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到兇手,隻能拿你的人頂罪。”醫生離開後,威廉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缇奇說。站在窗邊的缇奇一直注視着外頭,他的心全在艾可身上,于是很敷衍地回了一句:“本來就是這麼計劃的。”威廉想知道缇奇在看什麼,無奈體力不支,他隻好坐在沙發上欣賞他的背影:“沒想到我在這也有仇人,能躲得過紅淚一族的毒針,劍法了得,勢大力沉,速度極快,如此厲害的家夥,你可有眉目?”艾可追出去之後,缇奇一直在思考刺客的身份,從那人的目的和妹妹的反應來推測,他已基本鎖定目标,但他卻無比希望自己猜錯。“要不要來賭一賭?”背部受傷不能躺不能靠,威廉找了把椅子放在面前,雙手抱着椅背,下巴擱在手臂上,這樣腰能省不少力。“你賭哪邊?”“據聞護送我們的第三分隊是調查團最強的,我覺得他們不會讓我失望。”“我赢了,金子再加一成。”“成交。”幾個小時後,艾可把奧茲的屍體帶到了威廉面前,賭局以缇奇獲勝而告終,可他甯願不要金子也不想看到妹妹那副模樣。渾身血,表情冷,臉上無所謂,心裡一直在流淚。放下屍體,艾可進行了公式化的彙報,她把找到刺客的功勞算在了腦漿迸裂的獵隼身上。心愛的寵物變成了無頭屍,威廉很傷心很生氣,他要将兇手斬首,再挂到城牆上示衆。艾可怎容師父的屍身被人糟蹋,而且威廉全程都未看師父一眼,她強壓着怒火說道:“按照規定,無論死活,所有咒者都歸調查團管。”“我已向上級奏報,團長說這是重大事件,需等國王命令。”接到通知的醫生把上面的安排告訴大家,“命令下來前,這具屍體暫由我們看管,王子殿下,您看成嗎?”威廉大方地笑了笑:“成——”音調故意拖得很長。醫生朝波奇擡擡下巴:“把屍體弄到醫療室的儲藏倉去。”艾可本想代勞,當看到師父被波奇粗暴地拖走時,她放棄了,師父的屍體已經僵硬,血也冷了,她再也沒辦法背着他前行。“我去換件衣服。”後背濕透,血滴了一地,波奇前腳走,艾可後腳扯着衣領出門。,直奔缇奇卧室的洗浴房。她将開關擰到底,站在噴頭下淋了個冷水浴,一件衣服沒脫,更不管傷口,透明的水很快變成了紅色,肩頭随之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感。涼意漫心頭,怒火從中燒,艾可低着腦袋,垂着手臂,弓着脊背,像失去引線的木偶一般,任由濕發遮面,任由疼痛擴散,仿佛隻有這樣,她才能洗清身上的罪孽。師父的血與她的血在水裡完全融合,然後順着漩渦被卷進污濁黑暗的下水道,發酵腐爛,永不見天日。就和她一樣,哪怕身子洗幹淨了,她的靈魂卻被打上了肮髒的烙印,她無法饒恕自己。一直沖,一直淋,直到身體的溫度降到和屍體差不多,直到血液即将凝固,她才肯罷休。關了水,打開衣櫃,裡面空空如何,她的心也是,已經被掏空了。如此甚好,省得另找地方自我懲罰。面對空櫃子思過,穿着沾有師父血迹和氣味的衣服為他禱告,希望師父一路走好,願天堂不再有痛苦。如能輪回轉世,她還想當師父的徒弟。到時,他們再一起淘金煮湯。“站着發呆,衣服也不會憑空變出來。”黑暗冰冷的空間突然響起溫暖的嗓音,艾可機械地轉過臉,是缇奇,他手上捧着一疊新衣服,給自己的。如此貼心的舉動,換作其他時候,她會很感激,此刻她隻想一個人待着:“别管我。”缇奇拉住艾可的手,一臉擔憂:“作為醫生,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我的病人糟蹋身體。”艾可甩開缇奇,一字一句道:“别——管——我——”缇奇扳過艾可的肩膀,特别心疼:“身為男人,我無法看着自己喜歡的女人受傷。”艾可直挺挺地站着,頭發遮住了半張臉,泛紫的唇瓣一張一合:“别管我。”三次回答,聲音都不含感情,語調也冷得沒有絲毫溫度。封閉自我,漠視一切,通常隻有悲傷過度,遭受巨大打擊的人才會出現這種狀況。負面情緒一旦積壓太多,人很容易出問題。關心不見效,缇奇隻好換一種方式,他拂開她的劉海,直視她的眼睛:“我檢查過屍體,緻命傷在胸口,是你的刀,殺了你師父。”他聲音很小,吐字特别清晰,每一個字都像柄利劍,紮得她的心千瘡百孔。見艾可空洞的雙眼出現了一絲情緒波動,缇奇拇指指腹貼在她面頰輕撫,似在擦拭又似安慰:“我知道你是被逼的,别怪自己,也别怪你師父,難受就哭出來,不要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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