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看着有點失态的程平,也笑道:“看你戍守邊塞,心裡羨慕得緊,便來了。”
當着這許多人,不好細問,程平把住楊華胳膊,“來來,我給你介紹。”
州府諸官在府衙内的,也早都迎了出來。這位新司馬以後就是州府裡的第三号人物了,且刺史都親自迎了出去,衆人豈敢不出來?
見這情景,衆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位新司馬是使君故人,看樣子,還是關系非常好的故人,他們又年歲差不很多,想來是同鄉、同年或者同窗了。
程平給雙方一番引薦,晚間少不得要給他設宴接風。是晚,程平留楊華在自己這裡暫住,兩個人掌燈夜談。
楊華原來是從七品縣尉,程平以為他下一步該升縣令主政一方的,誰想到跑到這裡來當司馬。雖然品階差不多,但自己當主官與在州府當屬官,那是不一樣的。
楊華也不瞞她,“我去找陸相自薦了。”
楊華本不抱太大希望,雖說自己禮部試是陸相知貢舉,但後面還有殿試,這座主和門生的關系就較過去要淺薄,而且自己早早就去了河西,陸相能不能記得自己都很難說。再說,聽聞陸相即将南下,正是最忙碌的時候,人家不一定有空接待一個小吏。
誰想到等的時間不長,那奴仆便出來笑道:“阿郎請郎君去書房。”
更讓楊華驚訝的是,那仆役竟然把自己帶到了内書房。
幾年不見,陸相相貌上似沒有什麼變化,隻是威儀更重了,唇上也續了髭。楊華突然想到在齊州時,程平周通兩個傻子在湖邊涼亭吃藕恰遇陸相的事。若以陸相現在的威儀,便是不表明身份,那倆人也不會冒那傻氣……
陸允明待楊華卻和藹,開口叫的是表字:“與含英一别也快五年了,可還好嗎?”
楊華頗有些感動,不隻因為他記得自己的字号,看他案上那些文牍,想來是着急處理的,這竟是撇了要緊公務接待自己呢。
楊華不敢過多打擾陸允明,寒暄過後,便直說來意,想去雲州任職。
感受到陸相打量的眼光,楊華抿抿嘴,隻挺直腰背半垂着眼等着。
片刻,陸相低沉而溫和的嗓音:“也好。如今北邊邊界不太平,雲州正興團練。你與程刺史有同年同鄉之誼,正可勠力同心,打理雲州事務。”
恰雲州三個縣令都不到任期,倒是司馬一職一直空着,陸相還專門讓侍衛又問過楊華,才給他定了雲州司馬的職位。
侍衛還給楊華帶去一封陸相手書的短箋,中心内容是對回鹘不要急躁,盡量穩住。
楊華若到此時還不能明白陸相何以對自己另眼相看,便不是那個水晶心肝的楊華了——陸相這純粹是愛屋及烏,因程平的關系,格外關照自己。
前次程平去河西探親,聽她約略說了與陸相一起在汴州遇險的事。兩人有共患難的情義,陸相提攜關照程平倒也能理解,但陸相竟然記得自己是程平的朋友,并因此惠及自己……
楊華把那封短箋找出來給程平看。
程平看着陸允明那一筆熟悉的字,仿佛又看到了他端莊嚴肅的臉。呵,這是怕我冒進?話說就這種情況,我想冒也冒進不起來啊……
雲州偏遠,邸報到得慢,又常有遺漏,程平也是從楊華口中才得知陸允明又要去南邊出差了,便詳細詢問朝中情況。不問不知道,一問吓一跳,陸相這是去捅馬蜂窩啊!
雖然曾經不隻一次跟陸允明聊過運河沿線布防的事,沒想到他這就着手做了起來!程平想起前兩天自己說的“攘外”“安内”的事,看來不管皇帝還是陸允明,都把“安内”排在前面。
不過他們的決策也是對的。對古代史粗略了解的程平知道,唐亡于内亂,而不是像宋、明一樣亡于外族。
聽程平問得細,楊華突然笑道:“悅安與陸相倒真是至交好友。”
程平笑道:“其實陸相這人就是看着唬人,那個詞叫什麼來着?‘紙老虎’,你隻要不犯什麼大錯,能幹活兒,别的都不礙的。”
楊華:“……”說本朝宰輔是“紙老虎”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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