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用嗎?”他指着桌上紅花油、碘酒之類的東西。聞骁身上也有青腫和血痕,坐過去一起處理。處理完了,夏珏起立。——那個動作,就真的隻能用起立來形容,不是平常站起來那麼随意的動作。“今天不晨練了吧?”夏珏問。聞骁搖搖頭。他感覺自己是感冒了,不太舒服。夏珏趕緊說:“那你稍微等等,我去拿個東西給你念。”聞骁坐着,頭腦昏沉,都沒細想為什麼夏珏說的話最後用了個“念”字,以及什麼樣的東西才需要念。夏珏很快從卧室回來了。他站在餐桌邊,清清嗓子,忐忑地看了聞骁一眼,開始朗讀:“親愛的聞骁同學——”聞骁一下子皺眉:“什麼?”“……檢讨書。”夏珏回答。聞骁一愣。“親愛的聞骁同學,”夏珏重新念,“我懷着十分——呃,不是。我懷着二十萬分懊悔的心情,寫下這封檢讨書,以此深刻反省我昨晚走火入魔,竟然一掌把您劈暈的行為……雖說事出有因,但我的行為還是深深傷害了同學之間的深深情誼,也深深傷害了您的脖子,更深深——”“你說什麼?”聞骁愕然,打斷他,“一掌劈暈我?”“……更深深違背了我追求您的基本原則,”夏珏緊張地看着他,又低頭讀道,“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不說您想解我皮帶,哪怕您要把皮帶抽出來捆我,我也絕不還手,任、任君采、采撷……最後,為了更明确表示我的歉意,我決定對您說十二個字:如有下次,不要猶豫,正……正面上我?”末尾是個問号,而且語氣越來越輕,因為聞骁眯起眼睛,神情越來越不對勁。夏珏被看得腿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聞骁站起來。夏珏一個瑟縮。聞骁又坐下去。……頭是真暈。他剛剛一瞬間眼前是黑的。“所以你的意思是,當時你把我打暈了?所以我們會在山裡睡到半夜?”聞骁沒精力計較太多了,深呼吸,隻問道。夏珏點點頭,沒敢多說話。難怪昨晚覺得脖子疼。聞骁再次深呼吸,雙手十指張開,向上按摩頭部,也不知該說什麼,一開口,又打了個噴嚏。“你也感冒了?”夏珏問。聞骁喉嚨沙啞地應了一聲。他原來體質沒這麼差,這次是沒睡好,又在山裡吹了夜風,難免的。“我煮了粥,你先喝,”夏珏立即站起來說,“我去給你拿藥。”說着他去翻電視機下面的櫃子。聞骁慢慢起身,去廚房裡給自己盛粥,大米混小米,特别稠,是他喜歡的,很香。還有一小碟酸辣蘿蔔丁,用開水燙過,不涼,不特别酸,配着吃正好。學校食堂的粥便宜歸便宜,稀得米可粒粒數也,小菜的味道也太鹹。哪怕生着病,也是在夏珏家這兒過得舒心一些。聞骁喝完粥,夏珏已經給他把藥泡好了,小半杯,喝下去沒一會兒就犯困。“對了,你們輔導員有給你打電話嗎?”夏珏輕輕問他,“馮老師給我打了,問我昨晚在哪,說學校有人打架,所以突擊查寝。我說我病了,在家。”聞骁回房拿起手機,果然也有四五個未接來電,輔導員、班主任、陳安心。昨晚手機好像是調振動了,一個也沒接到。他按來電順序一個個撥回去,也說自己病了,在家。他嗓子沙得厲害,對面全都相信了。陳安心還神秘兮兮地告訴他,說被抓的有一個是龐石堅。聞骁敷衍幾句,挂了,躺下,想睡。夏珏拿了支體溫計過來給他量,他懶得量,夏珏又堅持……一來二去,不知怎麼搞的,夏珏也在他床上睡了。兩人都有點燒,被窩裡兩團火。再次醒來已經是中午。聞骁感覺自己清爽多了,喉嚨啞,但是體溫正常,反而夏珏越燒越高。夏珏迷迷糊糊醒來,望着聞骁,眼睛含水,臉上透出不正常的嫣紅。“你怎麼想的?”聞骁給他敷了塊濕毛巾,忍不住問他,“就算你把我打暈了,就沒想過先回家?山裡是能睡覺的地方?”夏珏很委屈了,再加上發着燒,淚眼汪汪道:“你好重……我根本背不動你。我累了,我就坐着,好冷啊……你懷裡又有點暖,我就縮進去,想靠一會兒。然後我又好困……”他一眨眼,生理性淚水直往下淌。聞骁有時候是挺想弄哭他的,但不是這種哭法。聞骁抽了幾張紙,皺着眉給他擦眼淚鼻涕。“真不是我想哭啊,”夏珏睜着眼睛,非要解釋,“我很堅強的,我這是生病。我一發燒就流眼淚,沒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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