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去揉楚悕兇巴巴亂舞的肉墊,逼楚悕把爪子縮回去,以至于說的話也不拐彎抹角:“你——确認梁亦辭是真失憶後,是不是就沒怨他了?”楚悕面上空白一秒,随即恢複如常。“我跟他哪來多少恩恩怨怨。”楚悕耐心告罄地站起身來,垂眸将揉皺的衣擺撣平,輕描淡寫道,“你沒必要騙他。他也不會因為一時慌亂喪失基本判斷力。”我并沒有重要到能擾亂他心緒的地步。楚丘聽懂了弟弟的未盡之言,也沒怪他妄自菲薄,隻歎了口氣道:“試一試也無妨。說不定他一直想來,隻是沒找着機會。”“況且我也需要替你把吊飾讨回來。好歹是家裡留下的東西,随便錄入一個沒标記你的alha信息就算了,還什麼也不交代就留給他。”他用指腹抵住楚悕後肩,輕輕向旁邊推了推,端正表情問,“如果他把吊飾當分手禮物扔進垃圾桶,讓機器處理了倒還好說,萬一被别人撿到了呢?”“……那也沒什麼關系吧。”楚悕自覺理虧,腿抵着茶幾,壓低嗓音講,“我請人分析過,裡面隻有他首字母縮寫和id卡号。别人撿到了,頂多把它當成梁教授遺失物,登報訛他幾回……”楚丘正俯身收拾沙發上的小毯子,聞言回頭望了楚悕一眼,目光在鏡片後方顯得晦澀不明。楚悕察覺到氣氛不對,就沒吭聲了。面對楚丘意味深長的眼神,他産生了些許不安。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楚悕看似接受了這位哥哥的存在,可若要說對他完全信賴,肯定也不可能。他倆畢竟生分了這麼多年,對于如今偶爾尴尬的相處,楚悕總覺得自己在做夢。楚丘對他很好,和記憶裡一樣溫柔,對大多數事知無不言,單單不願提及自己詐死多年的原因。楚悕也并沒直截了當問過此事。可能是因為他撒過不少謊,又被不少謊言蒙蔽過。大部分情況他都能釋懷,唯獨梁亦辭的欺騙團成一個疙瘩,不上不下卡在嗓子眼,逼他每每念起時都不太喘得過氣。他情願相信楚丘的離去是一場善意謊言,相信記憶裡的好哥哥不會害他,而且也隻能這樣相信。每次在夢裡,楚悕都特别想質問梁亦辭“為什麼騙他”。難道真的是因為被愛情沖昏頭腦的他好拿捏嗎?梁亦辭好像一個黑洞,吸納走他所有的悲觀。害得他每每在夢中給自己零星半點的希望,就要在夢醒第一秒狠狠掐滅火苗,不許自己妄想。這樣的自我拉扯令楚悕分外疲憊,仿佛每天都要和自己打至少兩場架,睡前一次,醒來一次。所以他實在沒過度精力去猜忌楚丘了。想到這裡,他興緻缺缺擺手,對楚丘撂下一句“随便你,吊飾的事我不幹涉”,就準備回房。楚丘适時撈來角落的智能機,假裝沒窺見屏幕上的alha模糊身影,輕輕撂向楚悕懷中。楚悕下意識抓過發燙的智能機,聽對方冷不防開口:“還沒完全想起來吧?”他神色一斂,登時僵在原地。“你别緊張,我就胡亂猜猜。”楚丘見狀溫聲說,“你随便聽,有不對的地方就反駁我。”楚悕呼吸變淺,目光定格在智能機屏幕上,遲緩關閉着視頻窗口,像是沒再聽楚丘講話。“根據我的推斷,你隻清楚記得作為商品被送入梁宅後的事。”楚丘在收拾規整的沙發上坐下,拉扯楚悕衣擺,等楚悕闆着臉落座才繼續說,“小時候的事應該也想起了一些,但不多。”他沉默少頃,解釋道:“昨天我提到你出生那天也是酷暑,你沒反駁我。其實你是在冬天出生的。”他坦蕩承認了自己套話的罪行,同時用力壓住楚悕肩膀,生怕這位弟弟跟被踩住尾巴的貓似的,炸毛跳起來。可遺憾的是,時隔多年後,那位會為了糖果濕着眼睛、兇巴巴質問自己“為什麼騙我少了一顆糖”的oga弟弟已經不見了。現在的楚悕很沉穩,聞言也隻扭頭瞥來一眼,眼底寫滿了“套話是件多正常的事”,明顯也不在乎自己生日是年頭還是年尾。“是嗎。”他指尖發白,把楚丘的胳膊撥開,不置可否問,“然後呢?”“分别前我才給你慶祝過生日,你不可能忘記。除非根本沒想起來。”楚丘摩挲着沙發扶手,指關節生硬突起,也不再瞧楚悕,而是盯着虛空中一點,慢吞吞措詞,“最重要的那件事你肯定也忘了,才能心平氣和坐住在這裡,也不怨我多年來的失聯。”楚悕表情依舊淡淡的,瞄了眼客房,似乎是倦了。“我起先還沒想通,後來猜到你記憶不完整,換個思路就全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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