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并不是一件值得誇耀的事情,伊谷春提了這一句就沒在繼續這個話題。反而是辛小豐,哦了一聲後道,“恭喜。”伊谷春道,“有什麼可恭喜的,一隊長天天陰陽怪氣的,盡等着宰我呢。”伊谷春心裡突了一下,看着辛小豐道,“沒告訴你不是别的,就是沒什麼好說的,就換了辦公室的事。”就算伊谷春真是這麼想的,擱别人聽起來也是心裡總有點嘀咕,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這種。辛小豐卻沒有多想,或者說他知道伊谷春不是那種人。說起來矯情,這種你懂我我懂你的話,兩個人都是羞于出口。總覺得有些話說出來太膩乎,心裡知道不就好了,于是不約而同的轉開了話題。說了一會别的什麼,話頭又轉回到政審那事上。伊谷春貌似随意道,“不然我去幫你走個後門得了。”辛小豐苦笑,“頭兒你就别拿這事涮我了。”伊谷春沉默了一下,吹着水面上的茶葉末,低聲道,“這事我是真想來着。”辛小豐掐掉燃到盡頭的煙,“不了。”伊谷春道,“這事就這一次,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啊。”辛小豐道,“頭兒,我這人,知足的。”辛小豐說,“張軍輝伏法了,尾巴的病好了,學校好成績也好,老陳的書出版了,阿道和小夏日子也過得好。這些放在以前我想都不敢想,我真不能要更多了,總得有點不如意是吧?”伊谷春聽着沒說話,半晌道,“那你自己呢?說這麼多,沒帶上一句你自己。”辛小豐也不答,就看着他傻笑,笑完就低頭去揉搓那一節煙頭。他也很好,他遇見了伊谷春。這些所有的事情都是伊谷春出現之後才好起來的,他得了最大的好,就是認識了伊谷春。伊谷春彈了彈褲腿,讪讪道,“這輩子頭一回想違個規還被人給怼回來了。”他用隻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道,“怎麼就折你手裡了。”伊谷春搶過他手裡的煙頭随手丢進一個廢棄的紙袋裡,抽出一支新的給他,“真不委屈?”之前考不上也就算了,死了心的脫制服走人。可這考上了,有了希望,可還是得脫制服走人。這裡面的落差又怎麼是一句知足可以帶過。辛小豐這些年,于公,上司倚重他,同事佩服他,都誇他靠得住能力強,任勞任怨随叫随到。于私,對兄弟兩肋插刀,對尾巴操心甚多。二十多歲的年紀活出了四十多歲的滄桑,有時看着鏡中自己斑白的鬓角都忘了自己才二十六歲。阿道和老陳都是他掏心掏肺的兄弟,可是這麼多年誰也沒有問他一句,真的不委屈?那些壓抑了許久的情緒似乎一下就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心中再是如何平靜,眼淚都止不住的流下來。辛小豐弓着背,将臉埋在掌心,眼淚一點一滴的洇濕了指縫。伊谷春伸出手,在空中頓了一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年前一段時間,楊自道和伊谷夏回來了。楊自道先是和伊谷夏回了一趟家,收拾的人模人樣。伊谷夏說他提前在鏡子前面練習怎麼和準嶽父嶽母打招呼說話,握手點頭,練了兩三天。其實去了具體說什麼,辛小豐也不知道。不過伊谷春是在場的,回頭給辛小豐轉達了一下,大緻就是老頭老太太也死了心了,誰讓伊谷夏要死要活的跟定楊自道。而且楊自道這人也的确是不錯,為人正派,吃苦耐勞老實肯幹,老一輩人最是吃這套。辛小豐道,“那這是沒事了啊?”伊谷春就笑他,“楊自道是你兄弟還是你兒子?這麼操心你昨天跟着去不就得了。”辛小豐道,“我一外人,跟着去算什麼事。”伊谷春道,“你也别擔心他了,你兄弟的婚姻大事沒什麼操心的,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辛小豐問道,“我?我有什麼事操心。”辛小豐一邊和伊谷春講電話,一邊看見路邊的水果攤上又賣釋迦果,想起伊谷春之前送給他的那箱尾巴很喜歡吃,便停下來問了一下價錢。伊谷春道,“你幹嘛呢?”辛小豐說,“給尾巴買點水果。”伊谷春就是随口問一句,又說回辛小豐身上,“我媽之前,還念叨你來着。”辛小豐手上一秃噜,險些沒拿穩東西,“啊?念叨,念叨我?”伊谷春想起他媽也是牙疼,他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住了,伊谷夏和楊自道回家那天他也是吃完飯就跑了。老太太認定了他和辛小豐的事情,任他如何否認都沒有半點好轉。可這八字沒有一撇的事,他想承認都沒法承認。他也是昏了頭,就這樣說來試探辛小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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