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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第1頁)

忽然,他想起今天一直在顧氏那裡并沒有看見二房那位堂妹,不禁有些疑惑,又走了幾步便問道:“娘,我怎麼在祖母那裡沒有看到二妹妹?”“二妹妹?”孫氏愣了好一會兒方才想到這個稱呼指代的是誰,頓時嗤笑了一聲,“老太太喜歡的是男孩,你二妹妹是庶出又是女孩,自然少有到跟前露臉的機會。”“原來是這樣。”由于路上黑,孫氏也看不見張越面上若有所思的表情。想到今天少有地得到了婆婆的幾句誇贊,她隻覺得走在路上也有些飄飄蕩蕩不着力。她娘家固然是有幾個錢,但再有錢也不能和張家的根基相比。她那兩個哥哥又慣會踩低逢高的,不能有多大指望。低頭看了埋頭走路的兒子一眼,她心中隐隐約約生出了一個念頭。或許丈夫說得對,兒子才是他們出頭的希望?她隻有這個唯一的兒子,那是她唯一的倚靠,她自然是樂得見他好學上進,到時候得了功名建了武勳,她也好博一個封賜。東方氏既然是妻憑夫貴,難道她就不能母以子貴?母子倆一路回到了西院,恰逢滿身酒氣的張倬也在這時候跨進了院門。瞧見丈夫醉醺醺的模樣,孫氏頓時有些惱火,急忙吩咐兩個丫頭上去攙扶着丈夫,旋即便嗔怪道:“這麼晚了偏喝得醉醺醺回來,若是老太太知道了又少不得好一頓訓斥!”張倬此時已經是喝得舌頭也有些大了,面對妻子的排揎卻也不惱,而是嘿嘿笑道:“今兒個我高興……不但是為了兒子……而且還為了我自個兒!你……你不是想要二嫂那對翡翠手镯麼?我買……買給你!”聽到老爹這話竟仿佛是讨好妻子的小丈夫,張越差點沒笑出聲音來。那兩個一左一右攙扶着張倬的丫鬟想笑卻又不敢,俱是憋得臉上通紅,而孫氏更是沒好氣地啐了一口:“胡說八道什麼!我天天都要在老太太面前伺候,戴着翡翠手镯像什麼樣子,沒來由還得招一頓訓斥!”将丈夫扶進東頭的屋子裡頭,孫氏打發了秋痕領着兒子去睡覺,自己也不用丫頭,竟是親自為丈夫脫靴寬衣。服侍着人上了床躺下,她正預備去看看兒子的情形,才一轉身,卻不防自己的手腕子被人牢牢抓了個結實。“英如,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孫氏渾身一顫,徐徐轉過了身子,卻見丈夫酒意朦胧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沉默片刻,她便笑道:“老爺這是說什麼話,夫妻本是一體,什麼苦不苦的,我們不是有越兒麼?”“沒錯,我們有越兒。我隻有這麼一個兒子,我當初不曾得到的東西,如今都要一樣樣地補償給他……”張倬說着便用了幾分氣力,硬是把孫氏拽入了懷中,旋即低低地說,“今兒個我和他們吃酒,又得了一個好消息,我和你說……”“真的?”“當然是真的!老太太雖說如今對越兒比以前親近了些,可就和你說的一樣,難保過兩天不會丢開了去。再過兩個月就是老太太六十大壽,要是沒有這一項進益,到時候置辦壽禮的時候難免捉襟見肘。老太太畢竟是英國公的嫡親嬸娘,她若是能有一句話,以後越兒的前程便有指望了。”于是,欣喜的夫妻倆少不得在房間中纏綿了一番,那拔絲大床嘎吱嘎吱的搖晃聲也從門簾的縫隙中傳到了外間,使得兩個還站在那裡等着傳召的丫頭滿面紅暈,更使得隔壁屋子裡已經歇下了的張越滿心哀歎。本來嘛,要一個前世的夜貓子這麼早睡覺,實在是難為煞了他。現在可好,那邊又傳來了這樣的聲音,他還要不要睡覺了?可是,聽得這聲音,他隐隐約約還有一種慶幸和竊喜。他不希望自己這一世的父母是相敬如賓貌合神離的一對,而從這些天的情形來看,夫妻恩愛這一點無疑是有保證的。學堂首日張家的族學很有些名氣,因為這族學中曾經出了一位解元。盡管是解元不是狀元,但須知太祖皇帝朱元璋自洪武五年開科取士之後,認為取的全都是一些後生少年,于是足足十三年不曾再開科考,直到洪武十八年才再次開科取士,所以鄉試解元也同樣是金貴的。如今那位出身祥符張家的解元在朝中飛黃騰達,怎不羨煞了旁人?