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純無法言語,秦晚來冷笑了一聲逼近她道:“幾年不見,沒想到你還是老樣子!雖然我最尊重的就是我叔叔,但也不是他看中的女人我就會娶來做老婆的,所以别白廢心機了,你就算讨好了我們秦家所有的人,我也不會要你!”何以純臉色煞白,強忍了很久的眼圈終于紅了,秦晚來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以為是她有意讨好了他叔叔,才讓他叔叔一個勁說她的好話?想把她介紹給他?這也太可笑了!如果她早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她哪怕是請病假也要躲起來好不好!“不錯,有點進步,不會強詞奪理打死不認了。不過可惜,你這種可憐兮兮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更讓我倒胃口,所以拜托你,想個好點的借口打消我叔叔的念頭,他現在病着,我是不會去惹他老人家不高興的。再說了這事本來就是你挑起的,随便你怎麼說了,就算說你看不上我也行,盡快讓我叔叔死了這條心,還有,記得安撫好他老人家,别讓他難過”秦晚來湊得很近,聲音不大,說出來的話卻絕情得可怕,何以純眼神複雜地瞪着他,像是看着一個天使和惡魔的綜合體,為什麼他仍這麼殘忍呢?看來她真的是愛錯人了!期限一言不發看着秦晚來冷笑着離開,何以純的心突然鎮定了很多。她甚至想到了一首歌,“我甯願你冷酷到底讓我死心塌地忘記,我甯願你絕情到底讓我徹底的放棄……”秦晚來的冷酷很好,很好!心傷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沒有感覺了吧。何以純自嘲地笑了,收拾起之前慌亂、複雜的心緒,和還來不及湧出的眼淚道了再見,恢複平靜回去工作。“早上你不就在麼,怎麼現在還在?”一直沒有和護理人員說話的葉首長從晚報後擡眼問道。何以純将剛換過的熱茶放在床邊桌上,微笑回道:“晚上輪流加班呢,今天正好輪到我。”“是麼?看你精神不太好,還是早點下班休息吧,我看看報紙就睡了,不需要人看護。”葉首長的語氣雖然不怎麼熱情,話意卻極好。何以純看了老頭一眼,感覺葉向東非常像他的父親,二十多年後,葉向東估計就和這位老首長差不多了吧,兩父子這種不怒自威的嚴肅真是神似到骨子裡了。不過護士長還有葉向東都特地提醒說老頭的脾氣不太好,現在看來卻也不盡然呢。“護理首長是我們份内的工作,首長若想休息的話,我幫您把大燈關了,有什麼事按鈴就行了,我會在值班室。”“嗯,你去吧!”老頭深深地看了何以純一眼,揮了揮手讓她離開。早打過電話回家說了要加班,小姨楊梅和歡歡也習慣了,不會多問她的工作。何以純拿了本專業書坐在值班室安安靜靜地看,一晚上都非常平靜,沒什麼病人找,直到九點。值班室相對安靜,手機突然在桌面上震動起來,那聲音如轟炸機經過一樣,何以純連忙抓了過來,看到來電顯示先歎了口氣。“我父親已經睡了,你馬上下來。”簡單問候都沒有,電話那邊直接命令道。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鐘,九點整,略猶豫了一下才回:“好”電話那邊馬上沒了聲音,何以純微微有些惱火,其實葉向東平時也是這樣,但今天她的情緒特别容易波動,她很不高興。熟悉的房間,熟悉的糾纏,除了激動時刻的短暫呻吟之外,一切都規律得如同習慣。“工作很累嗎?”感覺到何以純完全不在狀态,甚至有些生硬,葉向東也覺得無趣,早早放開了她。何以純輕輕搖頭,不怎麼想說話,澡都沒洗就直接穿衣服。這種急于走人的樣子讓葉向東更是不悅,一把将她拽回床上惱問:“你怎麼回事?如果累就說,别這樣要死不活的!”“我需要一個期限。”何以純想了想道。“什麼期限?”“罪犯也有個刑期,我的錯既然罪不至死,和你的關系也應該有個期限吧,你還要多久才能不恨我,才可以放了我?”何以純緊握着拳頭,整個内心都在顫抖,但還是鼓起勇氣看着葉向東,說出了早就想說的話。葉向東楞了片刻,很快惱羞成怒:“原來如此,和我在一起很委屈是麼!好!我給你期限,三年,等曉芸三周年之後,你就自由了!”車禍何以純心裡松了一口氣,雖然葉向東充滿怒氣,但他這樣的人說話應該是算話的,三年之期,其實已經過去了兩年半,而葉向東經常不在,剩下的半年會很快過去的。何以純默默計算着日期時明顯放松了許多的表情讓葉向東非常不是滋味,他收回手沉着臉下床去了衛生間。葉向東的不高興,何以純自然感受得到,但,又如何?她和他根本連情人關系都算不上,她隻是一個倒黴的用身體贖罪的女人,她隻負責在他需要的時候滿足他的欲望而已。葉向東在衛生間遲遲沒有出來,何以純穿着整齊,等了一會兒,毅然開門離去。運氣不算壞到家,正好趕上最後一班巴士,而且還有空位,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這後,何以純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十點半了,大街上車流稍減,但因為飄起了小雨,霓虹下的行人便顯得更加行色匆匆,半路看到有汽車輕微碰撞,兩名司機無人調解,指手畫腳地争吵着,旁邊有三三兩兩的人圍觀。