一個人無助又不得不獨自面對的時候,流淚就會變得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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