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德重想了想,覺得白孟氏說的也沒什麼問題,氣歸氣,還是先洗漱休息,打算明日早朝參他一本。可當真睡了一覺起來,走在上朝的路上,白德重又猶豫了。昨日紫陽君面上一絲愧疚也沒有,行坐之間一身正氣,不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的模樣。臨走的時候,他更是半分也不怕他上奏皇帝,甚至說等着陛下召見。是不是還有什麼隐情他不知道?站在朝列中,悄悄看一眼龍椅上端坐着的帝王,白德重猶豫再三,終究是将想好的奏本給咽回了肚子裡。今日上朝的人莫名地少,朝會一個時辰便結束了。白德重疾步出宮,想着若是今日江玄瑾還守在西院不給說法,那他便去找江家老太爺說道說道。然而,一隻腳跨進白府,白德重被裡頭的場景吓了一跳。紅綢蓋着的聘禮擔子,從門口一路排到了前堂,一眼望過去,活像是一條火紅的龍。“老爺!”門房滿臉喜氣地上來朝他行禮,“您可回來了,江家的各位都在前堂等着了!”微微一愣,白德重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暗道自己真是氣糊塗了,都忘記今日是江府來下聘的日子。眼下璇玑的婚事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可以等空了再說。提了提精神,他整理好儀态,邁步進了前堂。白孟氏已經在前堂裡站着了,餘光往那滿屋滿院的紅色上一掃,簡直是喜上眉梢。聘禮一向決定着婆家對兒媳婦的重視程度,她家璇玑可真是出息,竟讓江家給出了六十四擡的最高規制,光看前兩擔露出來的邊角,就能知道那紅綢下頭蓋着的東西分量多足。她身後站着的白家親戚都豔羨地道:“璇玑嫁得好啊,這女兒沒白養!”白孟氏一聽,心裡更是高興,面兒上卻還矜持地掩唇道:“聘禮是其次,璇玑能嫁個好夫婿才是正事。”幾個親戚又恭維她幾聲,直把白孟氏捧上了天。江家的人坐在客座上安靜地喝着茶,沒吭聲。白德重進來,也沒多看,先朝最前頭的江崇見了禮:“勞親家和各位久等。”江崇起身,沒應他這一聲“親家”,拱手道:“白大人為國效力,咱們等一等也是應當。”白德重一愣,禮貌地笑着,卻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目光往旁邊一掃,他登時怔住了。江老太爺拄着龍頭杖端坐在客座上,他身邊還有個笑吟吟的江深,背後站着的一排人都是江家叔伯親戚,随意拎一個出來都是朝中有頭有臉的人。怪不得今日朝會上空蕩蕩的,這些人怎麼都來這裡了?!心裡驚駭,白德重強自鎮定,拱手朝着江老太爺補上一禮:“老太爺竟然親自過府,白某真是惶恐!”江老太爺笑了笑,和藹地看着他道:“親家先坐。”掃一眼他背後那些人,白德重僵硬地落座,隻敢坐了半席,身子挺得筆直。老太爺又道:“老朽今日,是來下聘的。”白德重點頭,拱手道:“其實按規矩大将軍過來即可。您來一趟,倒是讓白某慚愧府上禮數不周。”老太爺笑着搖頭:“老朽就是按規矩過來的,親家不必不安,府上禮數很是周全。”這話什麼意思?白德重有點茫然,背後的白孟氏聽得也糊裡糊塗的。按規矩,不是該新郎的父親過來下聘禮嗎?江焱要娶親,老太爺來幹什麼?再者,大将軍方才是不是嘴瓢了?怎的稱白德重為“大人”呢?該同老太爺一樣稱“親家”才是啊。不等他們想明白,江老太爺又說了一句:“犬子玄瑾可還在貴府上叨擾?”提起這茬,白德重臉色有點不好看了:“君上想必仍在西院。”“那好。”老太爺點頭,轉眼朝江崇道,“去把他叫過來。”白孟氏一瞧。急忙插嘴道:“江家今日這麼多人為璇玑婚事而來,已經是興師動衆,何必再驚動君上呢?”看她一眼,老太爺笑道:“若是為貴府二小姐的婚事,老朽今日就不必坐在這裡。”此話一出,白德重總算是想到點什麼,愕然地看了看江家的人,張嘴想說話,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實在荒謬,怎麼也說不出口。白孟氏猶自不解地皺着眉,覺得這話莫名其妙。堂上白府的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西院廂房。江玄瑾一宿未眠,卻還是沒有等到床上的人醒轉,一雙眸子盯着把脈的醫女,顔色深如黑夜。醫女戰戰兢兢地按上脈搏,半晌也沒說個結果。他有些焦躁,上前就想再探探那人的鼻息。然而,手指還沒放上去,廂房的門就被人推開了。“主子。”禦風進來拱手傳話,“老太爺請您去前堂,大公子在院門外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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