何以純最不愛看到這種場面,緊緊閉上了眼睛,腦中卻無法控制地回憶起了兩年多前的那場悲劇。那時候是長假,她開了小姨的車出來買東西,雖然她的駕照拿了不到一年,但因為她向來謹慎,即使在最繁忙的大街上也沒出過任何問題。買好東西回家時突然接到小姨打過來的電話,聽着歡歡在電話裡奶聲奶氣地讓買巧克力糖回去,放下電話,唇邊的笑意還沒散,突然而來的碰撞聲,吓得她肝膽欲裂。何以純的車開得不快,雖然接了個電話,但眼睛并沒離開過道路,路邊一家店鋪的攝像頭如實記錄了當時的情景。對何以純來說,事情實在是太突然,她當時完全傻了,整個過程快得她根本來不及反應。陳曉芸被她的車撞上倒下,頭部在路邊石頭的銳角上受到更猛烈的撞擊,破了一個洞,血流如注,人當時還有氣,但沒能撐到醫院。還好,有閉路電視的視頻,還有兩位路人作證,整個過程顯示是陳曉芸自己突然沖向人行道的,在當時人行道還是紅燈的情況下,不然何以純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這件事沒有折騰太久,一是有錄相和路人作證,二是聽說陳曉芸留有遺書。所以從法律角度來說,何以純是無罪的。但這不表示陳曉芸的丈夫葉向東能夠理解。三個月前已經臨産的孩子突然胎死腹中,三個月後妻子又被車撞死,而實情還是因為産後抑郁導緻的自殺,葉向東有些無法接受也是人之常情。其實何以純因為此事足足做了半年的噩夢,總是夢到自己身上滿是陳曉芸的鮮血。至此之後,她再也不敢開車了。雖然陳曉芸之死,并不是她的錯,她卻有着極深的愧疚,那是一條年輕的生命啊。何以純非常的自責,總覺得如果自己不是在開車時接了電話的話,可能會更注意一點,或許能避免那場悲劇。而事實是,正因為她接了電話,車速才放慢了很多。陳曉芸受到的撞擊并不重,她的緻命傷在頭上,路側有塊還沒有修繕好的路基,圍了幾塊石頭充當路障,陳曉芸倒地時,頭正好撞在最突出的那塊石頭上。這本是誰也無法控制的意外,但何以純仍然自責,葉向東也仍然怪她補償陳曉芸出事半年之後,某晚,當何以純從酒醉中稍稍清醒,赤身裸體看到已經穿戴整齊的葉向東充滿恨意和不屑的眼神時,她一點沒有怪他趁人之危,而是覺得可能是宿命,注定了她得用什麼方式去償還。那天,其實是何以純父母的忌日。父母因為出來尋找負氣離家的她,才在大雨中出了重大車禍,車毀人亡。她因此一直極端痛恨自己。老天爺卻還不肯放過她,還讓一個無辜的女人死在她的車前,繼續增加她的罪惡感。那晚,她獨自去酒吧喝酒,将醉時偶遇葉向東,何以純有點奇怪自己始終記得是她主動找過去的,葉向東本不願理她,她醉了,拉着他一個勁說對不起,卻反而讓他惱了。而後,他們是怎麼去到酒店,怎麼滾的床單,何以純就怎麼也想不起來了,隻知道,一個月後,葉向東打了她的電話,給了她一個地址,然後,她就成了他的免費應召情人。所以這段關系絕對是不正常的,因為兩人見面的時候不多,何以純總是得過且過,不願意去細想什麼,她覺得自己隻是在贖罪,沒資格多想。但對葉向東來說,和她見面,哪怕是做那種事,他應該也不見得就會開心吧,這是何以純近來突然想到的。他總是闆着臉,是不是因為看着她,就會想到自己的妻子?所以對她的恨永遠也消不了?也許正因為她,他的心才一直無法平靜吧!如果她這種身體上的付出并不能平複他的傷痕,那就是不對的,而且她也累了。所以她提出了時間期限,而他答應了。不知為什麼,何以純的心并不能完全平靜,葉向東最近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他開始問她一些問題了,這是好還是壞?是不是因為他的父親來她工作的醫院做手術的原因?不能想了,這些事實在太煩人了!何以純甩了甩頭,或許她這輩子像小姨楊梅一樣,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去孩子們身上更好,也許過兩年她想辦法調到兒童福利院去工作更合适。因為心情太壞,洗澡時間故意增加了,出來後不見何以純,雖然在意料之中,葉向東仍是非常之郁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開始不滿意這種關系了呢?是他變得貪心了還是習慣了何以純的身體?葉向東看着空空的房間,覺得整個心裡都是空落落的。頹然躺在床上,枕邊還有何以純的味道。這個女人,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當初是她一個勁說對不起,他生氣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她整個人幾乎貼在他身上,問她要怎麼做才能補償。明顯帶着醉意的她格外的誘人,惹來許多男人的注視,他本想推開她自己離開的,卻鬼使神差地帶走了她。她不是要補償麼,他正好也需要女人。兩年下來,沒人知道他們的關系,關心他的人漸漸開始操心他的個人問題,每個人都來勸說,說曉芸已經不在了,他也老大不小了,應該再建立一個家庭。他回絕了所有人的好意,大家都以為他是放不下陳曉芸,而到底是什麼原因,葉向東覺得他自己都無法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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