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的聲音像遠遠傳來的風聲,她的聲音傳進鳳寶寶的耳朵裡,在她的夢裡造了一個綠色的世界。說了一會兒,身邊的人已經沒有出聲了,沒有問那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也不再翻來覆去的糾結。等她睡了。不離還沒有睡,她的眼睛張着,望着頭頂的紗帳。霧白色的紗帳上是疏密有緻的花紋,簡單的紋路組合在一起就是有規律的圖案。一團團的花鋪在頭頂,細看久了,看出了無數個花樣來。不知不覺就看着那花紋出神,眼睛猛的閉上,眼前一陣白光。小姐喜歡聽這樣的故事,她就去收集,書裡寫的都是些大道理,小姐不愛聽,她就去聽那些下人怎麼講的。下人的故事最多,從古到今,男的女的,神仙妖怪,能講上三天三夜。而不離将這些故事講了十年。【伍】【伍】第二日天白的比平時來的早。剛睡醒,人還在混混沌沌中,就已經感覺到屋子裡亮堂起來了。停歇了好幾日沒有聽見的鳥聲又回來了。窗外種的大樹枝頭上停了一對鳥,叽叽喳喳叫的人不安甯。雪停了的第二天,天氣更是冷。這種冷和下雪那段時間的冷不同,這是結結實實的冰冷。不離在半夜裡醒來,碰到身邊的腳,小姐的腳底是冷的。她将她的腳曲起,用手捧住她的腳,捂熱以後再放開。早上醒來,不離先是摸了小姐的額頭,體溫還好,接着是手腳,都還暖和的,才放下心來。她先起來,着裝完畢打開屋門,門口已經有丫鬟候着。分别捧着熱水等物等待小姐梳洗。喜鵲見大姑娘出來,用手比劃着,“說”:起了麼?不離搖頭,喜鵲會意,叫她們先下去,等過會兒再過來免得那水冷了。看門外的人的唇色發白,在外頭等了有些時候了,那些水冷了就換過一輪,在她們沒有起來的時候不知道折騰過幾個輪回了。喜鵲進屋子以後開始收拾桌子以及地上的碎布,疊在一起,厚厚一疊布,不離将它們放進屋子的箱子裡。待桌子清理出來以後,原本埋在桌子底下的東西也露出來了。桌子中央放着一個小瓷碗,碗中一些已經幹掉的朱紅色染料。旁邊放着一些碎布,和不離手裡頭的那塊手絹同樣質地,上面都有點點朱紅。一隻狼毫筆沾了朱砂點了幾點就被扔在一邊,剩下的那些梅花都是小姐手指印上去的。不離輕笑,将這些手絹都收起來。一硯,一墨,一本三字經,描紅紙幾張,散落在桌上,描紅紙上劃了幾筆橫,幾筆豎,如同一隻隻毛毛蟲卧在上面。在鳳寶寶還是年幼的時候,家中請過私塾,為她教授四書五經。她一句不想學這東西就把筆扔掉,先生去跟老爺說,先生隻是沉思片刻,就辭退了先生。從此以後,也沒有逼她習字學文,任由她自由自在。後來,有了不離,老爺就叫不離去習字。他對剛剛從地獄裡走出來一身傷痕的不離說:“我把你買過來,就是要你做她的眼睛,做她的耳朵,做她的手,做她的腳。”活下來,這是不離唯一的願望,所以凡是小姐不願意去學的東西,她去學。所以,自小學習四書五經,識字畫畫的人,就是不離。她不需識字,不離識字就好。她不需要學女紅,不離會就好。……不離将那些寫過的描紅紙收起來,放在一個描金的烏木小抽屜裡。裡面還放着許許多多的東西,多到也許鳳寶寶這個人都不知道,她有多少事情是半途而廢了。等鳳寶寶起來,看見桌子上擺放着的碎布都給撤走了,問:“是誰自作主張把我的東西搬走的?”不離的手浸在熱水中,仔細清洗着每一寸肌膚,等确定洗幹淨了,再拿來絹,浸濕絞幹,鳳寶寶還在生氣,嘟着嘴巴,讓不離替她擦臉,對不離說:“我還沒玩夠喜鵲那丫頭就把東西撤下去了,你說她該不該打。”不離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的臉,說:“這是我的主意。”“為什麼?”“下次我教你女紅,省的好好的東西都被你糟蹋了。”“我隻是想做個香囊,前幾日看畫卷上的美人兒手裡拿着一個香囊,就想做一個。”鳳寶寶說道。不離為她撐開外衣,輕聲說了一句:“手。”小姐伸手,探進暖和的外衣内。不離說:“這個冬天我不離開了,就陪小姐做香囊,成麼?”聞言,鳳寶寶高興的說:“那可好,我就盼着不離陪我。說來都怪爹,非要讓你去那邊,我去求爹讓你也到鳳家來住來陪着我,誰知道爹不依我,他凡事都是依我,就這事不肯。我想要不等明年春,我和你一道去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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