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壓下心中的詫異,拿着勺子的手重新又動了起來。沉默地吃了幾口,片刻後她假裝不經意道:“既然殿下這兩年服用的藥方都沒起什麼作用,停了也好。以後殿下若是要服用妙手先生的藥方,妾身閑來無事,倒也可以替殿下盯一盯,防止下人們換了新的藥方一時不适,出了什麼差錯。”晚膳後,蕭景承面上的疲乏之色更甚,沐浴後便上了床榻就寝。而阮盈沐服了藥,這次倒也沒再折騰,等藥效上來了,很快便安然入睡了。與此同時,往常早早便歇息了的南苑,今夜的燈火卻一直亮着。秦婉兒坐在書桌前,執筆寫了一封信,随後緊密封口,交給了春雲。她神色凝重地低聲囑咐道:“切記,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你今夜出過豫王府。交接後立刻回來,不得耽誤。”春雲也一臉鄭重,“您放心,夫人。”臘月二十八日,天還未亮,明文帝便早早醒了過來。雖說自打小年那日起便休了朝,可經年累月形成的習慣,令他春夏秋冬,不論是哪一日都會準時在卯時醒來。他微微一動,伏在他胸前的女子便悠悠轉醒,臉尚未擡起來,便聽一道酥軟慵懶的聲音響起:“今日又不必早朝,皇上便不要起的如此早了,陪臣妾多睡一會兒可好?”明文帝笑了一聲,擡起手來緩緩撫摸她那一頭如瀑烏發,沉聲道:“罷了,朕便陪你再躺一會兒。”純貴妃聽聞,仰起了一張嬌如三月春花的面龐,剛睡醒的眼神有些迷離,更添了幾分韻味。她換了一個姿勢,半撐着肘彎歪着頭,柔情似水地凝視着他,“日子過得真是極快,又是一年除夕了。”“是啊,除夕過了便要立春,今年冬天總算是要過去了。”純貴妃揚唇一笑,“上回臣妾也聽豫王妃說了,豫王大婚後身子便好了不少,這冬天也要過去了,皇上不必太過憂心。”明文帝點頭,“說來,你這個侄女兒倒是十分溫良恭順,将承兒照顧得很是妥帖,朕這個兒媳婦沒挑錯。”她瞧着皇上一提到豫王便高興起來的神色,擅自揣測了一番聖意,溫聲道:“既是如此,皇上不如今年便召了兩個孩子一起進宮來過除夕吧,宮裡人多也熱鬧些。”明文帝略一遲疑,曆來封王賜府的王爺是不能進宮來過除夕的。但凡事總有例外,他展顔笑道:“也好,承兒至今尚無子嗣,豫王府裡冷冷清清的,宮裡過年熱鬧些。果真還是憐兒考慮得周到。”就在明文帝做了這個決定時,阮盈沐又一次從蕭景承懷裡醒來。她睜開眼時已經十分坦然了,目光渙散地盯着蕭景承的寝衣,好半天才徹底清醒過來。這兩日她一直在豫王殿下這裡養病,除了每日都要喝苦膽似的湯藥,以及時不時被某人嘲諷捉弄,總體來說還算安穩。今日她感覺身子輕松了不少,應是痊愈了,心情也不由地愉悅了一些。蕭景承的呼吸聲輕且平緩,胸膛也有規律地起伏着。阮盈沐不欲打擾他,便輕手輕腳地往後挪了一點。見他依舊沒醒,阮盈沐突發奇想,悄悄地擡起了指尖,虛虛觸及胸前雪白的寝衣。她一邊盯着蕭景承的眼眸,一邊試探着指尖用了一點力,摁上了他的胸膛。手感有些硬邦邦的,筋肉飽滿,并非瘦得隻剩骨頭,也不太像久病之人的身子。她的思緒有些飄飛,手指不由往下滑了一些,卻被淩空出現的一隻手握住了。她身子一顫,凝神對上了漆黑深邃的一雙眸子。許是神智尚未清醒,蕭景承緩慢地眨了眨眼睛,片刻後握着她的手往上提了提,“你在做什麼?”就這麼突然被逮住,阮盈沐尴尬得笑了一聲,又開始睜眼說瞎話:“頭發,妾身瞧着殿下身上沾了幾根頭發,在這雪白的寝衣上尤為明顯,便想替殿下摘了去。”“哦?”蕭景承拖長了聲音,“是嗎?”他的眼神轉向自己握着的手,所謂指如削蔥根,指尖還透着些許粉。他聲音裡的調笑意味很濃:“愛妃若是想碰我,我還能不讓你碰麼,又何必必偷偷摸摸呢?”阮盈沐微惱,猛地一抽,将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下一瞬間她幹淨利落地起身下床,喚了侍女進來伺候更衣,裝作剛剛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蕭景承懶洋洋地倚在床榻上瞧着她,她背對着他正醞釀着如何提出回東苑一趟,便聽到外間傳來侍女的聲音:“王爺,王妃,青蓮姑娘求見。”蕭景承眉心一跳,上次也是這個小丫頭來了一趟,她就匆匆忙忙走了,然後半夜三更的在他房裡拿着把刀架在脖子上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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