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大夫人去住外室才會居住的别院,比妾還不如。而且讓她如此匆忙的搬過去,有幾人會信她是去養病。
這比殺了她更讓她不能接受。
憤怒的葉婉思徹底失了理智,江博安心硬到這般地步,她又怎能讓江博安好過?
她的笑聲,讓江博安内心不安起來。
“周遲,你到底還有什麼事瞞着我?”江博安眼神冰涼地看向周遲。
周遲已經慌張到了極點,卻始終閉口不言。在江博安的追問下,他撿起之前掉落的大刀,便朝自己頸部揮去。
“住手!”
江博安察覺不對,一聲怒吼。先前那個踹倒周遲的護衛再次出手,制止了周遲。
雖是救回了周遲的命,卻還是讓周遲傷到了自己。鮮血汩汩而流,周遲捂住脖頸,艱難道:“是我對不起大人,可是分明,分明是我先遇到妙春的。”
妙春?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江博安腦中浮現出一個明媚嬌俏的身影來。
妙春是名青樓妓子,一曲雲裳舞名動天下。那時江博安打了一場勝仗歸來,騎馬經過倚翠樓時,被閣樓上抛下的一隻繡鞋砸中。江博安大怒,沖進倚翠樓,要抓出扔鞋之人。如果抓不到人,便要将倚翠樓所有的人抓去審問。是妙春據理力争,又把過錯全部攬在自己身上,說是在閣樓排練舞蹈,一見大人英姿,芳心亂撞之下沒有收住腳,這才導緻繡鞋飛了出去。
這明顯的鬼話,江博安卻接受了。可能是妙春長得實在美豔,也可能是妙春當時的英勇讓江博安欣賞。
那之後,江博安屢次前往倚翠樓,每次隻見妙春姑娘。一個月後,江博安為妙春贖身,更改了良籍,一頂花轎擡進了江府。
妙春進江府才兩個月便有了身孕,可江博安當時又被派到戰場,等到他回來,妙春已經香消玉殒。葉婉思說妙春是難産而死,一屍兩命。他回來的太晚,一切痕迹都已被處理幹淨,他縱是有再多懷疑,也隻能不了了之。
這便是他與妙春全部的過往了。江博安仔細回想,都沒有想到一點周遲與妙春的瓜葛。
江博安問道:“你是為了妙春?你從未與我說過,妙春也沒有。”
若是說了,他即便再喜歡妙春,也不會與一個屬下争搶一個女人。
周遲緩了緩,解釋道:“屬下哪敢和您說,我以為,以為我能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可惜我沒做到。江大人,我死有餘辜,可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周遲做事妥當,無不良愛好。卻一直未曾娶妻納妾,孑然一身。衆人皆以為他不好女色,可他其實是有心愛之人的。
在江博安認得妙春的前一年,周遲便與妙春約定等他從戰場回來,便迎娶妙春。可偏偏此時,發生了繡鞋之事。妙春為了讓江博安不遷怒于倚翠樓其他人,不得不與江博安虛與委蛇,她本想等江博安沒了興趣,再偷偷嫁給周遲。卻未料到江博安動了真,給她贖了身,又納為姨娘。
周遲沒有勇氣找江博安坦白,日日借酒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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