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趕到老宅的作坊。果然見祖父和高懷德被一群人圍着,作坊已經停工,師傅們見到他,紛紛叫道:“白棠來了,白棠來了!”為首的一名年輕男子蓦地轉身,迎着白棠冷聲道:“練公子,你總算敢出來與我對質了!”白棠見他不過三十的年紀,相貌溫雅,氣質卻有些尖銳,說話更不客氣,仿佛已經判定自己是盜竊他家心血的賊人。心中一哂,打着他師傅的旗号出來招搖撞騙,狗屁的杜家!他視若不見的向祖父與高懷德行了禮,道:“讓兩位受驚了。”練石軒淡笑着搖頭道:“你與杜先生好好說清楚。真有誤會,解開就是。”高懷德可沒那麼客氣。《金剛經》是他費盡心思與錢财承辦下的活計,這姓杜的上來就要他們停工,當自己是天皇老子麼?面上卻笑吟吟的道:“白棠,姓杜的冤枉你,你打回去!”白棠拱了拱手,這才轉身看向那男子,冷聲問:“你是何人?”男子方才被他刻意忽視,早氣得面孔通紅。此時目不轉瞬的盯着他:“在下杜錦華。杭州人士。”“杜先生。”白棠正色道,“我松竹齋大門洞開,随時恭候南北之客。您卻跑我祖父這邊撒野,是何道理?”杜錦華揚聲道:“隻怕你祖父被你蒙騙,我自然要尋你家的長輩說道清楚。”白棠嗤的一笑:“我得信從松竹齋馬不停蹄的趕來,不過半柱香的功夫。還真是讓杜先生久等了!”作坊裡的師傅工人,聞言輕笑起來。杜錦華冷哼:“久聞練公子素有急智口才了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宣傳。”白棠坦然一笑:“多謝杜先生誇獎。聽聞杭州杜家也是小有名氣的書香世家。沒想到信口開河胡亂栽髒的本事與城裡的地痞無賴相比,也不遑多讓!”杜錦華大怒:“練白棠!”“杜錦華!”白棠毫不退讓,“你說我這彩版之技是盜取你家傳之技,有何證明?”杜錦華被他先聲奪人的這一喝問,急道:“我當然有證明!我大伯段鶴林,就是最好的證明!”白棠與衆人皆是一頭霧水:“段鶴林?他是誰?”練老爺子畢竟是在宮裡呆過一陣子,知道的事情多一些。腦海中飛快的轉了幾圈,猶豫不定的問:“段鶴林……莫非是段敬丞段大人的兒子?”“正是他!”杜錦華不想這老頭兒竟然記得段敬丞,心下不由跳了一跳。忍不住多看了老爺子一眼。徐三咦了聲:“段敬丞?是被方孝儒案牽連的那位禦史?段鶴林是他兒子?”杜錦華眼眶微紅:“段敬丞的母親正是我杜家人。段鶴林是我大伯。”他目光如電般射向白棠,“練公子。你蒙我大伯收為弟子,将你由一介廢人教導成今日之材。你用他所授的蘭雪茶與秦家做生意也就罷了。可是彩版之技乃我舅舅多年心血結晶!練公子,不問自取是為盜!我今日要為我大伯讨個說法!”衆人面面相觑:難道,他那啥大伯,真是白棠的師傅?平江忍不住道:“白棠的師傅姓許——”“隻因受方孝儒案牽連,我大伯不得不更名改姓。”杜錦華解釋道,“這兒有我大伯的幾張字畫,請各位驗證。”與他同來的人立即展開幾幅畫卷,果然是大師之作,書畫雙絕。更有印章:許丹齡。白棠面沉如水。這些人,有備而來!杜錦江得意的問:“練公子,你有何話可說?”白棠的目光在他們雪白的服飾上逗留了片刻,眉心微蹙:“家師并不曾說過他的身世。但各位既然自稱是我家師的親戚,敢問我師傅現今人在何處?”杜錦江眼淚湧了出來:“我大伯,已于上月離世了。”白棠啊了聲,面露凝重之色。練石軒與高懷德對望一眼,俱自搖了搖頭。炫技一片死寂中,杜錦華擦幹淚水道:“練公子,你就沒什麼話要對我大伯說麼?”白棠搖搖頭:“您的大伯離世,請節哀。但您說段鶴林就是我的師傅。有何憑證?僅憑那幾張印有許丹齡印鑒的書畫?”杜錦華冷笑道:“早知你會這麼說。光憑幾幅書畫的确不足以證明段鶴林就是你師傅。但是,彩版的工藝呢?”白棠正色道:“師傅教我雕刻、繪畫。因雕版之技是我家傳的營生,我結合了前人智慧,又将師傅所授的技藝融入雕版之中,方有這彩版之技。實則并非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而是同行們多年的積累自然改進的結果。杜先生若說彩版工藝是從未接觸過雕版術的段鶴林所創,未免也太過驚世駭俗。”練老爺子與高懷德緩緩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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