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排演了無數版本的劇本,設想了無數的結局,堪堪彩排了一半還未等高潮,就輕飄飄的結束了。就像是這世界上那麼多無足輕重的事情一樣,不值得大肆報道,就這樣揭了過去。讓他的那些慷慨激昂全都落空。或者早在這七年的時間裡,他的慷慨激昂就已經消磨殆盡了。隻剩下一股誓不罷休的堅持,最後堅持到了一個結果。辛小豐使勁抹了一把臉,五官都擠變了型。他沒有坐很久,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也回去了。晚上下班,辛小豐親自去接了尾巴放學,順便幫她請了一天假。尾巴牽着辛小豐的手,擡頭問他,“爸爸,請假去哪裡呀?”辛小豐看了她一眼,把她臉旁的頭發别到耳後,“去看你媽媽。”這是尾巴自有記憶起,辛小豐第一次主動提起這個詞。女孩子一家滅門,後事操辦基本都是當地警局弄的。骨灰在殡儀館停了一年後,移到了公墓,不算靠邊的位置,旁邊有棵很大的樹。大概是有專人看顧着,墓旁鮮有雜草。照片上的人和記憶裡的有很大的差别,他很久沒來,隻是頭一年的時候悄悄來過一次,他對着照片說抓不到兇手他就不來見她。那時候尾巴才兩歲多,一點都不記事。如今記事了,看着照片上的母親,也沒有太大的感觸,隻是無措的看着辛小豐。尾巴說,“爸爸。”辛小豐低頭,“嗯?”尾巴說,“這就是媽媽呀?”辛小豐說,“是,她就是你媽媽,你小時候看别人家有媽媽,自己也哭着要。”他沒法了,就哄着尾巴說老陳就是她媽媽。老陳恨的他牙癢癢,可對尾巴那是要多好有多好,甚至那段時間尾巴喊他媽,他都磕巴不打一個的應着。尾巴說,“我不記得了。”辛小豐說,“好多年前的事了。”尾巴抱着辛小豐的腰,仰頭看他,“爸爸,你别難過。”辛小豐摸摸她的頭,把她抱起來,臉埋在她的脖頸裡,“我不難過。”尾巴拍拍辛小豐的背,“拍拍就不難過了,爸爸沒有媽媽,但是還有我。你别難過,你不陪我過生日我也不生氣了。”辛小豐哽咽着說好。出去的時候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辛小豐把外套罩在尾巴身上,抱着她在墓園外面打車,隻是地處偏僻,少有出租車經過。墓園的門衛大爺開門喊他,“先帶着孩子進來避一避。”辛小豐看了看空曠的街道,貓着腰跑進門衛室裡。大爺坐在小桌子後面,腳底下支着個電暖風,“這裡車不好打,你等等。”辛小豐說謝謝,坐在門口的凳子上抱着尾巴,衣服還裹在她身上。大爺說,“看着你面生,瞧哪家的?”辛小豐把尾巴往上抱了抱,說了個名。大爺想了會,“哦,你是第一次來?沒見過你啊。”辛小豐說,“第二次,頭回來是好多年前了。”大爺道,“我說呢,年紀大了記不得久的事。不過你說那家我記得,倒是每年都有個姓伊的小夥子來看看,隻是今年還沒見着他呢。”辛小豐愣了一下,有些局促。是伊谷春吧。辛小豐道,“他每年都來?”“都來。”他倒是每年都不來,要是來了,也許能遇見他。大爺從抽屜裡拿了一把糖給尾巴,“丫頭,吃糖不?”尾巴看了看辛小豐,伸手接了一個,“謝謝爺爺!”大爺笑眯了眼睛,心滿意足的靠回去。他看了一眼窗外,“這雨越下越大,你要不要叫個人來接你?”辛小豐也看見了,搖頭說不用。總不好麻煩别人。最後還是他頂着雨等了半個多小時才攔到車,自己淋的濕透,尾巴倒是好好的隻濕了鞋子。在車上往後看去,墓園在雨裡洇濕成淡墨色,被雨水化成一團黑白,漸漸的消失不見。辛小豐扒拉了下頭發上的水,慢慢揉搓着手指上的煙疤。一月份在外面淋雨,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辛小豐第二天就光榮中槍,感冒發燒。倒也沒到暈迷不醒人事不清的地步,甚至準時起床給尾巴弄了點吃的,在送她去上學。尾巴摸着他的臉說,“爸爸,你臉好紅,生病了嗎?”辛小豐道,“沒,爸爸是熱了。”尾巴說,“你騙人。”辛小豐說,“不騙人,”他擡起頭,“不信你摸。”尾巴摸了摸他的脖子,“真的熱?”辛小豐肯定道,“真熱!”尾巴叮囑,“你可不能生病呀,我會擔心你。”辛小豐說,“一定不會讓尾巴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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