沒錯,那位解元就是顧氏的嫡子,祥符張家的長子張信,如今已經是正三品工部右侍郎。張越上輩子讀了十幾年的書,這會兒卻又要淪落到和一群小孩子去念書的境地,他心底裡多少有些感慨。然而,和他一路同行的張超張起兩兄弟卻一點都沒有去上學堂的自覺,盡在那裡一路走一路鬥嘴,全都還惦記着昨天那一場比武,根本沒把讀書當成一回事。良久,兩人争不出一個所以然,幹脆硬是拉着張越讓他評判究竟是誰武藝好,那嚷嚷聲差點沒把他的耳朵給震聾了。浪費了好一通唇舌,他方才讓這兩個家夥停止了争吵。可等到遠遠能看見那青磚紅瓦的學堂時,他竟是又被兩兄弟一左一右牢牢挾持住了。張起性急,率先開口提醒道:“三弟,你自去聽課,就和先生說我們倆都病了!”張超年長些,說話便很有些一本正經的模樣:“上回害得你從樹上跌下來是我們兩個不對,不過你這身子闆跟着我們出去也沒用,還是好好讀書吧。總之,上學的事情你替我們哥倆蒙混過去,到時候我們有什麼好處都分你一份。”這兩個家夥……逃課都逃得那麼猖狂?張越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再定睛一看,那六個跟着兩兄弟上課的全都是二十出頭的壯實青年,個個都是滿臉橫肉,那架勢決計不像是去上學的,而像是去打架的。再看看自己身後那兩個瘦弱的書童,他頓時啞然。見張越隻是呆呆地不說話,張超也不多說,笑嘻嘻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便帶着人揚長而去。即便是迎面走來的就有族學中的幾個同學,他也隻是和弟弟嘻嘻哈哈談論着今天該去哪裡耍玩,并不以為意。本來嘛,張家從元末開始就是在樞密院幹的,向來謀求的是以軍功起家,這讀書不過是附帶。再者,讀書讀得再多,有幾個人能讀一個爵位出來?直到那兩兄弟就這麼施施然消失在視野之中,張越掐了掐手指頭算了算,這才記起自己來這裡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就算張超張起曾經和他一起上學,往往兩人在課堂裡呆了一會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當然,“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那原本屬于張越的記憶中,可是沒記下什麼四書五經論語之類的東西,似乎上學的時候盡在發呆了。張家族學一共有五六十個學生,年齡不同進度各異,因此十二歲以下在東邊院子裡讀書,十二歲以上在西邊院子裡上課,管事的乃是張家一個堂親名喚張猷的,從輩分上來說算是張越的叔爺。站在門口的他聽到張越說張超張起兄弟生病不能來,二話不說就點了點頭放了張越進去,一個字都沒有問。“那個呆頭呆腦的張小三又來了!”“我們打賭,看他這一回能上幾天學?”“三天!”“他上次還堅持了一個月呢,三天不得賠死?我賭半個月!”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聲音,張越簡直以為自己回到了現代的三流學校。在印象中自己第一排左手第二個座位坐下,他左右一瞥,結果發現旁邊屬于張超張起兄弟倆的位子空着不說,後頭一排竟也是空空如也。倒是再後頭幾排的位子坐了有七八成的人,但除了寥寥幾個正襟危坐的,其他的都在那裡大聲說話聊天。此時此刻,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從古到今,天下烏鴉一般黑啊!很快,授課的杜先生踏着雲闆的聲音準時到了,翻開了書就開始講解論語述而篇。張越耳朵聽着,眼睛卻不免往前後左右瞥了一瞥,瞧見正經聽講的隻有剛剛看到那幾個坐有坐相的少年,其他的學生睡覺的睡覺畫畫的畫畫,更有兩個嚣張的正在那裡聊天,聲音竟是比上頭的先生還響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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