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麟傷了一條胳膊尚且閉宮休養了這麼多天,這人傷的不止胳膊,肩背後的傷口甚至一度崩裂,竟然還跟個沒事人一樣要進宮?李懷玉已經将手舉在了他後頸處,想着幹脆打暈帶走了事。江玄瑾歎了口氣,擡手拉住她的衣袖:“去去就回。”語氣雖軟,但卻執拗得很,說完松開她,朝雲岚清點了頭就往外走。雲岚清怔愣地側了身子給他讓路,看看手裡的聖旨,又看着他那清俊的背影,有點沒回過神。“這人怎麼倔得跟個驢子似的?”“嗯?”他側頭。君夫人白氏與他眼對眼:“不像嗎?驢子拉三回還知道調頭,你看他,怎麼勸都不聽!”這語氣,真是越聽越覺得熟悉。雲岚清也不看江玄瑾了,收了聖旨認真地瞧了瞧面前這位夫人,斟酌着問:“在下之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夫人?”“這是自然。”懷玉微笑,“江家大婚、廷尉府茶廳,大人不是都在嗎?”“不是。”雲岚清搖頭,眼神深深地看着她,“更早之前。”這麼敏銳?懷玉挑眉,眨了眨眼就笑開了:“那就不記得了,大人還是先請吧。”雲岚清沉默,人家都否認了,他也不能纏着不放,隻是心裡疑惑難消,他忍不住就多盯着她打量了幾眼。到底在哪裡見過呢?這種熟悉的感覺……進宮要乘車再步行,江玄瑾身上的傷剛換過藥,但站到皇帝面前的時候,雪白的紗布就已經又浸了紅。“君上?”李懷麟看見他就吓了一大跳,扭頭就吩咐宮人,“快,扶他過來!”“陛下。”江玄瑾皺眉看了看龍榻,“于禮不合。”“這裡沒外人,您先坐!”撐着身子靠在軟枕上,李懷麟滿眼擔憂地看着他問,“不好好養傷,怎麼還進宮來了?”江玄瑾看了一眼旁邊站着的内侍。李懷麟側頭道:“都下去吧。”尋常時候,皇帝身邊至少是要留一個侍衛防身的,但眼下是他在這裡,李懷麟直接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還讓人關了大殿的門。“出什麼大事了嗎?”他問。江玄瑾搖頭:“臣今日進宮。隻是想向陛下求個恩典。”“什麼?”“昔日飛雲宮裡的奴仆,大多戴罪于牢。”江玄瑾道,“臣想請陛下恩典,赦了他們。”李懷麟震了震,不敢置信地擡頭看他:“赦了飛雲宮的人?”當初關他們進大牢的時候,江玄瑾是在齊丞相的折子上頭附議了的,如今怎麼會又來要赦免?“丹陽長公主有罪,他們卻是無辜。”迎着他驚奇的目光,江玄瑾平靜地解釋,“大赦一回,一來顯陛下寬厚之心,二來撫刑牢積攢之怨,一舉兩得。”李懷麟想了想,道:“飛雲宮的奴仆的确是沒什麼大罪,君上既然開了口,朕自然是願意放人……隻是,您怎麼突然提起這事了?”為什麼呢?自然是因為柳雲烈這回做得太直接,讓他真真切切地察覺到了不對勁。柳雲烈不想他幫丹陽餘黨,更是不想他插手司馬旭舊案。可是就最近發生的事情來看,他幫的餘黨似乎都是沒錯的,而柳雲烈偏幫的人都是實打實地錯了,并且錯得還挺離譜。既然如此,那他廷尉府壓着司馬旭舊案不讓查,他還查不查?查!有人想阻撓,他幹脆就把飛雲宮的奴仆都放出來,徹底攪亂這一鍋渾水!這是他在看見聖旨的時候就下的決定,隻是眼下在聖上面前,卻不能這樣說。“陛下此番遇刺,令臣很是擔憂。”江玄瑾垂眸道,“皇榜一貼,民間議論紛紛,少不得有說陛下不得人心之言語,自是要想個法子壓下去。臣思前想後,還是大赦為佳。”赦也不是随便赦,死囚是不可能放出來的,怎麼看也是飛雲宮那一群人合适,數量多、罪名又是莫須有的。李懷麟點頭,突然歎了口氣道:“要是皇姐還在的時候,君上也這般溫和就好了。”江玄瑾頓了頓:“臣對長公主不夠溫和?”李懷麟神色複雜地看着他:“您每次見她,都是不歡而散。”以前相見,不管是朝堂還是後宮,說不了兩句話君上就會開始冷嘲熱諷,長公主又不是個軟性子,當即就會嗆聲,然後兩人就當着他的面吵起來了。江玄瑾像是也想起了以前的情況,皺眉道:“八字不合。”“皇姐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李懷麟認真地道。江玄瑾聽得想笑:“長公主溫柔?”她要是溫柔,落花河裡的水還不得倒着流?“您别不信啊。”李懷麟嘟囔,“朕打小就覺得,要是君上肯好好和皇姐相處,說不定還能成一段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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