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甫榮發現不對勁,顧淩霄已經踏着月光而來。空氣中一片寂靜,連蟋蟀的歌唱聲也無。皇甫榮做夢一般地看着仙子一般的顧淩霄從一團看不清的朦胧黑潮上走了下來,朝着他笑。“來者何人?!竟敢擅闖朕的禁城!你——”顧淩霄并不回答皇甫榮的問題,隻是問他:“你知道苗疆的上代聖巫、巫葉在哪裡嗎?”“巫葉?什麼巫葉?”皇甫榮是被曦太後一手帶大的,他從小就生活的禁城之中,非但沒有出去過,甚至不太知道外邊的事情。先帝說是病死,實際上怎麼死的還有待考證。皇甫榮的哥哥姐姐們也先後“病逝”,隻剩他這個先帝最小的孩子碩果僅存。曦太後片刻不敢讓皇甫榮離開自己的視線,就怕皇甫皇室的最後一個孩子也莫名其妙的沒了。等宇文翰向她提出“宇文家願為陛下看管洛陽城”,她立刻就答應了宇文翰。如此皇甫皇室的凋零才終于止住了。隻是皇甫皇室此時所剩的也不過就兩人,一人是曦太後,另一人就是皇甫榮。皇甫榮今年十三,本來明年就該考慮婚事了。然而如此情境之下曦太後哪裡敢提為皇甫皇室開枝散葉之事?而皇甫榮,這個名義上的小皇帝從小到大每天都被曦太後灌輸宇文家的可惡以及皇甫皇室過去如何榮光。他開始越來越恨越權的宇文翰,也越來越想殺死宇文一族的每一個人,重振他皇甫皇室的聲威。“……你就是今天入城的修真者對不對?”小皇帝露出了白生生的小虎牙。為了赢過宇文翰,為了收割宇文一族的人頭,為了收回他皇甫家的天下……他已經吸收了長安城裡大部分的修真者。當然一般的百姓他也吸了,隻不過一般的百姓吸了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隻是聊勝于無。不過給了他《無字天書》的那人也說過:“量變引起質變。”隻要他吸收的人夠多,哪怕這些人不是修真者,他們的生命力也會成為他的力量!現在他的身上可是有超過二十萬人的力量!眼前着女修一看就很強!隻要能像吸收其他外來的修真者那樣吸了她,隻要能将她的力量也變成自己的力量,自己一定能戰勝宇文瀚——“這樣啊。”“那看來不是你了。”顧淩霄對小皇帝的豪情壯志沒有興趣。既然小皇帝于她而言幫不上忙,她便送他歸西就是。——你想變強、你想報仇是你的事。拿他人的性命來做墊腳石,把人不當人看待,這樣的修真者,和把人類當口糧的怪物又有什麼區别?纖細蔥白的手指在暗夜中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無數子蠱蓦然起飛,如同一陣黑色的飓風朝着皇甫榮襲去。皇甫榮還不及擺出防禦的架勢,子蠱已然侵入他的鼻腔與口中,開始朝着他的身體裡湧去。小皇帝隻知道如何把人吸成人幹,卻不知道被人吸幹血肉是件多麼痛苦的事情。他張嘴想要嚎叫,卻隻是方便了子蠱們進入他的身體。他的眼淚徒勞地流了下來,不知此刻,他是否為自己的多行不義必自斃而感到有一分後悔……雲烈趕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顧淩霄被子蠱們托着,坐在虛空中。曦太後匍匐在她的面前痛哭流涕。“住……!”雲烈想要讓顧淩霄住手——他一路往禁城趕來,已然猜到長安城裡發生的怪事是小皇帝皇甫榮的手筆。顧淩霄殺了皇甫榮無可厚非,畢竟事到如今哪怕沒了皇甫皇室,中原該亂的地方照舊在亂,不會亂的地方依舊不會有任何的動作。但曦太後是無辜的,她隻是養育了小皇帝……“罪妾知錯!!”沒有以太後自稱的曦太後淚流滿面,驚惶中帶着滿滿的哀戚。“是罪妾沒有教導好陛下……是罪妾沒有讓陛下知曉人命的可貴……是罪妾、是罪妾——”“一切都怪罪妾的縱容。”“若不是罪妾明知陛下在做那傷天害理之事而不管不問、若不是罪妾明知陛下想要報複宇文家而假作不知……若不是罪妾認為平民百姓的性命如豬似狗不值得可惜……又怎會、又怎會——”若見人作惡而不制止是幫兇,那為自己做了壞事錯事的孩子開脫,便是縱惡行兇。一個毫無人性的孩子身後,必定有同樣毫無人性的成人。惡雖然無法通過肉體來遺傳,卻是會通過潛移默化傳染給他人。皇甫榮就是曦太後縱容出的惡。他的惡與他的死,曦太後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罪妾、罪妾隻能……以死謝罪了——”曦太後拔下自己頭上的金钗,對着自己的咽喉就戳了下去,子蠱們形成的黑色爪子卻是在她手中金钗沒入皮肉三分後抓住了她的手與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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