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由衷道:“好名字。”水墨道:“這門功夫普天之下也隻有對将軍用處最大。”我問:“為什麼這麼說?”水墨道:“将軍與人對敵全靠靈機一現,如果能料敵于先,思想時間充裕一些,壓力應該就不那麼大了。”我一想果然是這個道理,掌握了這門功夫,發出去的劍氣就如有形有質的介質一樣,可以絲毫不差地把敵人的攻擊方位和方式提前顯現出來,這樣我就再也不用手忙腳亂了。我問水墨:“大師沒有劍氣,那這麼厲害的功夫豈不是用不了了?”水墨淡淡一笑道:“這手功夫自創出那天起就對老衲無甚用處,起初隻是為了錦上添花,現在卻也不能雪中送炭。”我撇撇嘴道:“大師就算稍有劍氣也好啊,可惜了。”水墨道:“也不盡然,說句托大的話,老衲與人交手不必知道他要先出什麼後使什麼,眼光所到,心已了然,若他能使出什麼别出機杼的招式,對老衲而言反而是意外之喜了。”我想想也是,水墨閱盡天下武功,對手耍什麼花樣全在他掌握之中,至于前後次序根本無所謂。我不由感慨道:“所謂看遍天下毛片,心中自然無碼,大師果然是大師!”水墨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依稀聽出是句誇獎人的話,雙手合十道:“謬贊,謬贊。”……我這時才忽然明白,水墨這麼長時間其實都是在教我武功,而我懵懵懂懂學了人家的功夫連個謝字都沒說,想到這我不禁局促起來,讷讷道:“大師,您這門絕技連縛神衛都沒教過吧?”水墨道:“縛神衛學的乃是另一種套路,隻有相互幾人配合起來才能發揮威力,同我跟我你說的大同小異,不過遠不如将軍聽到的詳細。”我說:“那我該怎麼謝您呢?”水墨一笑道:“佛家講究緣法,這大概就是我和将軍的緣法吧。老衲還要多說一句,将軍學了‘佛光普照’之後,切不可因着便利沾沾自喜,有時間的話還是要從入門的基礎學起。”我脫口而出道:“那以後您就多教教我呗。”水墨低眉道:“切磋尚可,談何一個‘教’字。”我說:“我現在僅有的一點功夫明明就是您教的,您還謙虛什麼?”水墨隻是微笑道:“不敢,不敢。”我鄭重道:“您要不嫌我笨,我以後就叫您師父吧。”說實話我迄今為止還就服水墨一個人。水墨使勁擺手道:“這個萬萬不行。”“有什麼不行的?”水墨道:“将軍不久就是聞名天下的劍神,老衲隻是一個默默無籍的老僧,将軍拜在我門下,豈不是讓人說老和尚貪天之功嗎?”我聽了這話揉着腦袋道:“哎呀,您這話跟一個人還真像!”水墨奇道:“誰?”我随口道:“我以後一定介紹你們認識……你倆還真是一對。”他的話讓我想起了苦梅,苦梅和蘇競這對師徒十幾年來就因為名分問題糾結不已,與别人不同的是,不是蘇競要欺師滅祖,而是一個要認師而另一個怕被人說閑話堅決不收,連用的詞都一樣,再有,苦梅和水墨這兩個所謂佛門弟子好像連身世都差不多,都是年輕的時候雄心壯志激情滿懷,到老隐居一隅,卻又在遁世和不甘間徘徊,最主要的,這兩個人都跟我的前世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水墨道:“将軍明天一早就要出征,現在天色已晚,就請回吧。”我趕緊道:“您就算不收我,也千萬别再将軍長将軍短的了,您就叫我迪載吧。”水墨在這些小節上也不講究,點頭囑咐道:“但盼你要以天下蒼生為念,入伍後人家因為你是史老元帥的孫子,又是新晉的劍神肯定會高看你一眼,不可因此飛揚跋扈剛愎自用,遇到行軍打仗的事情多向行家學習,不要自以為是。”我說:“晚輩知道了。”