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池珺又重複一遍那個問題,“為什麼是你呢?”兩人對視。他們一起想到了夏風,想到了夜裡天上星鬥,與鋪陳綿延向視線盡頭的霓虹。池珺:“……可能在不知不覺間,我們說是‘朋友’,可相處方式,已經越過了朋友的尺度。”“我習慣了。習慣和你一起,習慣和你親近。如果那天晚上,”是說他舅舅狀況不明,他在陽台抽煙的時候,“是猴子,或者其他人在,他們都不會像你那樣處理。但那時候,我的狀态真的太差。真和他們一起,我大概會和他們開兩罐啤酒,一醉解千愁?有些話,對着在‘朋友’界限中的人,反倒不好說。”池珺:“可你呢,你已經踩着這個界限的邊緣了,”在兩人——不,池珺糾正,是他自己——沒有發覺的時候,“一杯檸檬水,就讓我覺得,實在太好、太好了。”“雖然當時還是擔心舅舅。”他說,“但有那麼一會兒,我還是希望,天可以晚一點亮。”鐘奕道:“聽起來像是我趁人之危?”池珺笑了下,臉頰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他說:“哪有。”又說:“但感情,是需要合适的時間,合适的地點,來生根發芽。”“有‘日久生情’,可哪怕是這樣,仍然需要‘一時沖動’,來打破兩個人之間的界限。”“我那天答應你,是‘一時沖動’嗎?”池珺說,“或許是吧。如果不是我問出那個問題,你還要隐藏下去。天長日久,關系總會淡下來,到那時候,連沖動,都沖動不起來。”池珺看着鐘奕,忽而彎了彎唇:“不過,你當時,是不是更希望這樣?”鐘奕笑了,輕輕搖頭。…………這是很動聽的剖白了。事實上,池珺說到一半時,鐘奕就很想、很想離他近一點。等到池珺話音落下,他終于将自己的想法付諸實踐。他走到池珺身邊,将人拉起來,讓池珺坐在桌上。池珺一直笑,很配合。這樣的氣氛實在太好,很适合發生更多事。兩人心照不宣,可沒有完善的準備,仍然是在最後打斷。池珺手放在鐘奕頸後,像鐘奕先前揉自己後頸那樣,捏了捏鐘奕後頸。最初的時候,薄弱處被這樣觸碰,鐘奕身體僵了僵。但他很快意識到:那是池珺。于是放松下來,隻按着池珺後腦,更深地吻他。衣服被亂七八糟揉成一團、扔在一邊的地上,或是松松垮垮挂在腳踝。兩人額頭相抵,池珺忽然說:“鐘奕。”鐘奕低低“嗯”了聲,嗓音低沉、沙啞。池珺說:“我們……”鐘奕吻了吻他。池珺“唔”了聲,說完接下來的話。“做吧。”鐘奕一頓。池珺講話的時候,氣息落在鐘奕唇邊。他說:“喜歡你。”“之前還不覺得,可現在……”池珺低低笑了聲,才繼續道:“要在你面前忍着,太難受了。”他問鐘奕:“你呢?”鐘奕喉結一滾。說:“好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奈何東風刮來之前,鐘奕接到一則電話。對方語氣嚴肅鄭重,問:“你是鐘奕嗎?”“是。”鐘奕握着手機的動作微微一緊,腦中盤旋過許多大事小事。他起初覺得這是工作事宜,可電話那頭的人接下來吐出的字眼,卻打消了這個想法。“這裡是海城市赤浦區分局。”對方說,“你的父親鐘文棟,于上周去世。”鐘奕一頓。警局的人說:“之後一周,有鄰居報警,才發現鐘文棟先生的遺體。現在遺體存放在赤浦區殡儀館。”鐘奕慢慢閉上眼。警局的人:“請節哀。”通話還在繼續,警方似乎時常經曆類似的情境,這會兒體貼地留出片刻空白時間。可鐘奕想,再不會有一個聽到此類消息的人,有與自己同樣的心境了。半晌,他說:“謝謝。”鐘奕:“……我近期會回去處理後續事宜。”如果十一月初,秋色肅殺。鐘奕向學院申請緩考,又在盛源請假。看到假條,秦樓起先覺得鐘奕是要因為先前的事“避嫌”,等施工場地那邊改回盛源标準,他再回來工作。是以秦樓的第一反應,是覺得鐘奕怕不是受不了被誣陷的“委屈”,又是太子的朋友,就覺得自己有造作的資本。年輕人,心氣高,仿佛很正常。卻不應該。他想了很多,等看過假條上的内容,才發覺自己先前的感慨全無來由。秦樓一面自省,一面對鐘奕道:“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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