水墨笑呵呵地看了我一眼,似乎也對我頗為滿意,拍拍我的肩膀道:“也不要輕犯險地,洪烈帝國不能沒有你,去吧。”我說:“大師不和我一起下山嗎?”水墨盤膝而坐道:“老衲還要好好想想一個問題。”我好奇道:“想什麼?”水墨道:“你劍氣不能收發自如,是一個極大的隐患,老衲試看能不能想出一個調息修煉之法。”我心中感動道:“多謝大師。”水墨點了點頭,沖我揮了揮手。我不敢打擾他,獨自下山,臨走回頭一看,見夕陽下一個老僧入定而坐,靜默沉思,又顯出幾分落寞……我下了山卻不見烏龍骓,于是嘬唇打了個呼哨,這畜生滴溜溜一聲叫從山後跑了出來,在我手上又磨又蹭極是親熱,縛神衛都知道它是皇帝的禦馬,又幾時見它對人這樣,看我的眼神不禁都多了幾分佩服,我得意洋洋地跨上馬,打個響指道:“回府!”烏龍骓又是爆叫一聲,轉身擇路直奔元帥府,直看得一幹縛神衛咋舌不已。我一回府就有下人急道:“五少爺您去哪了,老太爺到處找您呢?”“老太爺在哪?”“在議事廳。”“哦,我這就去。”臨了我沒忘在烏龍骓屁股上拍了一把,囑咐那家丁道,“晚上把它和白馬放在一個廄裡。”……我快步跑進議事廳,就見史存道已在帥案前就座,在他下首史馳原先的地方,坐着一位花白胡須的老者,身披盔甲,腰系寶劍,大約70歲上下的年紀,卻從未見過。其他史家子弟仍按平時座次坐在兩邊。史存道見我進來也不廢話,直接伸手一指那老将道:“五郎,來見過普奇雄老将軍。”我上前施禮道:“普老将軍。”普奇雄略一欠身算是還禮,但是臉上不苟言笑,史存道介紹道:“普老将軍跟着老夫出生入死,乃是我的左膀右臂。”随即又介紹我道,“這是迪載,老夫孫輩裡排行第五。”普奇雄有些疑惑地看着史存道,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說這些不相幹的話。史存道見我們兩個大眼瞪小眼,頓了頓對普奇雄說:“普老弟還不知道吧,皇上已經封迪載為此次出征的左前将軍,看來是想讓他在左軍中曆練,不過這小子上戰場還是第一次,我可得給他找個好老師,老弟你一直就是我的左将軍,這回還是一事不煩二主,我把老五就交給你了。”史存道随即又囑咐我道,“左前将軍乃是副職,皇上的意思大概也是讓你先學能耐,記住,普老将軍既是你的上司又是你的老師還是你的長輩,你要是開罪了他,殺你個三罪歸一可别找我哭訴。”我情知這是史存道見我第一次打仗所以特意找了個多年來得力的老部下來教我,于是我客客氣氣道:“以後請老将軍多多關照。”哪知普奇雄并不應和,而是面有不快之色對史存道道:“元帥,請恕末将直言,五公子就算想在軍中曆練,也該從軍械、糧草這些後勤部門入手,一上來就做左前将軍,這……據我所知,迪揚、迪威這幾個小的也是一步步做起這才跟着撫遠将軍當上了先鋒,現在外面人對史家多有猜忌,元帥如此張揚,恐怕不妥。”他又道,“我知道元帥為史家培養人才心切,可是這樣也太急了一些。”我愕然,想不到作為老部下先給老史潑了一盆冷水,不過能這麼直接,顯然這普奇雄跟老史關系很不一般。果然,史存道也不着惱,笑呵呵道:“普老弟誤會了,這次的封賞卻不是老夫向皇上讨要的,迪載受封也是原因的——他是咱們洪烈帝國的新晉劍神。”“什麼?”普奇雄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震驚道:“劍神?”他絲毫不停頓地問,“難道前段時間魏無極大敗、還有幾天前有人闖進宮裡大戰縛神衛,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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